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燕一聽,急了:“老爺子,這可是說好的,四十塊,咱得說話算話,這是我朋友親戚,又當不了我的家,說一句,關我什麼事!”
陸建昭也有些無奈,看了初挽一眼,暗示別說話。
初挽慢吞吞地道:“我恰好知道這東西來歷……蘇姐姐,你要聽嗎?”
蘇鴻燕生怕惹惱了那老爺子,忙道:“等會,你且等會吧!”
陸建昭也趕拽了一下初挽的胳膊,示意別說話了。
初挽聽著,也就不說了。
好言難勸要死的鬼,他們有錢讓他們花去。
等蘇鴻燕了錢,拿到了那玉牌子,滋滋地看著,心滿意足:“回頭給我爸看,我爸最喜歡玉了!”
初挽看都沒看,輕描淡寫地道:“那不是玉。”
陸建昭苦笑,他覺得初挽今天特別跌份:“挽挽,你不懂你就別說話——”
蘇鴻燕倒是沒惱,熱地對初挽解釋道:“你就知道了,著跟羊油一樣,特別潤!那老爺子是個行家,他說得沒錯,這個做無事牌,像這種牌子,清朝那會兒怎麼也得是王爺帶著的,“無事”的意思是沒煩心事,討個吉利!”
初挽:“蘇姐姐,這個硝子。”
蘇鴻燕疑:“硝子?什麼意思?這就是玉呀!”
初挽:“清朝時候,有一句話做硝子賽玉。”
蘇鴻燕:“意思是硝子是好玉?”
初挽:“硝子貨,也料,就是自己燒制出來的玉,明朝時候就開始用礦石來燒了,后來也用玻璃來仿,這個是玻璃的,這種人工燒制的,比起天然的玉當然看著更出彩兒,所以才說硝子賽玉。”
看了一眼蘇鴻燕手中的白玉牌:“這個仿得確實好,是宮廷里做的,一般硝子容易出氣泡,對著容易有三棱鏡效果,這個都沒有,幾乎以假真。”
蘇鴻燕懵了,看看初挽,再看看手里的白玉牌:“不可能吧,照你這麼一說,我四十塊買一塊玻璃?”
再是宮廷里仿的,那也是玻璃啊,四十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呢,這年頭正經好玉到是,誰沒事買仿制的玻璃啊!
初挽道:“玉的質更溫潤,也比較和,這個硝子你仔細瞧瞧,玻化刺眼,外,溫潤上欠了點,瑩潤里還有點浮。或者也可以掂掂,硝子的手比正經玉要輕一點點。”
當然這個沒手的一般掂不出來。
蘇鴻燕聽著初挽說得頭頭是道,整個人愣在那里。
怔怔地看著初挽,看著那略發黃的頭發,再看著著寒酸的著,呆了半晌,終于拿著手里的白玉牌,對著仔細看了看。
或許是初挽提點過的緣故,怎麼看怎麼覺得,這白玉牌的確實有些刺眼,和往常在爸那里看過的其它玉不太一樣。
又掂了掂,怎麼掂都覺得,這個確實輕了。
也許初挽說得是對的?
初挽看著那似信非信,卻又有些失落的樣子,安道:“也沒什麼,硝子仿玉,也是老玩意兒,清朝宮廷的,放一放,再過一些年,估計也值錢。”
再過十幾年,這麼一塊硝子玉牌,估計也能賣三四萬。
當然了,如果正經玉,那怎麼也得幾十萬,到底價值不一樣。
有錢人隨便買,不差那幾個錢,但是沒錢的就得仔細斟酌著,別拿著這種玩意兒占自己的錢。
蘇鴻燕用看著初挽的眼神異常復雜:“如果真是硝子,是不是不值四十塊?”
初挽琢磨了一番,說了一句大實話:“到底是宮里頭出來的,可能王爺還掖腰帶上,應該能值十塊八塊的吧?”
看著蘇鴻燕,安道:“也不錯了,沒吃太大的虧。”
蘇鴻燕臉眼可見地悔恨起來。
一姑娘家,干嘛要買一王爺掖腰帶上的玻璃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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