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微微一笑。
一覺醒來,力挽狂瀾,那是標準穿越者才會干的事,他上輩子太累了,現在只想擺爛。什麼報仇,尋兇,拉倒吧。
雖然柳枕清還是惜命的,但是他現在只想尋找機會擺一切,老天爺不給他完全重生的機會,他就給自己創造,等一切安穩之后,找個機會換一個份姓埋名,遠離京城,好好當一條富貴咸魚,山上的老婆本也不能白埋了。
大肆宣揚之下,想害他的人短期必然不會手,給他息的時間,等時機一到,咱就拜拜。
柳枕清想的很好,而且憑著他多年來磨煉出的手段,這點小事手到擒來,但是顯然唐大夫和莫旗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旁敲側擊的提醒他,只不過最后都變了好言難勸該死鬼。
該死鬼·柳枕清掃了一眼,不由好笑,霍家軍的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正直。不過也有些奇怪,看來霍家軍沒多遷怒這個‘柳家’。
等出去后,忽略營地中那些看向他視線怪異的士兵,就在軍營口前看到幾十人的隊伍,有兵的,有柳府的。
站在最前面的兩人急的眼睛都紅了。一老一見到柳枕清就趕沖了過來,但是被口的守衛攔住。
“大爺!”
“主子!”
柳枕清走過去,被兩人拉著好一通關心,那神倒也真切。
見柳枕清毫無反應,兩人還以為柳枕清傷嚴重,人都恍惚了呢,結果聽著唐大夫和莫旗一陣訴說,頓時哭天喊地起來。
“天殺的,到底是誰!竟然這麼害我們大爺!”
“主子,我的主子,你怎麼連錦鯉都不記得呢,我可是打小就服侍你的啊!”
兩人又驚又怒又悲痛,十分充沛,如此驚駭的消息曝,人至會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本能的反應,然后再稍加掩飾,而這兩個沒有,柳枕清來不及觀察后面的下人,至眼前兩個人值得相信,他們是真的關心原。
錦鯉圍著柳枕清一陣噓寒問暖,管家趕跟莫旗道謝。
莫旗擺手,只想他們這一群浩浩的人離開,別耽誤事兒。
正當眾人圍著柳枕清上馬車時,有戰馬帶著人疾馳而來,柳枕清對霍家軍的構造還有些了解的,看樣子是送急消息的。
遠遠的只聽到‘打草驚蛇’‘計劃破壞’‘逃深’‘失去蹤跡’幾個詞。
見莫旗臉變得難看。
柳枕清大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估計跟他要他們幫忙抓匪徒有關。
莫旗沉著臉正預安排人馬支援。
結果就聽到不遠柳枕清的聲音傳來,“莫副將,能過來一下嗎?在下有話說。”
莫旗的不耐煩再度顯現,雖然此事不能怪上害者,那種況,不可能放任不管,他們也盡可能的分頭行,爭取不耽誤。但是任務失敗還是讓人郁悶,他們抓捕的可是對大周有危害的細,不是小賊。
這一會兒,人都要走了,還有各種要求,果然是麻煩的人。
莫旗鐵青著一張臉一邊安排完,讓眾人開始上馬準備出發,一邊飛速來到馬車邊,正想拒絕柳枕清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只見那人轉頭遙看遠山,開口道:“山上的風向是東南風,山勢也是東南高,西北矮,呈半包圍往下延,我們下來的地方應該是也是東南方向,要抓躲藏其中的人,副將有沒有考慮過燒山。”
莫旗心中一,猛然抬頭看向站在馬車上的柳枕清。
柳枕清低頭垂眸,淺笑悠然,裹著剛剛被下人披上的狐裘披風,白的襯得傷患更加病態,卻有一種凌然的氣勢,讓人不由的屏息。
莫旗一時間形容不出來,覺就像是面對將軍一樣,面對天生的上位者那種……心中肅然。
“燒山?”莫旗一時間被柳枕清突然關心正經事的模樣弄得反應不過來。
“當然不是真的燒。”雖然這個時代沒有放火燒山牢底坐穿一說,但也是不妥的。“只要利用山上易燃的枯葉加上一些小手法讓煙變得又濃又大,這個你們應該懂怎麼弄,順著山勢風向,再打造一些聲勢,自然可以營造燒山的假象,留下西北角的一個出口,守株待兔便好。”
莫旗都聽傻了,這是什麼大手筆啊,不對,這是什麼騙人的手段啊,又狠又狡猾。
“那個……他們會自投羅網?”
“等到濃煙滾滾,山里的都往一個地方逃的時候,他們也會慌不擇路,除非誓死不降,而且這麼大的靜,他們最有可能覺得你們都在后面燒山想死他們,他們只能拼命逃。畢竟在我們的地盤大張旗鼓的舉在敵人看來是很合理的事。若是躲著不出至不會往有火的地方跑,那接下來就甕中捉鱉,拼一把還是等死,他們只要有腦子還是會選的。”
莫旗真的呆若木了,就連后面的手下喊他都沒反應過來。
柳枕清攏了攏袍子,單薄,還是冷的。呼出一口白氣道:“我給你們造的損失,只能想這辦法彌補了,若是了之后就不欠你們的救命恩了,也算是運氣好,山勢和天氣都合適,快去吧。”
說完,柳枕清就鉆了馬車。霍家軍擅長兩軍戰,再不濟也是百人以上的作戰,但是山林區圍剿抓人不適合那種大開大合的兵法。騙人的小辦法足以。
莫旗沉溺于這個辦法一時間忘了說話,直到被手下拉上了馬,快速去支援。
和莫宇匯合,就是最先下馬扶柳枕清的人,兩人是兄弟,也是霍家軍的兩位副將,兩人一合計,莫宇對此辦法是柳枕清出的而驚訝不已,商議之下,決定使用。
帶著人守在西北邊的莫旗忐忑不安,有些懷疑此辦法的可行,可是當看到一群被嚇得往這里跑時,莫旗立馬讓人警惕,果然不久就看到目標十人出現。
此次任務出行的人數不多,但足以應付,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全部拿下。
可是就在此時一道尖厲的長嘯劃破長空,就見一道黑影子從樹林中飛出,直沖天際。
定睛一看,莫旗心道不妙,趕從背后拿弓箭,搭箭就。
那是隼,速度極快,不是會出現在這里的飛禽,顯然是對方帶來的,這一會兒他們肯定是自知難逃,想要借由隼賭一把,傳遞消息出去,可不能放跑了。
但是距離太遠,莫旗的箭已經無法中隼,其他人的箭也補不上,正在眾人焦急之時。
一道不同尋常的馬鳴聲有遠近,眾人下的戰馬無需趨勢,立即踱步,往旁退去兩步,似乎要讓出位置一般。
剎那間眾人心振,莫旗更是心中一喜,剛要回頭,就覺一道勁風襲來。
伴隨著影在面前一閃往上,就覺肩膀一邊被人踏了一下,回過神來,手中的弓箭已經被人拿去。
再一抬頭,一道拔凌厲的影躍到高,幾乎是滯空一般,帶著一的肅殺,滿弓的弧線被他繃直的手臂傳送了巨大的力量,凌空一,箭迫蒼穹!
咻的一聲,伴隨著短促的鳴聲,獵被中墜落。
“將軍威武!”眾人立即高聲歡呼,興不已。
被抓的人皆是瞠目裂,梗著脖子看向那人痛罵道:“霍風冽,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王的手中!”
影落下,已經有一匹漆黑如夜的高大戰馬停在下方。觀其形,朗秀,有長期騎馬作戰才能練就的好形。文武袖,玄甲胄,暗紅袍服,肅殺如寒冰。
霍風冽一邊擺手,示意其他人去找獵,一邊看向被俘虜的人。
他生的俊,那是一種刀劍鞘的俊,即危險凌厲,又克制收斂。看向人的目著淡漠斂卻蓄勢待發。不怒自威,氣勢人,一舉一皆著一寒風刮過的冷意。
那些人還想再罵,就聽到霍風冽道:“全部打暈。”
令行止,眾將士利落的將俘虜打暈,防備他們自裁,很快,被中的隼也找了回來,任務完完。
“放火燒山?”霍風冽聽著莫旗匯報況,看向遠漸漸消散的濃煙。
莫旗趕解釋了一遍。本以為霍風冽會驚訝,沒想到對方神卻不意外,顯然從提到這個辦法時,就想通了其中原理,不愧是才二十六歲就能統帥三軍的鎮國大將軍,果然明,哎?等等,這不就等于承認那家伙也聰明絕頂了嗎?莫旗膈應了一下,畢竟那家伙在他們面前留下的印象真的糟糕,但是也不得不謝。
“你們想出的?”霍風冽眼神掃了過來,雖然是疑問句,但低沉的語氣卻仿佛心已經有了答案。
莫旗心塞,老大太了解他們了,想裝都不可能,自然他也不會貪功,難得幫柳枕清說了一次話,在將軍面前夸耀了一番。
順便連同綁架中毒失憶一起都說了。
但是毫無意外,他們家將軍對這個擾他已久的勇士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只是代道:“報告的折子,如實寫。”
這是說該誰的功勞就給誰。
可是人家若是沒有失憶,估計想要的本不是功勞,而是但求將軍能看他一眼吧。
不過那家伙也是沒眼力見,因為祖上那點關系,明白人都該知道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可能有,畢竟他們的將軍可是恨毒了那個大臣,若不是現在的柳家功勞不小,大家也不會如此寬待他們。
算起輩分來,柳蕭竹和大臣也算是遠房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