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有傷,戚沒幹別的,只是把人親了會兒,就摟著睡覺。
第二天黃單回去上班了。
中午張母讓他看店,他說要去醫院看戚,張母好半天都沒回神。
“老張,志誠什麼時候跟戚走的那麼近了?”
張父在門外煙,“我哪兒知道。”
張母懶的跟他廢話,等兒子回來了就問,“志誠,你明天還要去醫院看戚?”
黃單放下背包,“嗯。”
張母納了悶了,“不是說他沒事了嗎?你幹嘛天天去?”
黃單認真的說,“媽,當時是我開的車,我有責任,而且要不是戚護著我,現在躺醫院裡的就不是他,是我。”
這話把張母一肚子的疑問都給住了,心想也是,人好歹是為兒子的傷,多看看也是應該的,“那你找個時間把過期的泡面退了去,再進點面包,還有那種巧克力的,貴點的餅幹,釣魚的會過來買。”
黃單說,“好哦。”
戚出院當天,黃單開車去醫院接他,倆人還沒出病房,就接到了張瑤的電話。
張瑤剛睡醒,聽聲音能聽的出來,“哥,聽媽說你撞了車,戚大哥還因為替你擋了一下傷了,怎麼樣?沒事吧?”
黃單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繼續整理著桌子,“沒事了,他今天出院。”
張瑤說那就好,“戚大哥可憐的,那麼大年紀了,沒老婆沒孩子,家裡好像也沒個什麼人,他在外面生個病都沒人端茶遞水。”
黃單的手機被一只大手拿走,開了免提。
湊巧的是,張瑤說的那句話,戚是一字不的都聽見了。
張瑤不知道,一個勁的說戚怎麼怎麼不容易,怎麼怎麼仗義,“哥,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我姐,我一定拼死了幫你把戚大哥追到手。”
“真的,戚大哥能為咱家的人,那該多好啊,哎,你怎麼不是我姐呢?”
黃單的腰被圈住,脖子裡有熱的氣息,他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由著男人親他的耳朵,還|||起來了。
電話那頭的張瑤說起另一個事,“哥,我閨在微信找你,你怎麼也不回個信兒啊?人家畢竟是孩子,不管怎麼說,你的風度不能丟啊。”
黃單明顯覺病房裡的溫度下降了好多,“我沒注意過。”
“那你現在注意一下。”
張瑤苦口婆心,“哥啊,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結婚的了,爸媽那兒只能靠你了。”
黃單覺得這電話再打下去,他的屁||會壞掉的,不對,不會壞,他有||花靈,“我有事,先不說了。”
通話結束,黃單的脖子就被咬了,他疼的吸氣,“輕點。”
戚在笑著,嗓音裡著危險,“你妹妹對你這個哥哥的事還真是上心。”
黃單要哭了,“你別咬我。”
“不咬你咬誰?”
戚扣住青年的腰部,||舌在他的脖子裡掃,“你真的對人沒覺了?”
黃單沒有回答,只是說,“我的第一次是跟一個男的做的。”
戚咬住他脖子上的一塊不松口,模糊不清的問,“哪個男的?”
大有一種你說出來,明兒我就弄死他的架勢。
黃單疼的哭出來,“正在咬我的那個人。”
戚一震,他笑起來,眉眼都是溫的,“真的啊,你不會是在哄叔叔玩吧?”
黃單不搭理,他轉過,看到男人樂了個傻子,“這麼開心?”
戚歎息,“能不開心嗎?”
他哎一聲,“叔叔活了三十多年,在遇到你之前,連別人的手都沒拉過,更別說抱抱親**睡覺了。”
黃單說,“我也是。”
戚信了,他喜歡相信這句話。
工人們都走了,宿舍空著,戚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黃單不喜歡去那兒,周的床鋪靠著戚,他們做||時,總覺得有點怪。
戚看出來了他的不自在,連夜換了個宿舍住。
黃單去的次數多了。
年前黃單接到徐偉的電話,得知整件事的始末。
賀鵬對周多了其他的心思,小賣鋪被的清晨,他準備撒泡尿再回去睡的,正巧看見周出來,一時興起就在後面跟著,聽見了周跟王東強的對話。
原來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周來小賣鋪買吃的,看到王東強從裡面出來。
煙和現金是王東強給周的封口費。
但是周覺得,王東強能把煙和現金全都給他,自己的肯定更值錢,他起了貪念,就想敲詐一筆。
王東強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他沒同意。
周其實並不知道王東強進小賣鋪拿了什麼東西,故意跟其他人說起當晚的事,是在警告王東強,如果不給錢,他就會把對方進小賣鋪的事說出去。
只不過是五萬塊而已,王東強雖然手裡暫時拿不出來,但也不會因為這點錢就殺了周。
況且他也給周打了借據,倆人暫時達了協議,說會在年前把錢給他。
王東強對周殺念的原因,是發現黃單跟蹤周,怕有一天查到自己頭上。
還有個原因是周太天真了,他想一出是一出,也許現在說好了,什麼時候就會變卦,本不是個好打發的角,王東強這才不得不對周殺人滅口。
周死後,王東強進過宿舍,翻他的東西找那張借據,可惜沒找到。
賀鵬一直在暗中留意,他先王東強一步拿走了借據,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將借據放進對方的住。
包括撿回王東強的作案工,放進工棚裡面。
賀鵬那麼做,是為了讓警方盡快破案,以免夜長夢多,他不想有什麼人和事壞了自己的計劃。
王東強吃藥的事,賀鵬早就知道了。
這還是賀鵬無意間聽到王東強跟他老婆吵架得來的信息。
所以賀鵬才會在最初搞個騙局的時候,覺得王東強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個家族有神經病史的人,自己還吃著藥,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緒不穩定。
瘋子嘛,很容易就會被煽緒,再稍微一刺激,做出極端的行為是很簡單的事。
王東強那人也是賭了一把,他不但把自己給張父打的借據了,還想給賀鵬打的借據。
但是王東強知道賀鵬不是張父,事沒那麼容易,索就利用周的死來嚇他,讓他神經兮兮的,找到機會制造一個意外,把他弄死。
賀鵬命大,只是肩膀被砸傷了,人沒大事。
有關王東強給周打五萬借據,想賴賬殺人滅口的流言是賀鵬故意放出去的。
因為賀鵬發現來不及了,王東強不自殺,那兩天就會發現工程有問題,他必須死。
後面的發展很順利。
王東強從警||局回來,又聽到那些流言,他驚恐,害怕,不安,焦慮,想到自己有一大筆債要還,殺周的事也要暴了,最終選擇了自殺。
至於那個工程,不過就是賀鵬跟劉總合謀搞的一個騙局,張父借的五十萬,還有王東強自己出的那一筆錢,包括賀鵬假意合夥,借給他的幾十萬,最後都到了他跟劉總的腰包。
點子是賀鵬出的,他手上有高利貸,被著沒辦法了,就了不該有的念頭,打算拼死一搏,費心機說服了劉總。
黃單問豆沙是怎麼回事。
徐偉說據賀鵬代,豆沙是賀鵬弄死的,他懼怕狗,也很討厭,最主要的是豆沙有幾次都差點咬他。
黃單又問為什麼豆沙的會不見。
徐偉說是賀鵬在弄死豆沙的時候,沒有注意防護措施,怕警方查到自己就把挖出來燒了。
關於張父借給王東強的那筆錢,徐偉說會據實理。
賀鵬是個小人,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警||方幾乎沒費什麼功夫,他就把劉總供了出來,還有他知道的幾個老總,包括政||||府沾到這件事的人。
張父一聽那五十萬有著落,高興的喝了很多酒。
張母擺了好多天的臉也緩了下來。
黃單沒想到答案真的只有王東強一個,之前是他想多了,他完任務,唏噓了一下。
王東強到死都不知道那個工程是個騙局。
原主爸那慶幸的樣子,恨不得立刻開長途車回老家祭拜老祖宗。
任務完了,不出黃單所料,他還在這個世界,等著該離開的時候到來。
今年的聖誕跟元旦連在一塊兒,張瑤沒課,早早就過來了,拿兼職的錢買了幾瓶蜂皇漿,給了戚一瓶。
戚不喝那玩意兒,舉得刮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