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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河夜航》 第48章 第 48 章

 “就像恐龍。”婁語回道,“有點老派,又很龐大,你知道它確實存在過。但也知道它注定會走向毀滅。”

 宣傳又看向聞雪時。

 他笑著說:“我覺得可能是一件。時間久了就會變形,盡管還想讓對方取暖,但已經不合了,還是會凍到。除非重新再織一件。”

 宣傳心里想,這兩位真的好配合啊,對的解讀完全扣劇的主題。

 清了清嗓子:“最后一個問題,如果現實像劇中一樣,你們曾經的前任如果這這一刻穿越到你面前,你最想和對方說一句什麼話?”

 這個問題真的很搞笑。

 不需要穿越,前任就坐在彼此邊,還要互相聽著對方的回答。

 雖然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還有鬼知道。

 這個問題婁語本想刪了的,但的確刪了就不符合劇的宣傳,又拿出那一套,依然仿照之前無數個采訪的話——

 “。”

 聞雪時聽后不意外地笑了笑。

 他卻一改之前在這種問題上避重就輕的風格,斟酌著,慢條斯理地回答。

 “我想告訴,不要太把我的話當回事。”

 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甚至連前任本人沒聽明白。

 燈暗下來,采訪結束了。

 宣傳連忙收拾東西退出去,婁語本該去專屬的化妝間卸妝,聞雪時也是,可兩人誰都沒,在沉悶的房間里各安一隅。

 婁語余不斷地往旁邊飄,見他低著頭安靜看手機,終于憋不住了。

 “你剛剛最后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仿佛就是在等這句話,把手機摁滅,看過來。

 “婁語,剛才在拍分手戲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不答反問,問題還讓措手不及。

 抿了抿,說:“我什麼都沒想。”

 他盯著:“可是我在想,我想到了我們分手那天。”

 的心陡然一沉。

 “我還記得你當時在電話里問我,是不是想好了。我沒有回答你。”他斂下眼睛,“但是我的沉默并不是默認的意思。”

 婁語愣愣的:“什麼……”

 “我雖然和你說過絕不會輕易提分手,但其實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就是一瞬間的事本沒有想好了這個念頭。”

 事隔多年,他似乎終于可以坦然地表述自己當時的稚。

 “其實我也在跟自己賭吧,我賭你會不會挽留我,會不會為我說一句我不飛了,我來找你,哪怕你只是騙騙我。”

 婁語愕然。

 聞雪時向后靠在沙發上,陷進去,像是陷進回憶。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是在回憶分手那麼痛苦的事,臉上卻還掛著笑。

 “結果你這個愣腦筋,真的騙都不愿意騙我一句,就這麼把電話掛了。轉頭奔向姚子戚。”

 婁語此時才領會到那句,不要太把他的話當回事是什麼意思。

 “后來我在網上搜到你在醫院陪他呆了一星期的事……那個時候我們好像都沒可能完整地呆一起一個周末,更別說一星期。”他捂住額頭,“我一直在心里埋了個疙瘩,我在想,你和他真的只是純營業的程度嗎?要不然你怎麼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對我們的分手這麼無于衷。所以我一直很好奇。”

 一直困擾在婁語心中的謎團,終于逐漸出它原本的面目。

 婁語倉促打斷他:“難道這就是你想接夜航船的原因?”

 聞雪時不置可否:“他難得復出,又和你一起,我當時就想,啊,也許是真的。也許這五年其實你們已經一直在一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想……當然,后來觀察你們的互我知道沒可能。”

 婁語被他這個荒謬的想法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當初和你說要和他炒cp的時候就嚴正申明過!這絕對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歡他。你不相信嗎?”

 “我信。”

 “那你……”

 “但嫉妒是另一回事,嫉妒就會催生想象。就像你看《月球》一樣。明知是假的,就不難麼?”他輕描淡寫,“更何況,我能看出來姚子戚是真的喜歡你。你也知道這一點,對吧?”

 婁語啞然。

 “你知道這一點,但還是跟我提了要和他炒作的事。”

 “……我也讓你去和黃茵花炒作了不是嗎。”

 “是啊。”他看向,“我其實很想問你一句,當年你勸我去和黃茵花營業的時候,你是不是也一點都不后悔。”

 后悔啊,當然后悔。

 當時本不知道黃茵花的向,即便知道他們之間清白,但看著那些cp剝繭的糖點真切到都覺得心慌。太煞有其事了。

 會忍不住胡思想,戲里戲外,你扮演了那麼多的時刻,會不會真有那麼一刻

 但他們還真沒因為這個吵過架,因為從不提黃茵花,就如同他也不提姚子戚。

 他們都不敢問對方。

 聞雪時笑:“那時我們都提防著別人進我們的,結果又要敞開大門歡迎他們進來,很病態是吧?可這是我們的工作。你遠比我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當我清楚地看見你并不那麼在意我的那部分,我就問自己真的值得嗎,我也讓努力讓自己也別那麼在乎你。”

 婁語揪沙發的把手,背脊僵直。

 問出了那個自己這五年想過無數遍的問題。

 “如果那個時候我沖一把,你說我們的結果會有不同嗎?”

 漫長的安靜后,他回答:

 “不會。”

 “我剛才說的那麼多七八糟的話,都是我不能擺到臺面上來的緒,但都和分手沒直接關系。”

 聞雪時忽然閉上眼睛,語氣輕得像快睡著。

 “那一天,我是打算把獎杯當作求婚信送給你的。”

 “但你告訴我你不能來的那一刻,我終于知道,它對你而言是鐐銬。”

 于是,他試探地說出那句話,在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之后,對面變了忙音。

 嘟——嘟——嘟——

 心臟像一間小小的病房,不斷地發出垂危的信號,他著手機,嚨里泛上來的一嘔吐的,卻怎麼也不住。

 好像無法承載這一刻的失去,巨大的痛苦將全碎,只能排山倒海地往外傾瀉。

 要登上領獎臺的前一刻,他在洗手間的隔間里吐得昏天黑地。

 那本該是迄今他人生中最鮮的時刻,卻也,是他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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