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沉:“不會影響你工作嗎?”
溫稚:“不會。”
陳煜:“看吧,我就說溫稚會同意。”
晚上十一點,朋友們陸續離開。司明沉去送他們。他回頭時,發現溫稚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跑回去,沒了影。
司明沉回到客廳,發現燈被關了。
沿著樓梯一直走到他們的臥室,走廊里也是黑漆漆的,沒有一點靜。
司明沉開口,喚著溫稚的名字,突然聽到豎琴室傳來琴弦按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眼睛里流轉著溫。
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走到豎琴室門口,司明沉靠在門框,發現整間屋子只留了一盞月的燈,溫稚穿著他們的高中校服,后是皎潔清冷的明月。
溫稚好像還沒留意到司明沉來了。
專注地彈奏豎琴。
豎琴的音很特別,像清澄的朝,龐大的積把溫稚襯托得格外纖細。
但溫稚與銀白的琴弦,又格外匹配,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
這首琴曲,司明沉仔細辨認,卻從沒有印象。他打算繼續保持安靜,等溫稚彈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溫稚的,司明沉說不清楚。但他自從那次藝節看到在舞臺上看到溫稚表演后,燈下白禮服撥弄琴弦的青年便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幸運的是,那位年是表哥的鄰居弟弟,他們也算正式結識。
現在的溫稚,和高中相比區別很大,無論是容貌還是格。
司明沉知道,他出國的這段時間,溫家出現很大的變故。溫稚的心態可能也被影響,加上被自己拒絕,溫稚應該很難過吧。
他忽然想起,他好像還沒跟溫稚提起當年他也同溫稚表白的事。
但他的那封書,是夾在《書》中,親手遞給溫稚的。
桑祁應該來不及手腳才對。
忽然停下的琴聲,打斷了司明沉的思緒。
溫稚看見司明沉后眼睛里的赧一閃而過,睫輕。
司明沉走到琴旁:“很好聽。”
溫稚:“他是我自己寫的曲子。”
司明沉有些詫異,隨后一笑:“我們知知厲害了,還會寫曲。”
溫稚沒好意思告訴司明沉。
這首曲子,早在十年前他就寫好了。
他原本打算在司明沉接他的告白后彈給司明沉聽,可是卻沒這個機會。
當初編曲時,只有一小段。所以為了給司明沉一個驚喜,他將整首曲子重新改編,相比于當初的懵懂甜,多了一些歲月打磨的珍貴相守,整曲風層次明顯一些。
第一段,是兩人初次見面的好。
第二段,是離別之后的橘。
第三段,是相遇之后的小心翼翼,像一杯式咖啡。
第四段,是通曉心意后的勇敢靠近。
“我專門給你寫的。”溫稚抱著豎琴,耳尖著淡淡的:“我給你完整地彈一遍可以嗎?”
司明沉站在溫稚邊,神微:“給我寫的?”
溫稚:“嗯,給你的生日禮。”
司明沉:“好,我認真聽。”
溫稚抱著豎琴,將曲子完整演奏,演奏時,發現那雙深邃溫的琥珀眼眸,一直在看著他。
他抱著豎琴,有些張,指尖在琴弦之間流轉,似乎每個音符都是為兩人跳。
一曲結束。
司明沉:“謝謝,我很喜歡這份禮。”
可能是對方的眼神太過炙熱,溫稚略帶拘謹:“不用謝,給我寶貝司司的禮,自然不能太糙。”
司明沉忽然先了下:“覺你最近喊我寶貝的頻率增多了不。”
溫稚仰起頭:“是嗎?我沒覺得。”
之前小笨比不也是一直這樣喊嗎?
司明沉意有所指:“但你好像沒過我老公。”
溫稚突然結起來:“這種稱呼,天天就膩了,偶爾一次才有趣。”
司明沉反問:“那今天的場合,值得你喊我一聲老公嗎?”
溫稚扭過臉:“我想想。”
司明沉彎腰,靠近溫稚:“想好了嗎?”
溫稚結滾,“老”字已經在邊,卻始終難以啟齒。
結婚這四年,他從來沒過司明沉老公,突然這麼一本正經地讓他,他好害。
司明沉不想為難他,起問道:“知知,這首曲子有音源嗎?”
溫稚點點頭:“有的。”
司明沉:“可以把它給我嗎?我想上傳到車載音樂和辦公室的音箱里。”
溫稚紅著臉,看來司明沉很喜歡。
“你就這麼喜歡呀?我作曲可是外行,放在你的辦公室聽,別人會不會笑話你不懂音樂?”
溫稚知道司明沉辦公室有兩個壁畫懸浮音箱,里面常常放一些小眾名曲。
突然放進他的音樂,可能會有些突兀。
不過也還好,他的豎琴水平也不差。
司明沉:“不會。”
溫稚接著問:“如果他們突然問,總裁大人,你的音樂好好聽,可以推給我嗎?你怎麼說?”
司明沉忍俊不:“我會說,是總裁夫人寫給我的生日禮,私人訂制,不予轉發。”
溫稚把臉別過一側,笑了。
當晚,司明沉將這首歌上傳至手機,并截圖發布微博:“某人的生日禮,很喜歡。”
溫稚發現后,暗點個贊。
這種地下真刺激。
三月即將走到尾聲,溫稚的戲份已經拍了一半。這段時間,他跟司明沉聚離多,幾乎全程泡在劇組。
半個月的時間,兩人僅僅見過一次面,還是司明沉出時間過來看他一眼。
自從生日過后,兩人都沒機會說說話,更別提一起睡覺了。
最近,司明沉在忙國外的項目,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飯。
因為項目比較急,又很重要,司明沉需要去國外出差。
本來是晚上九點的飛機,還有三小時,司明沉決定先去趟溫稚的劇組看他一眼。因為溫稚拍戲不帶手機,所以并不知道這件事。
聽說司明沉來了,溫稚披著外套火急火燎,生怕司明沉等不及走了,雖然出現這種現象的概率比他再次失憶都低。
來到司明沉邊,他突然停下腳步,慢慢悠悠走過去:“怎麼前天剛見過我,就又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司明沉淡淡一笑:“嗯。”
溫稚走到他面前:“你等我,我去換服。”
“知知。”司明沉將他喊住:“我要去出差半個月。”
溫稚一怔:“這麼久?”
司明沉:“嗯,去主持一個項目。”
溫稚點點頭:“去哪個國家?冷不冷?你要帶夠服。”
司明沉:“英國。”
溫稚:“什麼時候走?”
司明沉:“今晚九點的飛機。”
溫稚這才意識到,司明沉這是離開前特意過來看他。
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趕去吧,別遲到。”
司明沉又最后看了溫稚一眼:“回來給你帶禮。”
溫稚眼睛亮起:“什麼禮?”
司明沉:“小笨瓜。”
溫稚先是愣乎乎看著司明沉,隨后意識到對方的調侃,假裝生氣:“我才不要。”
司明沉拍了拍他的頭:“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盡快回來。”
溫稚:“嗯。”
司明沉坐上車后,溫稚心中不免悵然。雖然他平時拍戲時,兩人也是隔著距離,但突然去國外那麼遠的地方,還是有些不舍。
他盯著司明沉,忽然抬起雙臂,在腦瓜頂比了個小心。
按照小笨比的人設,應該會做出這個作吧?
司明沉顯然看見了,將車窗下后,一直著溫稚,直到那抹影消失,才不舍地收回視線。
……
過了八天,溫稚集中拍攝的戲份結束,他迎來五天的休息日。
司明沉在國外,他的休息日也就沒什麼意義,除了在被窩里躺尸,就是打游戲琢磨著晚上吃什麼。
司明沉好像很忙,從昨天開始,便不再回復他的微信。
溫稚幾次想給文特助打電話,擔心司明沉遭遇意外,又怕打擾他們工作。
就這樣,他興致全無,如果不是早就約好跟明焱棠出去打高爾夫,他才不會出去。?
他們來的這家俱樂部是江京市新開的,聽說主人大有來頭,俱樂部的所有客人采用黑卡制度,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只對特定人群提供服務。
對于溫稚來說,他在哪里打高爾夫都一樣,環境再好也是同樣的草坪場地,變不出什麼花來。
打了三桿,溫稚便懶得再,大爺似的靠在椅子上,端著咖啡一副看紅塵的樣子。
明焱棠和喬倦很有興致,見溫稚這樣,問:“你今天怎麼了?大姨父來了?”
溫稚嘖嘖兩下:“司明沉不回我微信。”
這沒出息的行為引得兩人嗤之以鼻,明焱棠吐舌道:“你行不行啊?之前也沒見你這樣啊?”
溫稚反駁:“現在跟之前能一樣嗎?我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