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下去?”元松又問了遍,“我之前出去的時候上上下下就不人在圍觀了,再過會兒估計全校都知道了,說不定生——”
這次話沒說完,認真看書的那位終於有了點反應,他一臉煩躁地將手上的《刑法學》往桌上一丟,從椅子上站起。
元松見他像是打算要下去,又多問一句:“腳真沒事了?”
陳白轉了轉腳踝,不知怎麼,忽又笑了下:“沒事了。”
“靠靠靠!”謝靜誼一臉興地看著手機,“陳白下來了!”
柏靈雲湊過去:“什麼況?這是要答應?”
“不知道。”謝靜誼說,“我朋友就在樓下,他說他先認真聽一下,等下告訴我。”
周安然目盯著平板螢幕。
們今晚看的是74年那版《東方快車謀殺案》,現在已經臨近最後的揭階段。
波說的臺詞周安然好像都聽到了耳朵裡,卻又進不去心裡。
的心正高高懸起,裡面又只剩下那一個人。
時間被拉長,心跳的間歇卻在短。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謝靜誼才重新開口:“我朋友發消息了,他說陳白說——”
像是想賣關子,拖了個長長的音。
柏靈雲被吊起了胃口,乾脆作勢手去搶手機。
謝靜誼這才又繼續接上:“陳白說他覺得喜歡應該是尊重,是希對方好,而不是罔顧對方意願的糾纏和打擾。”
“這算是拒絕了吧?”柏靈雲問。
謝靜誼點頭:“他好像後面還說了幾句什麼,但我朋友沒聽清,只看見那位學姐紅著眼走了,嘖嘖嘖,那位學姐當初在校花評選中呼聲也大的,陳白這都看不上啊。”
周安然心臟重重落回來之餘,又覺得膝蓋好像中了一箭。
不過……
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都是一個不怎麼敢付諸行的膽小鬼。
不算當初送的那兩顆糖,勉強算得上“罔顧”他意願的行為,應該只有給他塞藥那一次?
這樣一想,又好像還好。
柏靈雲這時不不慢接了句話:“不過我覺得他說得對的,這種糾纏式的追求方法,前提是起碼知道對方對你起碼有那麼一點好,陳白是個男生還好,不然轉一下,生被天天一個不喜歡的男的這麼圍追堵截,怕是又煩又怕,覺都要睡不好了。”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我一個朋友高中就被人這麼追過,那男的吃飯上下學都纏著,都快被煩死了,那男的還覺得我付出了這麼多你怎麼還不,確實不敢了,那之後上學都讓哥接送,不然自己不敢回去。”謝靜誼還想再說點什麼,目不經意看見坐在一側的周安然。
生長髮及肩,微卷的發梢在雪白的臉頰邊輕輕晃悠,側臉看著又乖又純。
謝靜誼一下忘了要說什麼,反而生起了另外的八卦心,忍不住問:“然然,你這麼漂亮,高中應該沒被人追過吧?”
周安然回神,忙搖搖頭:“沒有的。”
“不可能吧。”謝靜誼不信,“你們高中的男生是眼瞎嗎?”
一直在認真看電影的於欣月這時終於了句話:“你們是沒見過高中的髮型,反正比鍋蓋頭好不了太多吧。”
柏靈雲和謝靜誼齊齊震驚地盯向周安然。
周安然回想了下。
於欣月說的應該是高三時的髮型,當時換了社區外面另一個店,沒想到還不如高二隨便找的那家。
周安然弱弱反駁:“那還是比鍋蓋頭好很多的,沒那麼短,就是我們社區樓下的托尼老師把我的劉海剪得有點短也有點齊。”
“那你不會換另一家店再修一修。”謝靜誼說。
周安然:“……當時都高三了呀。”
完全沒心思也沒功夫再找其他店子去重新修理。
柏靈雲譴責:“暴殄天。”
謝靜誼附和:“浪費值。”
周安然:“……”
“而且我們教導主任跟個幽靈似的,每天在各個年級來回巡邏,就算有人想追也沒那個膽子。”於欣月又補充了一句。
柏靈雲:“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教導主任。”
“又低調得要死,我高三跟同一個考場才認識。”於欣月起了個懶腰,“電影看完了,我去洗漱睡覺了。”
“什麼?”謝靜誼轉過頭,“就放完了,兇手誰啊?”
於欣月:“我還以為你們對兇手是誰不興趣呢,自己拖回去看吧,劇就沒意思了。”
謝靜誼把電影拖回去。
周安然跟兩位室友一起重新補了下後面小半段。
週一接近滿課,幾人也沒搞太晚,看完電影就也都早早洗漱睡覺了。
周安然國慶休息了幾天,回學校之後就不敢再放鬆,週一晚上吃完晚飯,和於欣月一起去了圖書館。
看書時,把手機調了靜音,等回到宿舍,周安然才看見手機裡多了條新消息。
俞冰沁:【下週六社團聚會】
發於21點05分。
一個小時前的消息了。
周安然忙把手上的書一放,也顧不上坐下,低頭給回消息:【不好意思啊學姐,剛在圖書館,手機靜音了沒看見】
周安然其實有點沒明白的意思。
是讓一起去參加聚會嗎?但直接這樣問好像也不太好。
周安然想了想,又多加了一條:【什麼聚會啊?】
回完這條,想著已經過了這麼久,俞冰沁不一定立即看到消息,正打算放下手機去洗手間洗漱,就看見俞冰沁打了個電話過來。
周安然接起電話:“俞學姐。”
俞冰沁應了聲,話仍舊簡單:“吃飯唱歌,地點等下發你。”
這應該就是讓一起去的意思。
周安然想起那天謝靜誼打聽到的報,猶豫了下,還是又小聲補充了一句:“那個……俞學姐,我一點吉他都不會的。”
“另一個新人也不會。”俞冰沁說,“回頭有空一起教你們,還有事,掛了。”
謝靜誼床鋪跟同邊,比早一些回宿舍,見掛斷電話,好奇詢問:“是在跟俞冰沁學姐打電話?”
周安然點點頭。
謝靜誼後來又問了問報提供人,對方說俞學姐的社團確實只招很會玩吉他的人,就算不會吉他,也得通別的樂,只不知今年怎麼就破例了。
“你跟說你不會吉他,學姐說什麼了?”
周安然:“說另一個新人也不會。”
“所以今年居然招了兩個不會的吉他的人嗎。”謝靜誼了下,實在沒想通,盯著周安然看了幾秒,“可能是見你好看吧,招回去當門面?”
周安然臉一紅。
“俞學姐自己就很好看了。”
謝靜誼還是好奇:“那回頭你幫我再打聽一下另外那個新人會不會其他樂。”
周安然點頭應下。
還好還有一個新人,不然週六一個人過去參加一群人的聚會,想想好像就會很尷尬。
就是不知道另一個新人是男是,好不好相。
洗完澡躺上床後,周安然收到俞冰沁分過來的兩個位置,分別是一家飯店和一家ktv,都離學校不遠。
接下來幾天,周安然上完課也都跟著於欣月一起去泡圖書館。
泡到週六下午,覺得肩膀都有些發酸,想著飯店離學校不遠,就也沒坐車,乾脆步行過去。
周安然特意提前一點出發,被服務員領著進包廂時,卻發現裡面基本已經快坐滿。
位置正對著門的一個男生一看見就吹了聲口哨:“喲,這就我們的新人嗎,歡迎新人。”
說完還帶頭鼓起了掌。
周安然懵在門口。
背對著這邊的俞冰沁轉過,可能是包廂裡都是朋友,角上掛著點極淺淡的笑意:“別嚇。”
裡面的人好像都聽話,喧鬧一下止住。
俞冰沁拍了拍旁邊的空位:“進來吧。”
周安然走到旁邊坐下。
俞冰沁好像很懶得說話,又朝包廂裡的一個人抬抬下:“你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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