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中斷后,棺槨就需要停靈。
雖然在殯儀館殯葬館都有停靈的地方,但柳謹聽說停靈最好還是在死者生前居住的家里,這樣能讓死者更加安息,他也不想讓母親睡在黑漆漆的店里,于是就停在了別墅的客廳。
誰知他父親反應極大,十分抵這件事,昨天在家中又吼又砸。
柳謹從小就厭惡這個父親。
他的媽媽是上世紀末很出名的演員,當年紅極一時,是各大電視劇的用主,大街小巷都放著主演的劇。
柳父是個做煤礦地產起家的暴發戶,視他母親為神,死皮賴臉地糾纏追求了兩年,才順利和母親結了婚。
誰知婚后他就暴出了劣,本不珍惜得之不易的婚姻,不僅不讓母親繼續出去拍戲,還在母親孕期出軌。
從小到大他就在父親的斥罵中長大,后來他年名了名導,這當爹的才收斂許多。
柳謹一直想讓母親和他離婚,多次勸說但母親總是說,忍一忍這輩子也就過去了,沒必要離婚。
他知道其實母親都是為了自己的事業。
要是真的離婚了,他這個爹一定會為了錢去網上鬧,會編造各種謠言說他這個大導演不孝順,影響他的名聲和票房。
因為這,母親才一直和他貌離神合。
結果一周之前,柳謹在劇組拍戲,忽然接到了家里的電話,說母親突發心臟病去世了。
在長達十幾分鐘的病發期,母親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地板上,藥就在手提包里卻連取的力氣都沒有,期間竟沒有一個人發現!
醫生說母親是因為緒過于激,導致的心絞痛引發了病癥。
而家里當時就只有父親和幾個幫傭在,能有什麼事會讓緒激呢?
柳謹一直懷疑事出蹊蹺,卻苦于沒證據。
聽到他的指責,柳父忽然暴跳如雷,“你這個逆子就是這麼和爸爸說話的嗎?誰家里好好的放一棺材,人都死了還不趕埋到土里,難道你還要鬧得你媽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嗎?”
“大師你別管這個逆子,我才是的合法配偶,就是警察來了我都有權利理妻子的后事!”
柳謹面怒,朝著那長眉老道走去,“你們給我滾出去,不要我媽的棺材!”
長眉老道狀似憐憫地搖著頭,“小友你已經被緒蒙蔽了心神,還是退到一邊去吧,不要妨礙本道做法。”
說著他一甩手中的拂塵,帶起一勁風就要將柳謹打退。
這一記帶著力勁道,要是打在普通人的骨上,很有可能直接被打出傷。
玄關一直靜默不語的顧之桑忽然抬手,指尖彈起一枚通寶錢幣,帶著破風聲直接打偏了那道士的拂塵,‘咚’的一聲砸在地板上,砸出來個小坑。
長眉老道面驚后退了一步,垂著手臂緩解麻,目冷厲盯著顧之桑的方向:
“這位道友看著面生,不知道是哪家小輩,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雄厚的氣機!”
回過神來的柳謹也滿臉震驚,回過神來后強忍著激道:
“這位是我請來給我媽做法的大師,顧之桑,我說過了不需要你們假好心!”
“顧之桑?!”
長眉老道雙眸暴睜,面沉道:“原來你就是顧小友,果然年輕有為,可仗著有點天賦就心狠手辣不尊重前輩,還是該吃些教訓的。”
顧之桑懶洋洋掀起眼皮,輕笑一聲:“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麼厚的道士,就你這濫用數心如蛇蝎的老匹夫,活該下地獄的貨,配和我攀關系麼?”
“放肆!你這黃丫頭是找死!”
老道士面獰,抄起手中的拂塵法就攻了過來,不留一余力,很顯然是要將顧之桑置于死地,“今天老兒就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
于秋驚得抓住邊桌子,“桑桑小心!”
顧之桑神自若,在那長眉老道近在咫尺時,才不知從何出一張黃符夾在指尖。
連咒都沒念,直接以氣機催了符箓向前一甩。
那黃符無風鼓,向前猛地一躥從中鉆出一條咆哮的火龍,足有人的大那麼。
灼熱的焰火卷上老道的眉頭發,瞬間燒焦了幾簇,在他大驚失想要撲火時,一只玉白手掌就這麼無視火,從火龍中穿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法拂塵狠狠一拽。
老道駭然發現自己的魄在這個看著臉無比的孩兒面前,本站不住腳,輕飄飄地被拽得向前翻去。
下一秒那只手掌四兩撥千斤,先后打在了他的口、腹部,速度快到他本反應不過來。
劇痛在脈絡流轉,老道士噗嗤一口鮮噴了出來,瞬間面頹然向后倒去,抱著香爐的道子大驚失撲了過來,“師爺!”
老道捂著口,雙眼沁:“你、你這邪修!好狠毒!!”
顧之桑:?
“現在的玄門中人都這麼喜歡倒打一耙了麼,那個給孫家換命、結婚的陳長老你也認識吧,看來你們還真是蛇鼠一窩。他和我斗法失敗被我廢除道行時,就和你一個模樣。”
于秋看著那垂暮之年的老道狂吐鮮,本還有些不忍看,一聽他和那陳長老是一伙的,頓時那一丟丟惻之心都沒了。
道子抹著眼淚,瞪著顧之桑道:“你這個壞人,我師門的祖爺會來收了你的!”
“借你吉言啊小鬼,我就怕他們不來呢。”
“所謂的玄門正道早就了笑話,是該整頓了。”顧之桑挑眉笑起,聲音卻一派冷意:“小鬼,你覺得我壞,但你可知道你師爺在做的是什麼勾當?”
指了指已經嚇得臉青白的矮胖老者,說道:“這人婚出軌又殺妻害命,豬狗不如,導致妻子含怨滯留人間,死后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他更因為心虛害怕妻子報復,找來了一群玄師做法,把妻子的魂魄害得支離破碎,僅剩下一點殘念支撐著沒有消失。”
“饒是這樣他還不滿足,他還要把妻子打得魂飛魄散,這樣不仁不義的家伙,你師爺明知道他是個什麼貨,卻還為了財利與他狼狽為,幫他布下陣法要打散那個可憐鬼魂。”
“我且問你,你玄門的第一天沒有讀過祖師爺的門訓嗎?難道不知道玄師不能濫用能力沾染惡業嗎?”
在小滿臉不可置信下,顧之桑冷冷道:“玄門開山祖訓,若有違背者剝除道行,從玄門中除名,我可有哪一點做的不對?你師爺又有什麼可值得同的?”
道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他看向老道的眼神中再也沒了孺慕。
顧之桑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我就是個狠毒殘忍的邪修,你們師門二人趕走吧,別在這兒礙了我的眼,省的我這個妖一不高興了殺人滅口,讓你們連回去通風報信的機會都沒了。”
面帶譏諷,對那老道士說:“你大可以再把你的師父來,一個不夠還可以祖宗來,本尊權當替玄門清理門戶了。”
老道士本就氣翻涌,聞言差點一口嗆死自己,他滿臉怨毒,卻咬著牙起走向門外。
等兩個道士攙扶著離開后,柳謹才聲問道:“你剛剛說的……殺妻害命是什麼意思?”
此時客廳里的老頭兒已經滿頭是汗,不住地搖著頭:“柳謹我可是你爹,你不要、不要聽一個外人瞎說!”
“哦是嗎。”
顧之桑扯了下角,“可我觀你的面相上,太兩位完全凹陷,并且伴隨生瘡潰爛。那里是夫妻宮的位置,此時已經全然塌陷,說明你們這段婚姻是以死傷收場。你不覺得兩的紅瘡一就疼痛難忍,并且伴隨著膿包破裂麼,那可不是什麼沒休息好長出來的痘痘,而是‘業障’。”
“你手中染了命理因果,‘業障’在報復你呢,一開始只是兩,再蔓延下去呢你的頭頂、額頭臉頰都會生滿紅瘡,破裂后惡不止。”
不說還好,一說老頭兒就覺得太一跳一跳,沁出的汗水沾上紅腫瘡口,簡直疼痛難忍!
顧之桑:“我看你兩眼下方虛青腫脹,那是男宮位混的標志,看來你倒是自以為瀟灑多金,常常流風流,只可惜了你的妻子……”
“你這惡婦簡直就是口噴人!胡編造!柳謹你不要相信說的話!”
柳謹聲音抖,雙拳攥得的,“大師,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顧之桑斂了神,說道:“我知道你母親和這個男人之間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完全是在為了你的事業和名譽忍耐,這輩子最驕傲、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怎麼能容忍你名聲赫赫卻因為失敗的婚姻染上污點,因此寧愿強忍著惡心、和這個男人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