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管理會議下來, 秦瑜知道了,他們這里固然調整非常大, 其他部門也不遑多讓。
幾乎大家都是新的開始, 希是由到治,至今天開管理會議沒有以前那樣吵個不停了,思路一致了就好辦了。
走出會議室, 鮑和勞資部經理跟秦瑜再次談了薪資, 每個月一千大洋的薪水,并且邀請銘泰洋行,銘泰給英籍員工配有公寓房并且負擔兩個傭人的薪水, 因為秦瑜已經自有了房子和傭人, 所以公司每個月給了一百大洋的補, 另外公司馬上會給家里申請安裝電話。
回到辦公室給宋舒彥打電話,他那辦公室里的人也沒聽把話說完,只說是宋舒彥去了興華廠,就掛了電話, 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新手。
秦瑜再撥打傅嘉樹電話,本來只想讓他轉告宋舒彥一聲, 沒想到這個家伙給他三分就開起了染坊,非要來接他, 送去海東廠。
這人真是的,聰明的時候很聰明,笨的時候是真笨, 想起他仰頭的樣兒,秦瑜冒出一個念頭, 壁咚這個事兒還得試試, 下次教他蹲下, 然后仰頭?就這麼辦。
告別了心的那一點旖旎,秦瑜了方蒙進來,細談部門里的況。
方蒙很意外,這位年輕的經理縱然不是行家里手,也比他想象中要懂得多,時間過得飛快,秦瑜看了看手表:“老方,今天就這樣了。明天應該還要麻煩你。”
“秦經理說的什麼話?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那也要你愿意跟我說才行。”
秦瑜把自己記的筆記本放進了隨的提包里,自己到底是新手,里面有幾個地方還不懂,需要回家去問問傅老爺。
收拾了桌子,秦瑜和同事們一起走下樓,大棒和胡蘿卜今天都用了,接下去就是要如何快速地悉起來,是不是該搞個團建?
上次去的江灣跑馬廳還不錯,里面允許中國人過去,而且還有高爾夫,邊上除了私人會所,其他餐館也不。而且傅家在里面還有份,還是馬主,傅嘉樹又在里面跑馬。
“周日大家有空嗎?我在想,是不是帶上家人,咱們去江灣跑馬廳吃飯再看賽馬?”
部門里的同事看著:“還帶家人?”
“僅限于老婆孩子。要是連父母姐弟一起帶了就沒個數了。咱們部門加上紡織機那塊兒,兩個部門一起去。我想最多也就百來號人吧?”秦瑜說道。
“我還沒看過賽馬呢?”
“沒看過就對了。那都是有錢人喜歡玩的。”
“我想去跑馬廳看看。”
秦瑜笑:“你們先跟樓上的兄弟們商量一下,要是大家都想去,我來找人安排。”
此刻秦瑜已經到了門口,傅嘉樹的車子停在路邊,見過去,把鑰匙遞給,秦瑜坐上汽車。
紡織機械代理部的同事跟很悉了,大聲問:“秦經理,請我們去跑馬廳是順帶的吧?是您想看傅爺賽馬吧?”
秦瑜看著他們:“瞎說什麼大實話?就順帶了,你們去不去?”
“去去去!”
秦瑜發汽車,問傅嘉樹:“周日江灣馬場,百來個座位能有吧?我想帶部門里的同事一起去看賽馬。”
“約還沒開售的場次吧?我讓人安排。”
“不急,等我確認了再說。”
“好,你們先確認好。”傅嘉樹靠在椅子里,有人開車他乘車真是舒服,他微著眼,狀似無意地說,“宋舒彥今天誤會了,差點跟我打起來。”
“打起來?”
“因為你。”
“因為我?”秦瑜想不出來,什麼事值得他們打起來。
“他來的時候,我不是在睡覺嗎?他就問了一句,我回答累了。后來你給我打電話,你不是問我有沒有睡午覺?他在我邊聽到了我跟你說的話。然后,他想岔了。”傅嘉樹看著秦瑜。
秦瑜看著前面的路,轉著自己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樣的誤會?
傅嘉樹重復了一句:“他誤解了,我說的那句‘我累了!’”
“我艸……”秦瑜忍不住想要口,終于忍住,不是因為要優雅,而是想起宋舒彥他媽是誰,“這王八羔子腦子里到底是什麼?難道不是應該你揍他嗎?他還敢揍你?”
傅嘉樹側頭看著:“誰人家要買我的紡織機,你不是說要客戶第一嗎?所以跟他說我們昨夜一起仰頭賞月賞到下半夜。”
“賞月賞到下半夜?我能干這麼蠢的事?為什麼你一個人干的蠢事兒,要我一起承擔?”
“有難同當。我估計他會忍不住問你,反正跟你串供好了。你千萬別說實話,我跟你說,你要是說實話……”
“怎麼樣?”秦瑜難道還怕了他。
傅嘉樹轉過頭開車,幽怨地說:“那我也沒辦法。”
秦瑜想起他昨夜的蠢樣兒就想笑,他居然還說仰頭賞月,秦瑜問:“傅嘉樹,你賞月仰頭還閉著眼的?”
“秦瑜,你沒完沒了,是吧?”
“問題不是出在你仰頭閉眼賞月,而是大清早找我鍛煉,這個仇我記下了,就沒完沒了!”
傅嘉樹側過頭不再理睬。
呵!男人!還鬧起脾氣來了?秦瑜認真開車,進海東紗廠,在海東廠辦公室門口停下車,坐在車里。
傅嘉樹回過頭看了一眼,又看外邊兒了。
行了!行了!哄哄他算了,秦瑜推開車門下車,關門前跟他說:“知道了,不會說出你的傻事兒的。”
聽見這話,這貨立刻喜滋滋地下車,大長走到面前:“別弄得太晚,早點兒回家。”
“曉得了。”
宋家父子和年老板也把整個新廠廠區給走了一遍,一路上邊走邊商量時間,此刻也剛剛回來。
宋舒彥見秦瑜眉眼帶笑地揮手跟傅嘉樹道別,趕忙加快了腳步走到秦瑜面前:“來了。”
“來了。”
秦瑜回答他的同時,見到了年老板,問宋舒彥,“年老板怎麼在這里?”
“我父親說二期廠房要提前建,所以請年老板來商量,到底大家都是寧波來的嗎?”
秦瑜點頭表示理解,跟宋舒彥說:“節省點時間,我們直接去車間?”
“嗯。”
秦瑜轉頭跟已經走過來的宋老爺打招呼:“伯伯,我跟舒彥兄先去車間了。”
“小瑜啊!你和舒彥先去車間,我讓車子去接你伯母,等過來,我們一起去吃番菜?”
秦瑜今天過來都是時間的,夜里還想再仔細思考一下細節:“伯伯,晚飯咱們就食堂吃一點,否則太浪費時間了。還是改天吧?”
“你這孩子,這麼多事,難道還能被一頓飯給耽擱了?飯的事我來安排。”宋老爺已經做了決定。
秦瑜轉念,昨夜月兒圓,今天是農歷四月十五,伯母初一十五吃齋,這老頭不知道?讓他去接:“好。我跟舒彥兄去了。”
“去吧!”
年老板見秦瑜就沒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此刻心里再有氣,權在手上有什麼辦法?
他跟宋老爺說:“宋老弟,在寧波聽弟妹說這個秦瑜是舒彥的前妻?”
老妻回來已經跟他解釋過如何回答年太太了,這個說法他也認可,這樣是最能保全面的辦法。
宋老爺點頭:“是啊!我們以前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現在的孩子?我家這個小子,非說看小瑜就像看自家妹妹,沒辦法當老婆。倆孩子私下里協商了,把婚給離了。倒是讓你老兄夫婦,替我們白擔心了一場。”
年老板想起自己那日跟魯老板和陳華平一起把宋家的這樁婚事,反過來倒過去說了幾遍,已經把前因后果推理得清清楚楚。
這個時候他想起自己跟魯鴻達和陳華平說的話,魯鴻達說是要找小報說出宋舒彥的蠢事。要是宋家知道這里也有自己的份兒?現在宋家的廠房已經是他最大的一筆生意了。
自己還得先撇清關系:“老弟,你這里的陳華平跑魯老板那里去了。”
“哦?”宋老爺側頭,“他跟了我這麼多年,只是做事不地道。趕走了,就趕走了!他去哪里,我倒是沒什麼所謂。”
“那日我去通富印染廠見到了陳華平,如今已經是通富的一個經理。話里聽音,只怕是對你終究是心生不滿。”
“被趕走的。難道還會對我滿意?”宋老爺倒是無所謂,手請了年老板上二樓。
“他在那里大放厥詞,說了很多令郎追求秦小姐時候的失態之。”
宋老爺沒當一回事:“他說的話,就能當真?我家舒彥,這點教養也是有的。再說了,要真是失態,你認為小瑜還能和他如此友好相,倆孩子雖然不是夫妻,但是舒彥倒是比親妹妹還疼小瑜,小瑜對這個哥哥也好,不必聽他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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