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怎麼了"

　“我們離婚怎麼說的畫畫我帶著一你帶著，如今呢，你把孩子完全丟給父母，你媽先是找我麻煩，自覺理虧丟臉后又威脅——以后不許去找我。你自己說，讓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別去找媽媽過分不過分"

　"我媽、我媽……"

　這話他媽當著他面也說過，不用懷疑他知道他媽會這麼干。可當初離婚工作人員說的很清楚，父母對對方養育的孩子有探視權。他也路過學校時去看過閨，如今兩家離這麼近怎麼能不讓兒子去找媽媽呢。

　"人老了思想頑固，你別當回事。"

　"我不跟計較。可是一一呢，————該怎麼辦?你是孩子的監護人，你覺得你盡到監護人的責任了嗎孩子不是小貓小狗給口吃的就好，你關注過他的心健康嗎”

　接連的問話，讓方中誠對這個他一直瞧不起的人刮目相看。他不知道這些都是李霞前世電視里看到的，只以為進了城才短短時間居然胎換骨。

　“不然怎麼辦，我得上班啊。”

　他手將兒子抱起來，話語說的無奈卻又理直氣壯。李霞對此生氣的很，毫不留的開口懟他。

　“就跟誰不用工作一樣。你睜開眼看看，現在有多都是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家人父母都只能是輔助，有你這樣把孩子完全丟給他們的嗎?你是一一的監護人，你得盡到監護人的責任。”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晚上下班就把一一接出來。"

　他已經承諾了，李霞對此不再多說什麼。現在忙著賣包子，還得照顧一個植人和倆上學的孩子。如今堂叔和沈暉親媽又來找麻煩，實在沒能力再照顧一個。

　貿然接到自己邊又會重蹈前世覆轍，自己累的要死脾氣暴躁，孩子們一個個躲著害怕，最后關系惡化傷心難過、孩子們也養不好。

　"跟你母親談談，別把大人的恩怨加到孩子上。還有，你是父親，你得擔負起養育照顧孩子的責任，別推給父母。”重來一生才想明白的道理，不知道在對方那里能不能說通。

　"我想想辦法把孩子送去托兒所，這樣不用我媽一直帶著。"

　“好，那孩子給你了，我還得回去準備包子呢。”

　“李霞、”剛要走聽到他喊頓時回頭，他居然開口勸，一副為好的樣子。

　“聽說沈海他們單位給你安排工作，這麼好的事兒你干嘛不去?一天天賣包子丟臉又累人，以后還沒保障。萬一沈海醒過來不要你了，你連個工作都沒有。幸好你沒把那個指標賣了，現在去找領導也許還來得及……哎，李霞我都是說的肺腑之言。”

　李霞早走遠了，對此不想多言。就是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才要努力掙錢，你這擔心都多余。無論前世今生我都能養活自己，不用你咸吃蘿卜淡心。

　你真有心就好好養育孩子，別再想著累死我連你那份責任都盡了，等孩子長大了你摘桃子撿現的。至于賣什麼指標，出了麻煩會連累沈海。他以后萬一醒來還要工作呢，為了那幾個錢不值當，錢我自己會掙，不貪圖這便宜。

　沒幾天方中誠給兒子找好了托兒所上學去，晚上接到自己所在的宿舍住。李霞不能每天看到兒子了，但這種看不到比之前他在爺爺那兒能看到更讓放心。

　孩子被方中誠接走，心想這男人對兒子還算有責任。回家做了飯喊孩子們吃飯，開口問倆孩子在學校況。

　“學校老師都教什麼啊”

　沈暉回∶“今兒教我們背了《廬山瀑布》。是唐朝詩人李白的。”

　一聽這個畫畫就有些張，以為媽媽會問容，可是沒背會啊。結果只是關心在學校里發生的事兒。問他們下課玩什麼，有沒有人欺負他們。

　“沒、我們玩丟手絹， 玩的可好了。誰輸了誰唱歌， 我給唱了個媽媽教的小調， 同學們很喜歡。"

　“什麼小調”

　"螢火蟲、夜夜紅，婆婆績薺糊燈籠……"

　“好，開心就好。”

　母子仁吃了飯畫畫去洗碗，沈暉給爸爸鼻飼，李霞過來拿東西，被孩子手拽住角。猶豫一下開口問。

　"今天來找你了嗎"

　“沒。”沒多長時間呢，也許看沈暉不為所對方直接打司? 對此也沒底， 不知道慕容丹玲下一步怎麼走。

　這是大眾價，之前已經探過底。包子一五，可沒買到，所以今兒做的全是素的。

　“都什麼餡兒的”

　“白菜、韭菜豆腐、蘿卜大蔥、茴香，暫時就這四種。”

　"給我倆茴香的。"

　開張了，隨著線越來越亮，買早點的人越來越多。到七點，鍋里包子豆漿全都賣。聽到人說要買，頭也沒抬的說沒了。

　“明兒趕早……”

　一抬頭看到是方中誠，的話咽回半截。男人看是也愣了一下，這段日子關于的流言聽了不。為了能留在城里，嫁給了沈海那個植人。

　沈海跟他差不多大，倆人一個大雜院里長大。小時候一起上學，初中時還在一個班。不過他倆不是一類人，所以盡管看著近實際非常疏遠，連普通朋友都不是。

　“不是聽說沈海他那個海外的父親給他寄來不錢嗎，他們單位還給你安排工作。你怎麼還做這個"

　賣早點起早貪黑掙的是辛苦錢，而且這時期的人普遍看不上做小生意的。鐵飯碗跟這個比肯定要鐵飯碗。倆人離婚了，他著滿是憐憫。為了留城里這輩子算是斷送了，一輩子守活寡還背著那麼重的包袱。

　“買早點明天趁早，今兒賣完了。”

　李霞對他之前的話沒有任何回答，完全拿他當普通顧客看。男人訕訕的，看的目中有憐憫。理都沒理低頭收拾擺攤的家伙什。

　收了攤騎車回家，倆孩子看到回來開心的迎上來。“媽，我們給爸爸喂了飯了，我們自己也吃了你留的包子豆漿。"

　笑笑閨腦瓜，目卻是朝著沈暉。“包子好吃嗎?喜歡什麼餡兒的，明兒我給你們留。”

　男孩有些生疏不好意思“什麼都行，都好吃。”

　倆人幫往下搬東西，畫笑著揭哥哥的短。“哥哥不吃茴香的，我替他吃的。”

　“是嘛。”李霞回頭看孩子一眼“不喜歡吃什麼跟媽媽直說，媽媽給你留你喜歡的。你不說媽媽都不知道，最后著你了媽媽都不知道啥原因呢。”

　男孩靦腆的笑“就是不太喜歡，其實也可以的。”

　“不用勉強自己。人都有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沒的選的時候沒辦法。可咱們如今家里就賣這個的，你不用委屈。不喜歡就不吃，喜歡什麼媽媽給你們做。”

　畫畫附和∶“對啊，媽媽做飯可好吃了。哥哥你喜歡什麼就跟媽媽說，不喜歡什麼也跟媽媽說。”

　“好。其實我……我就是不吃那些味道特別重的食。”

　“茴香、芫荽、芹菜、薄荷、荊芥……”李霞將所有有特殊氣味的食都說了一遍，孩子在一旁默默點頭。“好，媽媽知道了。下回做飯會注意。”

　午飯做了搟面條，本來是要炒芹菜鹵子的，后來改為豆腐西紅柿。小男孩吃著面臉上都是笑，吃完了給爸爸喂水，小聲的跟他叨叨。

　"爸爸，這個媽媽真的好好。對我很照顧，對你也很好。一天給你翻按，定牛給咱們喝。”

　李霞午休一下，下午又去買菜，回來吃飯睡覺包包子。畫畫心疼媽媽，夜里很機警的醒來要幫忙。

　“小孩子晚上不好好睡覺要長不高的。”李霞對閨好無奈，這孩子太心重了。看辛苦就想幫忙，沈暉一覺到天明，你這閨就不能也乖乖睡覺?

　"媽媽，我也幫忙。"

　剛說沈暉睡的沉呢，他就也起來了。倆孩子站在廚房門口，又喜歡又心疼。單親家庭的孩子是不是太敏了，是怕累倒了沒人養他們嗎?

　不，肯定不是。沈暉知道自己名下有多錢，在這個萬元戶都稀罕的時代，按現在的價，他那錢躺著一輩子啥都不做也不愁。

　"都回去睡覺。媽媽是大人，大人不怕這種沒規律的生活。可你們是小孩子不能這樣，否則一個個都被我養小矮子可咋好。聽話，不聽話媽媽要生氣的。”

　把倆孩子趕回去睡覺，自己面包包子。一邊包一邊蒸，等都蒸完后挪到門外的小車上。一口大鍋里熬著豆漿，一口里熬著小米粥。

　照例五點半去出攤，到外頭擺好后大概六點。開始稀稀落的來人，到七點左右到大高峰，賣完又是快八點。收拾東西，將錢票全都放包里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