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笑了一聲。
“那把你片了可好?”
譚清音駭然,煙氣散去,那人臉逐漸清晰,沒有五,只有“裴無”二字。
譚清音驚醒,臉蒼白,羅衫浸汗。虛撐著手肘坐起,靠在床邊,失神許久,幾綹汗的黑發黏在白膩腮邊,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譚清音胡思想著,怕死,最怕的就是死了。
與那裴無素未謀面,也從未招惹過他,要說非要有些牽連,就是回來路上撞了辦事的錦衛,可是那也是他們蠻橫沖撞在先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定是白天唐鈺和說的那些事太腥了,才做了那樣的噩夢。
屋外鳥雀聲聲,開帳子看了看日,驚覺自己這一覺竟睡了那麼久。
門沒有上拴,云秋端著半銅盆熱水往里間走,夫人讓小姐起床,今日皇后娘娘宮中設宴,邀請京中各家貴參加。
小姐深居簡出,往日京中各世家設宴,都是借口病沉重推辭了,可這次是宮里來的,斷沒有理由再不去了。
放下盥洗的帕子,開垂落的床幔,徑直走進去,
烏發凌的人靠在檀香木床圍,纖細皓腕垂在被子上,臉蒼白,眉眼間淡淡愁容,薄微抿,不知道在想什麼。
云秋嚇得不輕,上前握住譚清音的手,冰涼又汗,忙絞了帕子替拭汗,擔憂道:“小姐是做噩夢了?”
譚清音嘆口氣,點了點頭,細指著的里衫對云秋說:“云秋,我想沐浴更。”
被汗浸的羅衫著上有些發涼,更是黏膩的難。
云秋道:“奴婢這就去備水,您蓋著點薄被,別又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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