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男人居然彎腰就要來撿這荷包,蘇邀月眼疾手快,猛地一下將其拾起砸進了屋子里的炭盆。
陸枕:……
其實陸枕只是想扶蘇邀月起來。
可他看到小娘子為了一只荷包如此努力,也……有趣的。
這荷包是蕭朔給他戴上的,說里面裝著平安福,能保平安,還說這平安福是他親自去廟里求的。
蕭朔是個深藏不的人,他若是撒謊,有時候就連陸枕都看不出來。
可他若是想讓你看出來,那你也能一眼看穿。
蕭朔就是故意想讓陸枕看出來他在撒謊的,因此,他說話的時候左顧右盼。
陸枕笑而不語,從蕭朔的角度看過來就是:他這兄弟果然對他妹妹有意。
實際上,陸枕只是看到了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一段文字“陸枕知道荷包與平安福到底是誰所送,心中只覺歡喜,原來他喜歡的人也跟他一般心思嗎?”
“陸枕對荷包不釋手,不肯弄臟半分,恨不能日日戴在上。”
陸枕看著這段話,神游天外。
然后在蘇邀月將這荷包扔進炭盆里后,他的神思終于回來了。
炭盆火旺盛,小娘子假裝驚訝捂,“呀,這,這可怎麼辦呀,公子~”
“不如,奴親給您再做一個賠罪?”
.
管事媽媽“欺辱”世子小通房的事被傳開了。
正在安胎的吳氏聽到此事立刻就又給蘇邀月送了一盒首飾過來表達安,然后又命人將管事媽媽給撤了,重新換了個新的。
新的管事媽媽明白自己是如何上位的,一上任就帶著自己挑好的幾個丫鬟來找蘇邀月了。
“娘子,您瞧瞧,這都是老奴親自挑選的。”
蘇邀月上下打量這些婢,問,“會泅水的往前一步。”
一排十個婢,有三個往前走了一步。
蘇邀月再看這三個。
容都不錯。
“長得真好看。”蘇邀月悠悠的朝新管事媽媽看一眼。
管事媽媽立刻明白了蘇邀月的意思。
不怕賊惦記,就怕這些婢別有心思。
或鋌而走險下藥,或□□勾引高貴的世子。
蘇邀月要對付那川就已經夠費神了。
新管事媽媽立刻明白了蘇邀月的意思。
一炷香時辰后,重新帶了一個相貌平平無奇,高重皆似健壯男兒的子過來。
“這是新進來的丫鬟,本是用來當使丫鬟的,不過若是能被娘子看中,那是再好不過。”
會泅水嗎?”
丫鬟閉著點點頭。
新管事媽媽趕幫腔道:“笨的很,不會說話。”
“沒事,能干活就。”蘇邀月話罷,這個笨丫鬟突然轉,走到院子里那個裝滿水的水缸前,然后猛地出手,將水缸往外一推。
水缸被傾斜四十五度,里面的觀賞錦鯉混著水往外涌。
笨丫鬟彎腰,扎馬步,然后憋紅了一張臉,將半缸水并水缸一起舉了起來。
蘇邀月:……
新管事媽媽:……
“不,不錯。”蘇邀月愣著點頭,“就了。”
笨丫鬟將水缸放下了,管事媽媽松了一口氣,道:“請娘子改個名字吧。”
蘇邀月問,“你原先什麼?”
笨丫鬟想了想,抬手指向一旁的水缸。
蘇邀月疑,“你水缸?”
笨丫鬟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頭。
行叭,這名兒真奇怪。
蘇邀月將水缸留了下來,站在后的黃梅上下打量水缸,顯得有些不愿。
顯然是怕蘇邀月對自己的寵信任被水缸給搶了。
蘇邀月抬手吩咐黃梅道:“今日夫人送來的那盒首飾,你拿出來跟水缸分了吧。”頓了頓,蘇邀月湊到黃梅耳邊道:“三七分,你七,三。”
黃梅立刻神了,的娘子果然還是最喜歡。
“好的,娘子。”
有了丫鬟,蘇邀月喜滋滋的開始準備詩會。
沒曾想,那靠坐在榻上無所事事的男人突然開口詢問,“我的荷包呢?”
蘇邀月:……忘了。
討好老板,刻不容緩。
蘇邀月立刻擺出自己的職業笑容,“荷包這麼重要私的東西,奴怎麼能隨便做呢?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啊?”
“繡些竹子吧。”按照陸枕的想法,蘇邀月作為瘦馬出生,琴棋書畫刺繡都該樣樣不差。
一個荷包罷了,自然不會有多難。
.
已初冬,蘇邀月坐在炭盆旁邊,手被凍得哆嗦。
開始抱怨北方的天進冬太快。
其實只是恰好這幾日冷空氣流進來了,過幾日說不定就回暖了。
可惜,蘇邀月正好要在這幾日里將這荷包做好。
黃梅又替加了一個炭盆。
蘇邀月一邊手,一邊繡。
“嘶……”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怎麼又到手指了!
作為現代人,蘇邀月哪里會什麼刺繡。
如果不是陸枕這狗男人一天到晚地待在榻上不挪窩,早就讓黃梅幫繡了。
蘇邀月正努力在一團麻里折騰,那邊突然落下一道暗影。
陸枕手持書卷,站在蘇邀月邊,低頭看過去。
荷包上面是一團綠的線,線頭翹起,或有斷裂,然后重新再扎進去。
反正若是有人能看出來這是青竹,陸枕覺得自己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寫了。
“還,還沒好呢。”蘇邀月難得也覺得有些丟臉,可很快又反應過來,作為一個現代人,不會刺繡又怎麼了?
他會開車嗎?哼。
而且現代那些畫展,大部分不都是被捧出來的。
就好像皇帝的新一般。
看懂了你就是高尚者。
看不懂你就是沒有品位。
蘇邀月突然靈一閃。
也不再遮遮掩掩,徑直將荷包遞給陸枕。
陸枕:?
“公子看懂奴的心意了嗎?”
陸枕:??
“公子若是看懂奴的心意,就能在里面看到里頭青竹林立,尾森森之相。可若是沒看到,那麼……”娘子垂眸,難掩眼中哀切,“就是不懂奴了。”
男人沒有反應,蘇邀月雙眸含淚,“奴以為按照公子的品味,定然能看出奴的用意。”
陸枕:……
按照陸枕的修養,他頷首道:“看到了。”
蘇邀月立刻起,拉住陸枕的手,“公子真是位品味高貴之人。”
【真好忽悠。】
陸枕:……
.
詩會如期而至,蘇邀月正在挑選。
天氣有些涼了,卻也不算太涼。
冷空氣過去以后,冬日的小襖穿著會熱,秋日的衫卻又有些許單薄。
蘇邀月挑細選,最后選了件秋日的裳。
掐腰,削肩,低眉,每一個作都是一幀畫。再搭配上一件火紅的斗篷,就是詩會里最耀眼的那顆紅明珠!
蘇邀月站在古代全鏡前打量自己,臭至極。
那邊陸枕已經換好袍子,并披上一件男式斗篷。
蘇邀月的斗篷還沒做好,手了陸枕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斗篷到時候會被陸枕蓋到落水主上。
纖細蒼白的人被寬大的斗篷蓋住,只出一點烏發來,讓人不暢想里面的子到底是何人姿態。
呵,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
詩會在京師城的一座園林里舉行。
聽說這是一座建造在京師城的擁有南方園林特點的園林,十分難得。
蘇邀月跟著陸枕一起出現后,那幫子京師名媛團立刻朝招手示意。
可蘇邀月不能離開陸枕啊,萬一川掉下去的時候陸枕不在邊,怎麼把人拽住呢?到時候川一,陸枕這一跳,兩人的命運真的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綁定在一起了。
不行,現在男人(自己的利益)最重要,絕對不能掉鏈子!
蘇邀月讓黃梅替自己去說一聲,然后就乖乖巧巧地黏在陸枕邊。
畢竟是詩會,沒有上次的梅花宴那麼拘謹。
男男群結隊的走,或以石頭為題,或以梅花詞。
蘇邀月自認為沒什麼才細胞,就安安穩穩地站在陸枕邊當個漂亮花瓶。
這些郎君們雖一心鉆研詩詞,但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們時不時向不遠心打扮的郎們,嗓音略微高揚,這是一種雄為了吸引雌而下意識做出來的孔雀開屏行為。
除了那些容貌好,世高的郎們收到郎君們的追捧外。
蘇邀月這位陸枕邊的小通房也備他們關注。
大家都知道,陸枕是京師城有名的溫潤君子。
從來都是作為男堆里領導者存在的男人向來潔自好,花邊新聞都沒有一個。
可現在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還寵得有些……無法無天。
稀奇,真稀奇!
蘇邀月坐在陸枕邊,就跟珍稀一樣被人圍觀。
百無聊賴的拿著一繩子跟黃梅翻花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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