而下面就是那顆紅的紐扣,瑩潤剔,像顆飽滿的櫻桃彎了樹枝。
只是這顆櫻桃相對于樹的型來說過于大了,好像是整顆樹用盡全部的養分來結出這一顆櫻桃,所以格外飽滿碩大,應該是非常甜的那種櫻桃。
顧修義被小朋友的奇思妙想逗笑:“嗯,很漂亮的櫻桃樹。”
紀阮歪過頭臉頰在手臂上,被夸獎后看起來心不錯。
“不過你會刺繡?”顧修義仔細看著櫻桃樹說。
紀阮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我會的多了,你不知道而已。”
顧修義笑起來,將襯衫收進紙袋,再次看向紀阮時神很專注:“謝謝,是最好的禮。”
紀阮勾了勾角:“不客氣。”
顧修義拆開藍帶,打開白盒子:“好了,現在吃蛋糕吧。”
紀阮看到蛋糕的瞬間,撐著桌面坐直,有些不可思議:“又是櫻桃?”
盒子里是被做櫻桃形狀的蛋糕,兩顆紅彤彤的球連著一干,看起來十分真。
“嗯,”顧修義笑得有點無奈:“今天櫻桃開會了。”
其實顧修義從來都不給自己過生日,他也不認為生日是什麼需要被特殊紀念的日子。
會買這個,純粹是偶然看到有員工提了個水桃形狀的蛋糕,做得和實幾乎一模一樣,他才突然想到如果訂一個櫻桃的給紀阮,那孩子一定會很喜歡。
事實就是,紀阮喜歡得眼珠子都快黏上面了。
顧修義失笑,揪著小朋友的后領讓他遠離蛋糕,拿出塑料刀將兩顆櫻桃劃開,把其中一個放進紙盤推到紀阮面前:“吃吧。”
紀阮用叉子很斯文吃了一口,油很香而且不油膩,甜味不濃但能在口中蔓延很久。
他有點驚艷地眨了眨眼:“好甜啊……”
顧修義聞到空氣也是甜的。
紀阮把蛋糕咽下去,看向顧修義突然問:“昨天我睡覺的時候,你是不是跟我說話了?”
“什麼?”顧修義也吃了口蛋糕,奇怪的是他明明不喜歡吃甜,卻嫌今天這個不夠甜。
“就是昨天醫院里啊,”紀阮放下叉子:“你是不是在我耳朵邊說話來著?四個字好像,但我沒聽清。”
顧修義應該想起來了,角噙著笑慢條斯理吃蛋糕:“你猜呢?”
紀阮“嘁”了一聲移開眼:“那我不猜了。”
“好吧,那我告訴你。”顧修義放棄得很快:“我讓你好好吃飯。”
他紀阮的下:“瘦了。”
紀阮:“……”
“什麼啊……”
疑了半天的話竟然是句毫無營養的話,紀阮有點郁悶,沉默地吃蛋糕,忽然他手停住,皺起了眉。
“怎麼?”顧修義神一凜,靠近探了探他頸側的溫度:“冷了?還是不舒服?”
“不是……”紀阮將他的手移開,表有些復雜:“忘記先讓你吹蠟燭許愿了。”
他瞅了瞅桌上,兩人的蛋糕都已經了戰損版,沒辦法再蠟燭。
顧修義一怔,旋即放松了脊背:“沒關系。”
他本來連生日都不過,更何況是吹蠟燭這種小事。
“那也不合適。”紀阮總有種自己破壞了完生日的覺,心里不舒服。
他從盒子里翻出一蠟燭:“這樣吧,我給你拿著,你許個愿然后吹了,湊合湊合?”
他說這話時很認真,風吹得發擋住眼睛被他用指尖撥開,出的眉眼無比澄澈。
顧修義手肘搭在石桌上,被他這種天真的樣子弄得有些忍俊不:“怎麼,你是許愿靈嗎小朋友?”
“這倒不至于,”小朋友誠實且謙虛:“我生日許的愿從來沒實現過,但每年還是堅持許,就是儀式走個流程而已,快點,你有打火機吧?”
顧修義靜靜注視他好一會兒,看他在夜風里晃的發,看他細白的手指。
“好。”半晌,顧修義拿出打火機。
“咔嗒——”
火苗綻出點燃蠟燭。
紀阮眉眼映襯在弱中陡然清晰,隨著火苗晃晃悠悠鉆進了某位正在許愿的人的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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