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對象的腦回路
歡輕咳了一下。
這會兒裝弱大概已經來不及了?
梁雪琴一把拉住小石頭, 恨不得捂上他的,沖著歡就道:“不用,現在還早,我帶他回學校上課。”
說完也拉著小石頭跟熊場長歸主任他們告辭, 說是后面還有一節課,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要是這里沒和小石頭什麼事了,就先帶小石頭回去了。
雖然最后證明歸紅英并沒有偏私, 但小石頭顯然對歸紅英仍有不小的意見,梁雪琴拉他來告辭, 他仰著小腦袋, 十分倨傲。
這小子。
歸紅英當然不會跟他計較, 沖著他們擺了擺手, 讓他們趕走。
事暫時已結,人就都陸續走了。
熊場長走了, 錢恵芝也被楊主管給拽回去了,最后只剩下了歸紅英, 錢志, 錢志他媽歸紅梅, 還有知青辦劉主任,以及倒在地上的還是沒有聲氣的孫友剛,以及面如土滿臉惶恐不安的饒鐵蘭和劉良。
歸紅英都懶得看那幾個東西, 代了劉主任幾句, 就沉著臉問錢志和自己妹子, 道:“你們走不走?”
歸紅梅一下子跳起來。
當然想走, 留在這里實在讓人坐立不安, 生怕什麼鐵拳落在自己上。
四個人一起離開。
路上錢志和歸紅梅都還有些神恍惚。
歸紅梅道:“大姐, 你們看清楚沒,那狐貍......”
“還狐貍?”
歸紅英大喝一聲。
原本是想回到家再訓斥這兩人,至于后面劉主任查到什麼,這兩人是要道歉還是賠罪還是罰,到時候秉公理就是了。
......剛剛沒著他們跟歡賠禮道歉,只是因為歡本不屑也不需要,你道歉還想讓人原諒不?
等后面要怎麼著,會跟劉主任詳細討論,也絕不會偏袒。
可這會兒聽到還張口閉口狐貍,實在惱火,本來都懶得說也怒道:“剛剛你是沒長耳朵,沒長眼睛,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嗎?”
歸紅梅被自己大姐一喝,嚇得脖子一,面上就是一訕,喃喃道:“對,那哪里是什麼狐貍,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夜叉啊!”
說完“哎喲”一聲,就手大力拍了一下沖魂還不知道在哪兒的錢志道:“你看到沒?那是個什麼東西,你竟然為了這麼個恐怖東西又發燒又丟魂的,哎喲,老天開眼看不上你,這要是娶進門來,家里哪里有太平日子過喲!”
歸紅英:......
怎麼就有這麼一個不著調,還管不住的妹子?他們家也沒人是這樣啊!
再看一眼自己外甥......
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下,才能稍微平緩了一下緒,沖歸紅梅道:“你覺得恐怖,是因為你們本不在一個水平上,但人家姑娘從頭到尾都沒招惹過你們......”
“咋就沒招惹了?”
因為歸紅英的語氣平緩下來,歸紅梅氣焰又冒了些出來,嘟囔道,“咋就沒招惹了?你看看我們阿志......”
“那是因為阿志得隴蜀,癡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
歸紅英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氣騰一下又升上來,大聲道,“你自己都說過人家就看不上阿志,本就沒搭理過他,是阿志自己在那里瞎折騰,人家姑娘沒告你們流氓罪已經不錯了,你還張閉就狐貍,什麼娶進門來,家里哪里有太平日子過......你咋不說幸虧金子沒砸你家屋頂,把你家屋頂砸穿呢!”
歸紅英真是越說越氣,又轉頭看向被突然挨了罵“癩□□”而耷拉著腦袋的錢志,道,“你看看,你看看,阿志現在變這個樣子都是你給慣的,你自己兒子是塊寶貝疙瘩,別人家姑娘就是隨便想怎麼糟踐就怎麼糟踐,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
說完真是氣得不行,實在不想再理會他們,轉就自顧走了。
歸紅梅被罵得目瞪口呆,然后瞅著自己大姐就這麼走了,好一會兒才跟自己兒子生氣道:“你看看,你看看,還怪上我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那麼個夜叉,誰敢娶?”
可這會兒錢志也不想理了,轉一聲也不吭自顧去了。
歸紅梅:......
歸紅梅簡直氣得心肝肺疼。
*****
因著自己那妹子和外甥,也因為歡的遭遇,歸紅英理了這麼大一件事也半點高興勁沒有,回到家怒火倒是平息了很多,但心里卻墜得厲害。
并不想提這事。
但熊場長卻是有話要說。
歡“男關系混”還有流言這事算是暫時調查清楚了,但父母那邊的事并沒解決。
他沒回辦公室,反正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就直接回家了。
回家之后就跟歸紅英道:“青州城的事我們是不清楚,但那個郭大為能做出收買孫友剛,背后縱流言迫知青這種事就可見其人品,這樣的人甭管條件怎麼樣,也肯定不是什麼好婚事,可那邊是知青的親生父母,他們口口聲聲認了那個郭大為做婿,要我打電話給趙隊長的領導阻止知青和趙隊長的婚事......這事也總是要解決的。”
歸紅英心不好,正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喝著苦丁茶降降火氣,可這會兒一聽到熊場長又提那什麼郭大為,什麼“親生父母”,“認了那郭大為做婿”,本來就沒怎麼下去的緒一下子又了。
“砰”得一聲把杯子往桌上一摜,罵道:“舊社會賣兒賣的父母也是父母,山村里拿了兒嫁給瘸子傻子就為了給兒子娶親的父母也是父母,這種不把兒當人當工使喚的東西,來了我能一個大耳刮子打過去,解決,解決什麼?”
熊場長嚇了一跳。
自己人這是怎麼了?
被那個知青傳染了?
雖然平時脾氣也不小,但為人還是十分理智板正的,哪里會為了外面的事生這麼大氣?
他哪里知道歸紅英生氣的不僅是這整件事,更氣的還是自己,為自己當年做錯了決定。
......難以想象,要是歡不是現在這樣彪悍的歡,落在那樣的“父母”手里,怕是被榨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一想到這里,再想到當年自己親手到桂芬手里的那個雕玉琢的小娃娃,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扎著疼。
熊場長平時在外面一向注意形象,說話嚴謹不帶偏頗,但人真生氣了,在家里哄人卻是另一回事了。
他被歸紅英突發的脾氣嚇了一跳,隨即就笑道:“生這麼大氣做什麼?真是這樣的父母,那來了,就大耳刮子刮過去,這也是一種解決方式不是?”
說著就搖了搖頭,又笑著道,“我看那位郭大為同志怕是沒見過知青火打人的樣子,要是他見過了,還這麼上趕著,我也敬他是條漢子。”
歸紅英“嗤”一聲,道:“迷了心竅罷了,還漢子,真給漢子這個詞丟臉!”
“是,你說的是。”
熊場長哈哈大笑,道,“我看他能做出這樣的事,就是欠一頓毒打,那知青的父母說是這兩天就收拾東西要到農場來,我看啊你是想收拾他們也好還是解決他們也好,總是要面對的。我看這麼著吧,這事不管是讓我打電話給鐘書記還是趙隊長,不經過知青都有些不合適,聽說他們明天晚上就要訂婚了,你要是有時間,明天上午就去找知青一趟,跟聊聊,聽聽的意思?”
歸紅英聽他這麼說倒是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道:“我下午再去找一趟。”
跟好好談一談,確認一些事之后,必須盡快找東河和趙蘭珍好好談一談。
*****
今天這一審判大會眾人到的震撼都不小。
......尤其是歡利落的打人手法。
小學那邊上午還有一堂課,可小石頭心激,哪里還有心回去上課?
可梁老師就在旁邊著,小石頭腦子轉了轉,就跟梁雪琴道:“梁老師,今天這事鬧得這麼大,肯定有風聲傳到趙叔那里,那些人要是說不清楚,不是要讓趙叔擔心死?反正現在咱們回去也遲到了,您就讓我請個假,我去跟趙叔報個信吧?”
小石頭一口一個“趙叔”,梁雪琴還反應了一下才大概明白過來,他口里的“趙叔”應該是說趙隊長。
皺了皺眉,想到今天這事,要是從別人里傳到趙錫耳朵里,還不知道傳什麼樣子。
低頭看小石頭,道:“那你知道怎麼跟趙隊長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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