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羅立即接口道:“大師兄說那裡話,當年是師弟我耍了心眼,以詐取勝,後來師父也很是嚴厲的訓責過我。”
許正也是忙著配合,對唐羅嚴聲道:“你還有臉提。”
轉而,溫言和語的對許君命言:
“君命呀,師父老了,難免有眼目昏花的時候。”語氣之中帶著一份英雄遲暮的淒涼。
許君命還是木訥的坐著,眼睛瞧著鞋尖,當年他便是這個樣子。
也許正因為如此,許正才會不喜歡他吧。
“大師兄,山嶽刀門的大師兄一直都是你,從未變過。冬兒你說是不是?”唐羅轉向許冬兒,直打眼。
“對對對!我山嶽刀門只能有一個大師兄,我許正從來也只有你一個大徒弟,便是冬兒這幾年裡,也是常常念道你。”許正也向許冬兒打眼。
對於唐羅,許冬兒早就死了心,只是到了今天,連自己的父親都有一些瞧不起。
人不能這麼無恥!
沒有理會父親與丈夫的眼神,許冬兒只按自己的心意,幽幽言道:
“大師兄,你還怪我們嗎?是的,你該怪我們的,畢竟……”
“瞧你這孩子,君命一向有豪俠之風,怎麼會為點誤會往心裡去。”許正連忙打斷兒的話。
“對對對!大師兄英雄了得,絕不會在意這些。”唐羅連聲附合。
許君命還是沉默,氣氛一下又尷尬起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許伯進來了,顯得很激,看了一眼許君命,便對主位上許正一施禮,說道:
“門主,晚膳好了。”
“啊!那就先吃飯吧。”
許君命看著許伯,卻是皺了一下眉頭。
先前進門時,許伯上還有一件棉的,便在卻是沒了,這天可是冬了。
碗筷、菜、飯是由先前在門口的六個年端進來的,每個人都盯著桌上的飯菜猛咽口水。
許伯到門口將六個年招呼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筐,從筐裡拿出六個雜糧面餅,分給六個年,一人一個;
而他自己只拿了半個。
“別在這裡蹲著,跟我到廚房去。”許伯招呼道。
“許伯!大家一起進來吃吧。”許君命道,隨後又在補了一句:
“我們以前都是一起吃飯的。”
唐羅一怔,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紅燒獅子頭、蛋湯、三樣素菜;
唐羅心裡有點不爽,咽了一下口水道:
“大師兄,這桌子也小,菜也不夠這麼多人吃的。”
許君命好似當唐羅完全不存在,將那一碗獅子頭一端,便起離桌,走到外面;
將一個獅子夾兩半,每個年碗裡放上半個,最後一個完整的放到了許伯碗裡。
“君命,這是你最吃的,許伯專門為你做的。”許伯忙聲道。
許君命還是沒說話,只是下自己的棉袍給許伯撘上,又拿出一個大錠的金子,塞在他懷裡,如此後才開了腔:
“許伯,以前我們吃飯的那張大長桌子呢?”
許伯早已老淚縱橫,說不出話來。
就聽一個年道:“大師兄,上次失了鏢,債主追的,外院的東西都賣了,便是兵架也都當了。”
聞言,許君命臉一青,外院除了正堂外,其餘便是弟子、僕役所居,院是許正一家的居所;
許君命當年便是住在外院。
在心裡輕歎一口氣,許君命拉著幾個年,一齊坐在房簷下面,拍了拍他們略嫌單薄的裳,輕聲道:
“吃吧!大師兄回來了,便不用吃苦了。”
轉頭,許君命又掏出一錠金子,遞給許伯道:
“勞您明天去給師弟們買些,再多置辦些食材。”
許伯推了一下,惶恐道:“那要得這許多金子……”
“許伯!我回來了!”許君命眼神炯炯的看著許伯。
將金子在手裡,許伯的老淚又下來了,抓著許君命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我知道,許伯一直都知道,有君命在,大家便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