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冰沁臉上還是沒什麼表:“來我們社?”
周安然:“……誒?”
到飯點,周安然才在食堂跟兩位室友上頭。
柏靈雲和謝靜誼都各加了兩個社團,打好菜,柏靈雲順口問:“然然你走這麼早,是一個社團都沒加嗎?”
周安然搖頭:“沒有,加吉他社了。”
“是大吉他社嗎?”謝靜誼問。
周安然茫然看向:“什麼大吉他社?”
難不還有個小吉他社?
謝靜誼跟科普:“我們學校是有兩個吉他社,一個就創辦久的大吉他社,也是我們學校真正那個吉他社,還有一個是我們院俞學姐他們樂隊自己搞著玩的,人很,基本不怎麼招人,但據說能進去的都厲害,所以我才問你進的是不是大吉他社。”
周安然更茫然了。
俞學姐還有個樂隊嗎?
“好像不是。”
謝靜誼:“?”
柏靈雲:“!”
兩人齊抬起頭,看向的目有那麼點兒肅然起敬的味道。
謝靜誼:“看不出來啊然然,你怎麼沒跟我們說你還是個吉他大神?”
“不是。”周安然拿著筷子也忘了夾菜,“我完全不會彈吉他。”
謝靜誼想起下午那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籃球社長,又看了看眼前的乖巧室友:“然然,你是不是被騙了,是哪個男的主來招的你嗎?”
“不是。”周安然又搖搖頭,“是俞學姐招的我。”
謝靜誼:“……?”
“不可能啊,難不誰給了我錯誤報?”
謝靜誼報是對是錯周安然不清楚。
俞冰沁那天說社團有活會通知,之後周安然也並沒有再收到的消息。
柏靈雲和謝靜誼還進了學生會,兩人那段時間忙得不可開。
周安然加了個社團,又好像等於沒加,但也沒閑著。
初大學,對新的學習系還不悉,周圍又全是各路大神,多也有些力,毫不敢懈怠,下了課就跟於欣月一起去泡圖書館。
一忙碌起來,倒也沒功夫再想陳白。
但周安然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為忙碌而沒空想他,還是因為不敢想他而故意讓自己忙碌起來。
也許都有。
可即便這樣,還是時常能從謝靜誼那得知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謝靜誼消息管道怎麼就這麼多。
從正式上課到國慶假前的一周多,周安然就起碼有四五次從謝靜誼那聽說有生找他要微信或表白。
而且如果謝靜誼的消息無誤的話,這其中還有個大二學姐在失敗後並未立即放棄,據說這段時間一直風雨無阻地在想法設法給他送飯。
周安然以為兩年過去,再聽到他的消息,能比以前淡定。
但好像還是會有那種心臟被看不見的細細長線纏繞住,悶得有些不過氣的覺。
可聽了他這麼多消息,周安然卻一次也沒上過他。
連他現在和高中有沒有變化都不知道。
A大說大當然大,比二中大了好幾倍,不同學院的學生在不同的樓上課休息,不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說小其實也小,畢竟還是在同一所學校,就連謝靜誼都遇見過他。
說到底,還是沒緣分吧。
所以周安然有時又慶倖還能從謝靜誼這得知他一星半點的行蹤與消息,起碼能知道他過得還不錯。
很快就到國慶假期。
周安然從沒離開家這麼久這麼遠,有點想家,也想見朋友,假期就沒留校也沒出去玩,和嚴星茜幾人約著一起回了趟家。
剛好周顯鴻和何嘉怡這次也不用加班,周安然時隔幾年,終於又回南城住了幾天。
和留在南城的張舒嫻見了兩面,在家休息看了看書,幾天的假期就一晃而過。
返校那天,周安然特意帶了些特產和何嘉怡做的虎皮爪回來。
聽說周安然帶了吃的,幾個沒回家的室友都在晚上八點半之前回了宿舍,就連一向在圖書館泡到關門時的於欣月都提前回來了。
幾人坐在謝靜誼的位置上邊吃東西邊看電影。
說是看電影,有兩個人也一直沒專心過。
柏靈雲大約是在和那位姓謝的學長聊天,臉上時而出一個甜的笑。
謝靜誼比更忙,看著像是在和好幾個群的人聊天,一手拿著爪在啃,另一隻手飛快用九宮格打字。
東西快吃完時,周安然正打算取下手套,收拾下桌子,謝靜誼這時不知收到條什麼消息,忽然“靠”了聲。
像是又驚訝又興,爪停在邊忘了吃:“大二那學姐去陳白寢室樓下公開表白了,好勇啊。”
“陳白, 我喜歡你。”
又一聲告白傳上來,元松被吵得遊戲都玩不下去了,剛好手上這把結束, 他把手機往桌上一丟,椅子往後挪了挪, 偏頭看過去。
他被吵得心煩,被告白的那位當事人倒是淡定得很,手上拿著一本張明楷的《刑法學》,看得那一個全神貫注聚會神心無旁騖。
元松乾脆站起,走到他後,踢了踢他椅腳,問他:“真不下去?”
陳白頭也沒回:“下去做什麼?”
“人姑娘跟你告白呢, 你說下去做什麼。”元松打量著他神,沒看出什麼來,“真一點興趣都沒有?”
陳白漫不經心回:“沒,你這麼有興趣你自己下去。”
元松被他氣笑:“又不是跟我告白, 我能有什麼興趣。”
說完這句,就見旁邊這位室友本懶得搭理他了,手上的《刑法學》又翻過一頁,繼續認真看他的書。
元松忽然想起他第一天見到這位室友時的景。
那是正式開學的前一天,他和室友從食堂吃完晚飯回來, 看見一直空著的床鋪整齊鋪好了被褥, 床下的書桌前坐了個男生, 個子明顯很高, 長隨意屈著, 手上當時拿的是一本《法學方法論》。
聽見他們進門的靜, 那男生就只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態度格外淡定:“回來了啊。”
然後也沒再搭理他們,繼續低頭看書。
元松知道沒來的那位室友是南省的理科狀元,也聽說了對方是個大帥,當時看到那一幕,心裡多覺得對方是有點裝的。
直到次日他意外從隔壁寢的男生口中得知他新室友當時戴在手上那只表將近三十萬。
他們宿舍另一個室友周清隨,家境不太好。
元松無意窺見過院裡另一個男生戴著個兩三萬的表就暗地裡拿周清隨當賊在防,而他們這位新室友在來寢室的第一天晚上,洗漱時就將那只近三十萬的手錶大咧咧往桌上隨便一擱。
元松這才覺得他可能多是有點誤會對方了。
也許新室友家是真不缺錢,三十萬的手錶也只看作尋常。
但再尋常,那畢竟也不是三十塊,對方大大方方隨便放在桌上,起碼說明人敞亮,不像有些表面跟你聊得熱絡,背地裡卻看不起你的人。
後來相幾天後,元松就發現這位新室友有錢是真的,沒什麼架子也是真的,那天不怎麼搭理他們完全是因為看書看得正起勁。
而且A大這地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學霸。
真要裝,拿他那堆貴得要死的行頭出去裝,也比拿學習來裝有用。
況且從開學到現在,敢主跟他表白的生沒一個不是在學校小有名氣的,哪個帶出去都倍有面子,元松就沒見他對哪一個稍微表示出一點特殊。
別說特殊了,元松甚至覺得他都沒怎麼把生看在眼裡。
倒不是看不起人的那種不放在眼裡。
他有時看到班上哪個生需要幫忙,也會順手幫一下。
但就好比你在公車上給一個老讓座,你並不會去關心是高是矮姓甚名誰芳齡幾何一樣。
他連班上生的名字都不怎麼記。
能考上A大的,也沒幾個蠢人,所以大部分生試探出他態度,就也放棄了,只有這位大二的學姐格外有毅力。
堵人、送餐等各種招數使完不管用後,今天終於又發了個新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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