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溫見善是滿意了,溫致仁可就氣炸了。
眼看大家討論得好像這個規定明天就要開始執行了一樣,他立刻發表意見:“我不贊同這麼做。”
討論聲一時被他打斷,大家都看向了他。
一位董事問道:“溫總有什麼意見,說來大家聽聽?”
“這樣實在太讓人心寒了,每一個員工都是我們溫氏的功臣,我們這樣做,跟狡兔死走狗烹有什麼區別?!”
溫致禮回答得那一個義正言辭冠冕堂皇,甚至還問溫見善:“如果到時候你二叔也沒通過,也把能忍心他辭退?他可是從小疼你到大的!”
在座眾人:“……”好他媽離譜,生意場上談,你怎麼不去跟殺人犯談道德?
再說了,這不就在討論考核沒通過的員工怎麼安置嗎?
大家都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看了眼面無表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董事長。
溫見善剛想說什麼,溫致禮就笑地開口道:“大哥不必拿我做筏子,于公于私我都應該支持這個決定才對。于公,我是下級,又是東,既然上頭的新決策對集團有利,那就是對我的利益有利,我當然支持。于私就更簡單了,我是阿善的二叔,家里孩子敢闖敢拼,我做長輩的沒出息,幫不上大忙,但默默支持他還是可以的。”
場面話誰不會說,就你會道德綁架?我又不比你傻,反彈!
他剛說完,溫見善立刻就接話道:“多謝二叔,我一定安排好每一個員工。”
說完就領著大家繼續討論起來,仿佛溫致仁就是個空氣,氣得他干瞪眼。
高層雷厲風行,員工考核新規很快下達,一起進行的還有新一排,半個月后,第一次考核的結果出來,不考不知道,一考嚇一跳,蛀蟲那麼多!
什麼業績不達標之類的問題都算正常,溫見善早有心理準備,讓他憤怒的是,溫致仁竟然借職務之便到安人手,包括但不限于將老人的兒子兒弟弟弟妹,還有其他七八糟不知道哪里來的人。
要是這些人有能力也就算了,但溫見善派出去的人查到的況卻并非如此,一言蔽之,全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貨。
除了他,其他管理層也多多有這種況,完全就是上行下效。
溫見善在例會上做工作匯報,懶得給大家留面子,把話說得很難聽:“這是公司,不是善堂,要安排自家人我能理解,但安排進來的人,好歹能完分之事吧?如果連準時上班都做不到,為什麼不在家里玩呢?來公司圖什麼,圖五險一金?各位家里也不缺錢吧,自己個社保也不貴啊,至于嗎?”
他點了幾句,又看一眼溫致仁,語氣變得怪氣起來,“溫總,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人呢,能得到一位士的芳心是很不容易的,恨不得對掏心掏肺,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雙手奉上,這也正常,大家都是男人,我理解。”
“但是,你不能慷他人之慨,尤其是拿集團的公眾利益去討好心的人啊,的兒現在你的書,的兒子現在是市場部的項目經理,的弟弟是紅杉店的店長,還有個弟弟是……嘖嘖嘖,一人得道,犬升天吶。溫總,你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走狗烹,說什麼要顧念員工,你侵犯他們利益的時候,怎麼不談?”
他一面說,一面盯著溫致仁的表,見對方的臉變得難看起來,他立刻便笑了。
繼續道:“而且我覺得溫總你這樣可不好,現在都提倡男平等,要獨立自主,什麼都靠自己,你這樣對朋友可不好,不利于進步,不過我估計也是怕影響你們之間,不好意思跟你說,哎,我這人就是好心,幫幫吧,這些親戚兒就都辭退了吧,外頭天大地大,相信他們不用靠別人也能活得很好。”
一臉你要謝謝我的表,溫致仁氣得肺都炸了,“……溫見善,你不要太過分!”
溫見善眨眨眼,“這怎麼算過分呢,其他員工不都這樣過來的嗎?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題外話了,請大家繼續。”
接著就招呼另一位同事上來匯報工作。
溫致仁氣得火冒三丈,狠狠瞪著他,像是恨不得一口將他咬死。
其他人看一眼還是面無表不辨喜怒的董事長,又看一眼笑的溫致禮,彼此換一個眼神。
這太子爺可真夠損,日后等他上臺了,日子可不好過嘍。
咦?不對,現在已經開始不好過了好嗎!
溫致仁被他落了那麼大一個面子的事,很快就集團上下皆知,老溫董找他談話,這次不再勸他收斂點不要針對溫見琛了。
而是說:“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這樣,就退位讓賢吧。”
明著告訴他,你要是再搞事,就滾下臺,讓你兒子來。
這極大地刺激了溫致仁,他不是什麼能聽人勸的人,否則也不會過去幾十年活這樣。
他腦子一熱,將老人母子三人帶進了溫莊園,甚至還讓盛明菱喊阿姨,說什麼:“都是一家人,認識認識,以后有來有往,多多照顧照顧。”
這時包括苗妙在的一干關系戶已經被溫見善掃地出門,對方還仗著溫致仁撐腰,舞到了盛明菱面前,想要拉的手,“哎喲,這就是阿善媳婦吧,我可是經常……”
話沒說完,就被盛明菱一口打斷,“什麼阿善媳婦,這麼老土的稱呼虧你得出口,聽聽別人我什麼?”
看了眼一旁的周叔,周叔從善如流:“大。”
“聽到了嗎?”昂著下瞥了眼這人,目嫌惡。
對方的臉孔漲紅起來,盛明菱冷哼一聲,看一眼溫見善,見他臉非常難看,仿佛抑著滔天怒火。
老溫董和老太太也很不高興,說溫致仁糊涂,“我有沒有說過,這個人不許進我們家!”
溫致仁卻不當回事,甚至在對方的哭訴下,默許對方向外散播馬上就要嫁進豪門為溫太太的虛假消息,甚至還有豪門準婆媳不合的小道消息開始流傳。
此舉終于徹底怒了溫見善,他在家和溫致仁大吵一架,爭吵時溫見善質疑:“我現在懷疑苗家那兩個兔崽子是你的私生子,要不然你替人養兒子上癮?”
溫致仁回敬他:“不是親生的又怎麼樣,至他還會對我說幾句好話,哪像你這個親生的,只會想搶我的東西!”
他已經到溫見善的步步,早就了陣腳。
而且溫見善最近明顯已經架空他了,他想搞點小作都不行,到掣肘,這讓他既害怕,又非常不痛快。
“你的東西?有什麼是你的?爺爺還沒死呢!”溫見善毫不留地罵了回去,“你不過就是個一事無、只會窩里橫的廢罷了!”
溫致仁被他踩中痛,沖過來和他廝打在一起,這是在溫莊園,溫見善到底還有顧慮,不太好還手,被他打了幾拳,好不容易被人攔下之后,溫致仁沖回東側樓,沒多久拿著一塊玉佩回來,當著溫見善的面摔了個碎。
那是鐘岫留給溫見善的一件,是外祖父,也就是溫見善的太外公送給的嫁妝,也是最喜的一樣東西,以前就說要等溫見善結婚了,送給兒媳婦。
但去世后,溫見善沒見到這塊玉佩,以為是和其他珠寶一起存進銀行保險柜了,和盛明菱結婚后,將母親留下來的珠寶轉給后,他也忘了問里面有沒有這塊玉佩。
沒想到卻是在溫致仁手里,東西不算很貴重,但它卻是母親的,就這麼在面前被摔碎,溫見善覺得周圍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倏地遠去,然后消失。
回過神來,只聽見溫致仁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本來看它好看,想拿給小妙,補償一下,既然你這麼不愿意,那我就干脆廢了它!”
接下來,盛明菱目睹了一場以前從沒見到過的最離譜的父子互毆,仿佛彼此是一生之敵,恨不得飲其啖其的那種,打得完全不要面子。
老溫董和老太太都不敢近前,只能在旁邊喊人來拉架,溫致禮抱住了溫致仁,將他從戰場拖出來。
盛明菱連忙去攙扶丈夫,意外地發現他除了一灰塵,頭發衫凌之外,還有滿臉淚水。
忍不住一愣,卻聽到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你是個沒有人的畜生,害了我媽媽一輩子不夠,還要讓死都不得安寧,你怎麼不去死啊!”
在他看來,溫致仁了鐘岫的東西,哪怕只一點點,都會驚擾的安寧。
盛明菱此時才意識到,那位從未謀面的婆婆,在丈夫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就連的死亡,都了他心底的逆鱗。
一時間既可憐他,又為自己到有些許慶幸。
老太太讓將溫見善扶回去,又讓溫致禮將溫致仁帶走,一場鬧劇就這樣熄火,到都是打架過后的狼藉。
那天溫見善的緒非常低落,一直到要睡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盛明菱躺在床上,聽到他翻的聲音,知道他沒睡,忽然問:“要不要我幫你一次?”
溫見善沒吭聲。
繼續道:“你顧忌太多了,老爺子和老太太看著,你確實也不好手,但我可以,他不是怕你搶了他東西嗎?干脆就搶了吧,等最害怕的事發生了,他就沒底氣蹦噠了。”
溫見善還是不吭聲,但盛明菱卻知道,他默認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盛明菱忽然宣布:“爸爸這次做的事讓我到了極大冒犯,婚前可是說好了的,我和溫見善的利益不會到影響,但你們看看現在。”
“爸爸的朋友居然還有兩個孩子,他們昨天能進溫莊園,明天就能分溫氏的份,還有,爸爸,你朋友是不是有臆想癥?居然在外頭傳豪門婆媳不合?臉真夠大的,得我臉都沒了!”
“我覺得這不僅是對我的冒犯,也是對盛家的侮辱,所以我決定今天就搬出去住,直到你們將此事的不良影響消弭為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溫見善,他憔悴的臉上滿是震驚,手中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到了桌上。
你怎麼沒有提前說清楚,你是這麼幫我的?!!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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