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這麼做,線索怎麼查的到?
黃單猶豫不決,他在椅子上坐著,兩眼盯著屜,不知不覺的就到淩晨一點了。
江淮還沒回來。
黃單意識到不對勁,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江淮每天回來的時間最晚不會超過十一點。
他把合租房的大門打開,一子煙味撲面而來。
煙霧彌漫,男人靠著牆壁吞雲吐霧,地上掉落了好幾個煙頭。
黃單蹙眉,“你在門口幹什麼?”
江淮把煙夾在指間,嗓音渾濁,“煙。”
黃單說,“是不是因為我在你的房裡,所以你才沒進去的?”
江淮一口煙,沒出聲。
黃單說,“我回我自己屋睡吧。”
江淮把煙摁滅,“要你睡就睡,哪兒來的廢話?”
片刻後,倆人躺在雙人床上。
黃單太累了,他倒床就睡,沒有表弟制造雜音,一覺到天亮。
床上就黃單自己,房裡也沒男人的影,早出門了。
他撓撓頭,到枕頭邊的眼鏡戴上,視線又一次飄到屜那裡,“系統先生,江淮是什麼時候醒的?”
系統,“江淮一直醒著。”
黃單聞言就不小心踢到了椅子,他愣住了,一晚上都沒睡嗎?
門外有張姐的聲音,之後是敲門聲。
黃單不發出響聲。
張姐說,“老李,你不是說人沒出門嗎?”
李國是納悶的語氣,“我剛才明明聽到椅子挪的聲音了,有人在的。”
“還有人在呢,要是有人在,那怎麼我敲門沒反應?”
張姐不耐煩,“行了行了,這事晚上等他回來再提吧。”
李國說,“小哥會同意嗎?”
張姐拔高音量,“老李,我跟你這人說話真費勁,昨晚我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先跟他商量商量,問他看不看電視,要是他經常看,那就另想辦法。”
剛說完,陳青青那屋就傳出喊聲,“房東,你們說話能不能小點聲啊?”
李國立馬說,“不好意思啊小妹。”
張姐朝地上碎了一口,“年紀輕輕的,不上班就在房裡待著,也不怕閑死。”
李國說,“孩子打遊戲,看電影,唱歌跳舞,一天有的事幹,怎麼會閑著。”
張姐嘲笑,“那些都個屁用,什麼都指著男人,早晚要後悔。”
房裡的黃單留意著外面,他想起上次李國接的電話,八是那個租客的電視沒修好,答應給人換一臺。
李國說的那幾件事,是陳青青每天的日常。
黃單將這條信息收好了。
晚上睡的好,黃單白天在公司的效率開始恢複,還有力跟同事們聊聊天。
有個同事要辭職和幾個大學同學一起合開工作室了,主要是接外包,3d原畫都接。
其他人都說哪天在公司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他。
黃單也順勢附和了一句。
明天還沒到來,誰曉得會發生什麼。
第二個晚上,黃單沒什麼睡意,他發現男人更沒有,盡管是背對著他的,看不到臉,但是聽呼吸就能聽的出來。
半個多小時後,黃單說,“開個《武林外傳》吧,聽那個有助於睡覺。”
男人沒回應。
黃單說,“別裝,我知道你沒睡。”
男人還是沒回應。
黃單轉,拿一手指一下他的後腰。
江淮被電到似的蹦起來,著氣吼,“找死呢你?”
黃單說,“你是不是長期失眠?”
江淮的子一震,他的角抿在一起,一聲不吭。
黃單尋思是年的經曆有關,可能在六歲那年和父母失散後就遇到了人子,遭過一些傷害。
房裡的氣氛抑。
黃單去開電腦,沒人阻止,《武林外傳》的片頭音樂很快就響了起來。
江淮靠在床頭,他半闔著眼皮,像是睡著了,冷不丁的發出聲音,“那姓白的小子不是一個跑堂的嗎?還會葵花點手?”
黃單說,“你說白展堂啊,他還有個份,盜聖。”
江淮,“……”
黃單說,“你才看,所以不了解,多看兩集就會知道德。”
江淮把眼皮闔上了,“浪費時間。”
《武林外傳》一直在放著,一集到頭,就會自播放下一集。
床上的江淮猛地睜開眼睛,窗戶那裡的亮讓他一愣,天亮了。
左邊肩膀有點沉,江淮側過頭看去,發現一個黑的腦袋靠在上面,他在幾秒後就去手一推。
黃單醒了。
他打哈欠,“你幹嘛推我?”
江淮的面寒,“我還沒問你呢,你靠我肩膀上幹什麼?”
黃單眨眨眼睛,“有嗎?我不記得了。”
江淮看到了什麼東西,他嫌棄的從床上下來,“你那眼屎都快把眼睛糊住了。”
黃單說,“你也有的。”
江淮立刻就偏頭去,“騙你的。”
於是黃單就被提到了門外。
江淮拉開窗簾,面朝著早晨的,他下意識的覺得,昨晚是那什麼外傳起到的作用。
表弟走的前一天,黃單帶他去小區旁邊的火鍋店吃火鍋,江淮和阿玉也在。
九十八塊錢的湯鍋底,雜七雜八的點了一堆。
鍋裡的湯很香,上面飄著幾顆小紅棗,幾人都舀了一點到碗裡。
表弟喜歡吃,黃單也喜歡。
江淮表弟去問一下菜什麼時候上。
表弟一走,剩下的一個進了黃單裡。
很快的,他們點的菜就送上來了。
表弟的甜,管阿玉姐,管江淮叔叔。
江淮全程黑著臉,和黃單一塊兒上洗手間的時候問道,“你表弟不會人?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黃單說,“表弟比上次的手機失主還要小,你說應該管你叔叔。”
江淮的面部搐。
黃單說,“稱呼不重要,你看起來很年輕,別灰心。”
江淮的面部更搐了。
一頓火鍋吃的很好,除了江淮,他聽著一聲聲的叔叔,就想掀桌子。
離開火鍋店,幾人都沒立刻回小區,在街對面晃悠。
地攤上有賣男士錢包的,一律十五塊錢,表弟買了一個,江淮也買了一個,都是黃單付的錢。
表弟有意見,“表哥,你幹嘛給他付錢啊?”
黃單把手機的事說了。
表弟什麼意見都沒了,他難以置信,“看不出來,大叔竟然還有那麼大方的一面。”
黃單說,“他很好的。”
另一邊,江淮跟阿玉站在一起,“那小子怎麼看都不順眼。”
阿玉說,“還好啊。”
江淮沒有得到支持,後面的話都沒往下說。
晚上比白天熱鬧,花錢的地方也多。
有一輛卡車停在路邊,車上都是橘子,i豎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十元五斤,不人圍在那兒買。
黃單去拿袋子,打算買一點給表弟帶著到車上吃,他自己也要吃。
江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挑醜的買,起來糙糙的甜。”
表弟小聲說,“表哥,你別聽他的,我看我媽每次買的都是漂亮的,起來也很……”
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自己的表哥拿了一個醜八怪放進袋子裡。
表弟,“……”
江淮瞧見了,哼笑一聲。
阿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林乙聽你的話。”
江淮邊的弧度消失,“我沒覺得。”
阿玉拿了個橘子,若有所思。
黃單買了五斤橘子,回去的時候到了陳青青和王海,他倆也提著橘子,姿態親。
王海不知道說了什麼,引起陳青青的一陣大笑,他倆扭著脖子接||吻。
後頭的黃單幾人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陳青青無意間瞥見他們,臉都紅了,拿手肘撞撞王海。
王海清清嗓子,沖著老鄉說,“你也買了橘子啊?”
黃單說,“嗯,便宜。”
這一問一答把尷尬的氛圍給化解掉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小區。
票是下午四點多的,當天表弟吃過午飯打了會兒遊戲,收拾東西的時候忽然說,“表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住的那合租房裡有古怪。”
黃單問道,“什麼古怪?”
表弟湊在他耳邊,“我總覺後面有人在看著我。”
黃單說,“你打遊戲打多了。”
表弟胳膊,說不可能,“好詭異的。”
他的臉有點兒白,“昨晚我睡著覺,迷迷糊糊的覺床邊站著一個人,我醒來以後都不敢睡。”
黃單問道,“臺的門關上了嗎?”
表弟說,“我嫌熱,就沒關。”
黃單按按他的肩膀,他的頭發,“別多想,你今天就回去了。”
“我是回去了,表哥你還在這兒啊。”表弟喝口水,“大姨說你工資很高的,快一萬了,換個地方住吧,別住這兒了。”
黃單搞不清那些數字了。
他的工資明明只有四千,原主媽也是知道德,四舍五的話,頂多也只是五千,哪來的一萬?
表弟又說,“還有個事。”
黃單說,“什麼?”
表弟把背包的拉鏈拉上,“那個大叔好可怕,他對我有敵意。”
黃單說,“他對誰都那樣。”
表弟一個勁的說嚇人,“表哥,你真的不要再住下去了,這裡除了阿玉姐,其他人都有問題。”
“我經常陪著我媽看什麼法制頻道,王海那樣的,就是裡面的主角,發起瘋來能殺很多人,真的,你當心著點,還有那房東夫妻倆,我來這裡一個禮拜,撞見過兩回了,他們嘰裡呱啦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表弟的聲音越來越低,“大叔就更不用說了,你看他那格強壯的,我們哥倆聯手,再加上王海和房東都不能把他弄倒,要是你跟他起沖突,幹起架來,肯定是要被活活幹的。”
黃單的眼角微,言無忌,“別說。”
表弟撇撇,“知道了。”
黃單把表弟送到車站,給原主的母親打電話差。
風平浪靜了一周左右。
黃單加班回來,他剛開門,就見一個東西朝自己這邊飛來,是個mp4,被砸到牆上,又掉到地上,屏幕碎花。
陳青青和王海吵起來了,倆人吵的很厲害,連門都沒關。
黃單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沒拿鑰匙開門,站著聽了會兒,原來是王海找小姐的事被陳青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