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枕抬頭朝黃梅看來。
只一眼,黃梅仿若看到了山上枯枝之上凝結的那捧冷霜,直凍到了人心底。
可等再鼓起勇氣去看第二眼時,那種疏離淡漠的戾氣早已從男人上消失。
他正擺著手,玩弄那白煙。
一簇一簇的煙,在他指尖繚繞,被輕地撥弄散開。
隨著這樣的作,男子發尾漾,顯出幾分不能仔細分辨的愉悅。
像是剛才發生了什麼好事。
“公子,奴婢來看看蘇娘子。”
“嗯。”
陸枕淡淡應一聲。
黃梅戰戰兢兢地走到床鋪邊,手開帳子一角,蘇邀月睡得酣,一個人卷走了所有的被褥,像只熊寶寶似得抱著。
“娘子,娘子……”黃梅輕聲低喊。
蘇邀月被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黃梅那張臉。
“娘子,那子不見了。”黃梅低聲道。
蘇邀月一下起,正說話,黃梅使勁朝使眼,蘇邀月扭頭,看到了正站在角落玩熏香爐的陸枕。
注意到蘇邀月的目,陸枕隔著薄薄的白煙朝微微一笑。
笑笑笑!你都要大難臨頭了還笑!
蘇邀月起,跟著黃梅去廂房查看。
“有什麼異常嗎?”
黃梅搖頭,然后突然想起什麼,道:“奴婢剛才回來,看到長泉趴在地上東西,桶里的水都是紅的。”
“回來?你去哪了?”
黃梅:……
“奴婢聽說……有人掉了一支金簪子,就去找找……”
蘇邀月:……
“去把長泉找來。”
長泉被找過來,蘇邀月背著陸枕問他事。
長泉還是那個說辭,并且說那只逃跑的母已經抓到了,現在那盅老母湯也正在燉著,馬上就能端來給蘇邀月吃了。
“真是老母?”蘇邀月盯著長泉不放。
長泉垂首道:“是。”
“剛才有誰來過嗎?”
“沒有人。”
長泉那里是問不出什麼了,蘇邀月讓他回去了,并讓黃梅仔細觀察那個婢是否還會出現。
“月兒,怎麼了?”陸枕從屋子里出來,隨手將一件斗篷罩在上,“是不是又做夢了?”
蘇邀月:……是那麼淺的人嗎?
“我夢到公子跟著別的人跑了。”蘇邀月盯著陸枕,泫然泣。
陸枕:……
“不會的。”
“你發誓。”
“我發誓。”
“那公子過來抱我。”小娘子出自己細瘦的胳膊,看向陸枕的眼神帶著委屈的害怕。
陸枕垂眸,出雙臂,輕輕環抱住蘇邀月。
那種松柏寒雪一樣的味道籠罩下來,帶著安。
【我有點害怕。】
蘇邀月伏在陸枕懷里,隔著一層微冷的料,能到陸枕的熱度。
這種溫度,讓下意識抖的逐漸恢復過來。
蘇邀月緩了一會兒,仰頭道:“公子在我睡覺的時候沒有見別的人吧?”
“有。”
蘇邀月一瞬警惕,“誰?”
“黃梅。”
蘇邀月:……
“那除了黃梅就沒別人了?你吃過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吃。”
“那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蘇邀月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
陸枕出自己的手,指尖有點紅。
那是被剝核桃留下的痕跡。
“有點疼。”
這不是應該的嗎?
現在最可怕的是那個婢跑了!
蘇邀月充電完畢,氣憤地推開陸枕,懷疑那個婢去給瀟月池告狀了,到時候瀟月池過來,一定第一個就拿開宰。
突然被丟棄的陸枕:???
這一日,蘇邀月沒出去玩,就待在這院子里,并且也不讓陸枕消失在的視線范圍。
然后讓陸枕給畫了十幾幅圖。
包括但不限于觀音菩薩、如來佛祖、十八羅漢等等等。
蘇邀月拜了一天,詛咒瀟月池暴斃,然后到了晌午十分,得到了瀟月池突染風寒,臥病在床的消息。
嗯?
等一下,讓吃點核桃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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