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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燎原》 第54章 第54章

 陛下?周圍聽到的人俱是一驚, 下意識朝小將俯首之地去。

 重重衛守護,大部分人只約瞧見高大的男子影,似剛和后人說過話, 而后頷首, “嗯,剩下的三十五人看好。”

 意思是不要讓他們自盡。小將領命,迅速朝邊人發號施令,自己則隨綏帝后。

 火映照下, 無論是衛,或是小將剛領進的甲士, 皆一肅殺氣勢,甲胄外跡斑斑, 看著便十分懾人。再加上方才小將喊的稱呼,宴席中有人, 結結地喊,“萬、萬歲——”

 被他帶,其余人反應過來,亦跟著磕磕高呼起萬歲來, 齊齊跪地叩拜。

 上首的刺史傻了,手中長劍落地,發出哐當聲,幾乎連滾帶爬地跑到綏帝面前,“陛下……”

 小心翼翼抬首,神間頗有幾分不確定,但在周圍手持刀劍的衛虎視眈眈下, 并不敢出聲辯駁。

 這時從后方跑來一人, 在綏帝允許下對著他的臉擺弄一番。年逾不的中年文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俊無儔的天子真容,神沉沉如水,目中含著刺史悉的冷厲。

 刺史長舒了口氣,的確是陛下……

 直至這時,康王才后知后覺出聲,仍站在最初的位置上,下意識喊了聲“章”,而后改口道:“陛下?”

 他走起來還不大練,幾步靠近,神復雜又欣喜道:“你是何時到的揚州?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視線掃來,綏帝頗給面子的點了下頭,“私下查案,不便告訴他人。”

 康王表示理解,又看向明顯被他護在后的南音,恍然道:“原來你和慕娘子……”

 話語戛然而止,康王出理解般的笑容,明白這時候不方便說太多。

 綏帝確實也不在這時候敘舊,繼續看向刺史,“周寧,刺客膽敢在你的府邸大開殺戮,你作何解?”

 語氣不重,甚至輕飄飄的,周寧的冷汗卻不住流,“這、這,定是和臣有仇之人派遣,臣為一方主,平日里為陛下盡忠,得罪的人不知凡幾,還得好好盤算、好好盤算。”

 在剛才的混中,周寧手臂也被狠狠砍了一刀,傷口猙獰,還在流,他毫不敢提包扎的事。這時候,傷得越重,越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甚至慶幸刺客沒對自己留,不然陛下在他的地盤上出事,真是長了八張也說不清!

 定定凝視周寧許久,綏帝目幽深,慢慢抬眼,視線掃過了一干跪在面前的揚州大小員,其中亦有明顯和刺史周寧有齟齬的揚州別駕朱榮。

 眼風掠過之,下跪的員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頭俯得更低。

 他們何曾有面見天的機會,刺殺一事還沒反應過來,又得知天子親臨,不管心中有鬼沒鬼的,都先膽怯了三分。

 但綏帝只是隨意地掠過他們,視線轉而向左,凝在了眷那邊,“你不知,朕想,令夫人定清楚得很。”

 ……夫人?!

 瞬間明白過來這話的意思,周寧張大,朝自家夫人,即今日生辰宴的主角看去。

 刺史夫人靜坐在位上,被一眾仆婢環繞,被綏帝點出后,先前有意作出的驚慌之慢慢淡了,搖晃的珠翠漸止,淡抿直。

 慢慢起,朝前來請衛走去。

 ……

 被重重護在中間,自宴席生后就和趙斂冬握在一塊兒的南音到了刺史府部歇息。

 燈火通明,甲士來來往往,皆奉了命令,待十分有禮。

 據說這些是從浙東那邊調來的兵,南音估時日,覺綏帝要麼在下揚州前便提前下令,要麼是一抵達便開始布置,不然浙東那邊不會如此迅速抵達。

 先生直接暴份,又用如此兵力,應是已有了不眉目,想快刀斬麻。

 這也符合他的行事作風,都讓他親自來了此地,再耽擱太久確實不合適。

 今夜溫家老大、老二均未赴宴,唯有三舅舅溫蓮作為主事的男子,領著三位夫人和南音等小輩來此。本來因刺殺之故,所有人都被聚集到了一,男分開搜盤問,沒有問題方可離開。

 溫家這兒則南音所在的照拂,得以單獨有了休憩的地方。

 一家人驚魂未定,半晌都沒平復下來,慢慢的,視線都投向南音,難掩驚訝與好奇,“南音,你和陛下……”

 南音向幾位長輩道過抱歉,“其實前幾日來家中拜訪的便是陛下,我與陛下因機緣巧合為師生,所以他對我,便額外照拂幾分。”

 這不僅是照拂能解釋的問題了。在場中人心知肚明,以天子對這位的維護程度,來揚州查案卻還特意去溫家走一趟送禮,恐怕是……

 不管眼底和心里是如何的驚濤駭浪,他們都掩飾住了,下意識干笑了幾聲,“那確實是緣分。”

 語氣卻都不由變得敬畏,舉止之間,待南音再沒了之前對待小輩的慈和隨意。

 當然,其中最為震驚的還要數溫含蘊。從發現救下南音的人份不凡,到康王與綏帝相認,再到一家人被請至此都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心底仍舊覺得不可思議,那人竟是天子,千里迢迢來揚州查案,卻仍不忘護住表姐南音的天子……

 即便無人笑,溫含蘊也有種無言的難堪之,先前因康王出手相救的妒火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懼和不得不被按捺下去的不平。

 異樣的沉默引起自家娘親注意,二夫人喚,“瑩瑩怎的一直不說話,方才被傷著了嗎?不該啊,我看王爺護著你呢。”

 憂心忡忡地打量溫含蘊全,二夫人生怕傷,幾乎想出聲請大夫。

 溫含蘊終于有了作,看著二夫人的臉,突然“嗚”的一下,抱住,“娘,我差點要嚇死了,好可怕,嗚……”

 原是被嚇呆了。溫二夫人哭笑不得,把人摟在懷里哄。

 在這兒哭了幾息,溫含蘊又看向南音,“還好南音姐姐無事,方才我被王爺牽著,一時沒反應得及讓他松開。瞧見那個刺客撲過去時,我險些嚇死,還想去幫姐姐擋住……幸好,幸好陛下護住了姐姐。”

 前言不搭后語,一副被嚇壞的小孩兒模樣,惹得幾位長輩憐惜,“好孩子,都無事呢。”

 南音卻是本不知自己后還經歷過這樣的驚險,被溫含蘊指出,方知綏帝來得多麼及時。見哭著哭著想往自己膝上伏,南音不著痕跡地側避開,依舊牽著趙斂冬,“宴上確實驚險,難得你當時還想著我,如今都無事,別怕。”

 如今更關心今夜過后,真相到底為何。林鐘都被一同去了,卻因著溫家人在這兒不好離開。

 難捱的時辰并沒有多久,綏帝領著一堆人往里去了不超過兩刻鐘,就重新邁出,直奔南音這邊。

 明亮燈火中,南音就那樣不安地待在位上,時不時往他的方向探首,額上和臉頰仍留著方才時染上的污漬。不像個端莊嫻靜的小娘子了,像只小花貓。

 綏帝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徑直走到南音旁,抬手自然而然地幫抹去污跡,輕聲問:“可有傷?”

 “有先生和斂冬護著,我安全得很。”

 本也就是一問,得到肯定回答,綏帝視線掃向了其余溫家人。

 溫家幾人早就齊刷刷站了起來,先前因他對南音毫不掩飾的關懷和親昵而干站著,如今被冷不丁一瞧,也不知該如何面見天子。為首的溫蓮下意識要行跪拜禮,帶領著人齊齊跪地,“草民見過陛下。”

 “不必行大禮,起。”綏帝對待尋常人的態度一直都是如此,神態、語氣都冷冷淡淡的,不之人都會認為其中有幾分厲,更覺天威難測。

 溫蓮毫不敢因綏帝對南音的特別而自大,主道:“陛下,今夜刺史府之事,草民可以保證,溫家絕不知,更不曾參與其中。”

 他剛才聽見一些靜,發現有好些參宴之人都被甲士揪出去了,像是和今夜的刺殺有干系,故有此一說。

 “朕知道。”綏帝再次令他起,“你們可先歸家。”

 竟是直接放行。

 溫家人面面相覷,不敢看綏帝,只敢小心朝南音的方向瞄了幾下,一致認為是的緣故,讓天子對溫家特別相待。

 不然其他人都被困在刺史府不準走,唯獨他們得了允許呢。

 總不能是溫家已經厲害到天子都要給面子了。

 不過,既已得了特令,溫蓮深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得盡早歸家和兩位兄長說道才是,便俯首應是,準備帶家人離開。

 “南音,你……”

 南音主道:“我和趙娘子就留在這,待會兒自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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