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可樂引發的“案”, 好多孩子因為這新鮮玩意跟家里展開了拉鋸戰。沈暉那邊,放學時慕容丹玲拿著這新鮮玩意站在校門口等他,一看到就趕快上前。
“暉暉, 兒子, 你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畫畫今兒還沒出來, 被老師去辦公室了。沈暉本來是等妹妹的, 這會兒看到就走。知道不敢傷害自己,但他也不愿跟多待。人以為的稀罕玩意在兒子這兒本沒吸引力,開口使出了殺手锏。
“你把我手掌的腱都傷了,以后媽媽都不能做細的工作了。媽媽沒跟你計較, 你當兒子的就這麼冷漠?”
果然這麼一說沈暉停住了腳步:“真的嗎?”
就知道這小子心,這麼說他會愧疚。“可不。我就是來看你一眼給你帶好東西, 沒別的, 你不用一見我就躲。”
“對不起。”
“沒事。你最近學習怎麼樣?”人來人往的,倆人在學校門口說話。
“還行。”
“最近你爸跟你那后媽到買房,聽說把你家后院給置換到手了?你那后媽在哪兒進的貨, 底價多, 是不是很掙錢?”
沈暉猛地抬頭, 目冷了下來。“我不知道。”
慕容丹玲氣的拍了他一下:“你個吃里外的小子,跟媽媽有什麼可保的。”
“不是保, 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就一小孩,大人做什麼怎麼會告訴我?”
“最近花錢有沒有非常舍得?這你總該知道吧。”
“一向對我們很舍得, 每天給我們買可樂。馬上冬天了給我們都做了新棉襖新棉鞋,還說下回去南方給我們帶新出的風雪, 說那個防風防雪, 冬天穿可暖和了。”
這下給慕容丹玲氣夠嗆, 剛扮演的溫一下子消失殆盡, 抬手沖著沈暉掄掌。可沈暉早對有防備,側躲開撒就跑。
剛才對的抱歉因為這些問話和抬起的手而消失殆盡。什麼自己可憐,什麼關心他都是假的。只不過又來探聽他家消息。神經,羨慕我家有錢,你自己不會掙去啊。
慕容丹玲當然是想掙錢才來打聽消息。四探來的消息七八糟,有人說在深圳有人說去廣州,有人說路上有小甚至劫道的。心慌的捂著湊來的錢不敢,想想還是找兒子打聽一下,結果什麼都沒探聽到。
沈暉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家,李霞正好推車收攤,倆人在街門口相遇。李霞看他神不對,放下車過來手他額頭。
“咋了這是,哪兒不舒服嗎?不燒啊,要不找大夫看看?”
溫和的臉關心的話,他著從剛才的失魂中回過神來。一頭扎進李霞懷里,眼淚爭先恐后的涌出眼眶。
“媽媽、”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什麼委屈了跟媽媽說,你有爸爸媽媽呢,誰欺負你了我們找去。”
說著話,沈海從院里出來了。兩口子帶孩子回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安他的緒,沈暉哭了一通后終于安靜下來。但對于為什麼這樣卻閉口不言,沈海檢查了他上沒傷,這事兒也只能先放下。
夜里兩口子悄悄問了畫畫,畫畫說放學時看到慕容丹玲了,不清楚。倆人猜不出慕容丹玲到底對孩子做什麼了讓他那麼傷心,去問吧好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一次次的傷孩子的心,親母子都快仇了。”
沈海囑咐兒子看見就走,孩子乖乖的點頭。慕容丹玲這麼神經兮兮,一次次的將親生兒子推的越來越遠。促進他們這重組家庭的關系和諧發展。接下來的日子慕容丹玲沒再出現,李霞忙著收拾后院。
不到十天時間,后院的房屋全部置換完畢,很快搬走一空。沈海開始張羅買膩子膏、吊頂的木架、油漆等,忙碌的景象讓慕容丹玲嫉妒的紅了眼睛。所幸方中誠分的住房也下來了,雖說為了房子倆人欠了些債,但新房的喜悅還是沖淡了心里的不忿。
如今單位的住房都是抹了水泥地刮了膩子的,收拾一下搬進去就能住。在忙著添置窗簾收拾新房,街上采買窗簾床單的時候到了從外貿商場出來的李霞。
李霞手里提著倆大包袱,看那模樣應該全是布料。一個包袱里大概太滿了出了一角,是時下最流行的滌綸窗簾。寶藍的,下十分的耀眼。
這面料可不便宜,慕容丹玲一下子又打翻了五味瓶。哼、別猖狂,不信你運氣一直這麼好。如今沈海因病退居二線,事業算是完了。等方中誠當了大,到時候我們肯定比你倆強。
李霞沒多看一眼,提著東西放三車上騎車就走。回家沒多久父親一伙人到了,老父親后跟著仨年輕男人,連帶腳尚不利索的老二也在。老漢面對閨時滿臉歉意。剛想開口說什麼,被老二媳婦搶了先。
“妹子,你這房子可真好。你二哥如今干不了力活,我家今年糧食了公糧……”
“行了。”當著閨的面說這些,老漢對著兒媳惱火的不行。都說了接濟你們糧食過日子,可你非要跟著來。來就來吧,我們勻一些咋也夠你倆吃飯,可你說這些干啥。
“霞,我們一下來這些人有地兒住吧?你三哥不會木匠,我想著你這要重新弄門窗吊頂啥的,所以我把你大表哥來了,該做啥木工活兒的都給他。拆除的活兒我們幾個做。”
大表哥沖李霞樂呵的:“東家有啥盡管吩咐。”
李霞笑著拍他一下沒說啥,這家伙這麼多年不見還是這麼活寶。前世他好像是個小包工頭呢,還去工地上給做飯掙過錢。
男人岔開了話題,李霞笑笑不搭二嫂的茬,跟老父親他們說話。“有,后院買下需要修繕,那麼大地方哪兒都能住。”
“那就好。”
李霞進屋做飯,三哥手打了水大家洗漱。打開西耳房的門讓二哥去里頭休息,做飯的時候跟老父親和另外倆哥哥聊起了家常。
“地里收不好嗎?”
三哥開口回:“好的,自己照料莊稼可比集時收高。你別聽那人瞎咧咧,就是看便宜就想往上占。你在信里說一個月按承建隊給錢,那心立馬就了。大冬天的也找不到活兒干,有錢掙是寧愿拖著你二哥那瘸也想撈一把。你三嫂本來想來看看你順帶幫著做飯,結果們兩口子來了,就沒來。”
“二哥的好像恢復的不太好。”
老漢嘆口氣:“都說了別著急下地,等忙過這勁兒都給他幫忙。偏那人急死鬼一樣,你二哥早早下地,又背又挑的,可不就……”
“去醫院復查一下,看骨頭礙事不。正好也冬天了,來了就好好在我這兒養養。”
“那咋能行,我們是來干活的。讓他在這兒養病,婿該咋看你,咋看咱一家子。”
“沒事的,爹你別多心。沈海那人可好了,不是挑炸刺的人。”說完看老爹還是不贊同,又繼續開口:“我現在做小生意也賺錢,又不是全靠他養活,我在家有話語權。”
“比沈海掙的多。”
“那好,那好。”
錢是人的膽,錢是人的腰桿。一聽閨做生意比婿掙的多,爺仨頓時笑的樂開花。雖說知道日子過的不賴,可晚飯看要烙餅還是攔住了。
“不會過,大晚上的吃干的炕啊。湯面就行,可別再做干飯。”
一大鍋的面片,沈海回來看到有客立馬讓孩子出去買了食和饅頭花卷回來。最后還是吃了一頓對于他們來說很奢侈的晚飯。仨大舅哥面對妹夫帶著討好,沈海對家人沒架子,倒是很快悉起來。
晚上安排他們到后院去睡,幾人來的時候就擔心李霞這里沒有足夠的被褥所以都帶著,炕上鋪上炕席就能睡。
翌日一大早李霞做了和子飯,就著昨晚剩的饅頭。等沈海和孩子們離開后給大家安排工作。
“爹你們到后院先將那些搭建的棚子廚房什麼的都拆了,然后把堂屋和西廂房的炕也了。你跟我三哥負責拆除工作,大表哥跟我去買木材,回來做頂棚的架子和需要替換的家伙什。二哥腳不利索啥都別干,二嫂幫忙在家里做飯。”
這些活兒幾個男人都會干,一聽立馬點頭。上午去買了所需的工,鎬頭、鐵鍬、推車什麼的,二哥看著大家干活急的也要做,被李霞給死活攔住了。
“你都有些瘸了,再干這種重力活恢復不好以后殘疾了可怎麼辦?別心急,磨刀不誤砍柴工。等休養好了再做不晚。”
“可是、我在這兒閑吃飯,我這、我這能待得住。要不我們回家吧,晚上有趟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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