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待久了發悶,姜予眠拍拍發燙的臉蛋:“我出去氣。”
前腳剛走,蔣博知也借“上廁所”的理由跟了出去。
許是喝了酒,膽子比平常大很多,蔣博知徑直走到旁,故作隨意地問:“你喜歡陸習是不是?”
剛才盛菲菲跟陸習玩起來不顧旁人,而姜予眠一直盯著他們,心里恐怕不好。
酒麻痹了大腦,姜予眠花了幾秒鐘才理解他的問題,搖頭說:“沒有啊。”
蔣博知不信:“別否認,我看到你草稿本上的名字了。”
那次無意間發現姜予眠在草稿本上寫的“陸”字,后來他趁姜予眠不注意,翻了的草稿本,發現不止一頁。
在學習的時候,還想著那個姓陸的人,不是喜歡是什麼?
“其實我們很早之前就看到你跟陸習在學校外面約會。”趁著酒勁,蔣博知把憋在心里的事兒一腦抖出來,“還有那些牛和餅干,我看到了,也是陸習給你送的。”
姜予眠腦袋,“你說什麼?”
蔣博知哼聲撇頭,想起有次他因為拉肚子沒去課間,返回教室時,看到陸習離開的影。那時教室空無一人,只有姜予眠桌上多出牛和零食。
兩個喝了酒的人在走廊僵持。
KTV的走廊映照出彩斑斕的,機人領著陸宴臣穿梭在過道,來到包間前。
他沒直接進去,在走廊稍作停留,卻意外聽到一個悉的聲音:“我是有喜歡的人。”
包間里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音樂,淹沒姜予眠下一句話。
待聲音降下,陸宴臣走近轉角,蔣博知勸的話清晰耳:“陸習不適合你,不值得你為他傷心。”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
姜予眠想要解釋,隔壁包間又一次鬧出巨大靜,是個大嗓門的男人拿了話筒,震耳聾。
對話聲被吞沒,蔣博知沖回包間拿起自己的東西離開,兩人不歡而散。
姜予眠只覺得莫名其妙。
兩學期以來,跟蔣博知在學習上的流非常愉快,一直覺得蔣博知大氣,從未因的超越而生妒,反而跟友好互助。
在迷茫不知前路的時候,蔣博知依照擅長的數學列舉不專業,以為他們算志同道合的朋友。
可是現在,蔣博知一會兒質疑的專業,一會兒說跟陸習有糾葛。
從蔣博知的話里,聽明白了造誤會的原因,能理直氣壯解釋茶店事件,卻不知道陸習為什麼要悄悄送東西。
以及,草稿本上的陸字。
“蔣博知走了?”
“九點多了,我也該回家了。”
“我媽剛才都給我打電話了。”
一班學習小組陸續離開,最后還剩盛菲菲、陸習和。
腦海中回著蔣博知的話,以至于現在看到陸習覺得別扭。
陸習喝了酒,盛菲菲又在旁邊,也不好找陸習對峙。
三人直接從電梯下到停車庫,盛菲菲跟他們揮手:“眠眠,我家司機到了,我先走了。”
剛巧陸習接到電話:“陸家司機也到了,我們走吧。”
姜予眠遲疑:“那個,我還有點事。”
“什麼事?”
正說著,眼前閃過一道車。
兩人下意識躲避,姜予眠兜里的手機鈴聲響起,接到電話的時候心也跟著落地,“之前有東西落在青山別墅,要回去拿。”
要是說跟陸宴臣出去,萬一陸習跟著咋辦?
要是說其他地方,陸爺爺那邊不好代,回青山別墅拿東西就最合適。
“行吧,剛才跟盛菲菲斗酒喝得我頭疼,先回去了,你拿了東西早點回,省得爺爺念叨。”陸習拉開車門,獨自坐進去。
姜予眠跟著陸宴臣發來的數字找到停車位,彎腰去看,車窗已經緩緩降下來。
坐在車里的陸宴臣撇頭,恰好跟外面的孩臉對臉。
陸宴臣打開車門讓進來,他鼻子靈敏,聞到微醺的酒味:“喝酒了?”
姜予眠關上車門,鼻子眉跟著皺起:“好悶,有點想吐。”
見狀,陸宴臣解開安全帶:“去外面走走。”
七月的夜晚空氣浮躁,纏得人心緒不寧。
KTV臨近江畔,馬路對面就是江河,他們沿著江邊走,離KTV越來越遠。
姜予眠忽然停下往回看:“一直走,就回不了家了。”
能載他們回家的車子還在停車場里面。
“怎麼會。”見一副凝重的表,陸宴臣忍俊不,“走吧,丟不了你。”
乖乖跟上步伐,臉上凝重的表還未褪去,眉間壘砌出小山丘。
陸宴臣的目落在臉上:“小小年紀眉頭皺這麼深,有什麼煩惱?或許我可以為你解。”
否認:“沒有。”
“小撒謊。”
“你幫不了我。”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幫不了?”
姜予眠喝了酒,心口涌上一躁意,揭開服前一顆紐扣,拿手往臉上扇風。酒香在空氣中發散,的思維也被熱流牽引,囂著沖出理智化形的牢籠。
“我……”強烈的心聲鉆出嚨。
“嗯?”他低頭,傾聆聽,側臉拓下虛化的影。
“我。”姜予眠忍不住抬起手指,試圖眼前這個離自己很近,又很遙遠的人。
“嘟嘟——”
一道突兀的手機來電嚇得趕回。
陸宴臣低頭接聽:“喂。”
他對姜予眠有了充足的信任,并未刻意避開,零碎的對話容傳姜予眠耳里。
“出國的事安排在八月份。”
“總部的事務從現在開始轉移給副總。”
“時間較長,歸期不定。”
陸宴臣無意間回頭,見孩站在原地不,肩頭微聳。
陸宴臣收起手機,朝走去。
姜予眠先一步發問:“你要走?”
他承認:“是有這個打算。”
一滴淚啪嗒落下,陸宴銥誮臣沒想到事這麼嚴重:“怎麼哭了。”
“你說你要幫我。”孩間哽咽,聲音時斷時續,“我有個喜歡了好久的人,你能不能幫我告訴他。”
陸宴臣聯想到KTV走廊那些對話,微嘆口氣:“抱歉,這種事好像真的幫不了你。”
他這個當大哥的,怎麼去跟弟弟轉達一個孩子的心思。
“沒關系。”吸吸鼻子,用手指拭眼淚,“反正他也不會喜歡我。”
說與不說,都沒關系。
這麼勸告自己。
孩故作堅強的樣子落眼中,陸宴臣神微斂。
他自然知道陸習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盛家那孩追了許久,現在又多個姜予眠。
他試圖安:“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很正常,但更重要的是學習和長,為更好的人能匹配到更優秀的喜歡。”
“他很優秀,是我的喜歡配不上。”那個次次救于危難,替掃去霾,背看星星、陪等夕的陸宴臣,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吶。
陸宴臣不滿的回答,卻明白偏不需要理由,這是他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就這麼喜歡陸習?”喜歡到貶低自己?
姜予眠嗓音微啞:“不,不是。”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喜歡陸習?
那見不得的喜歡,就像寫在本子上的姓,一半藏一半,最后竟讓真正喜歡的人誤會至此。
“什麼?”他沒聽清。
江風吹的擺,發梢拂過細腰。
掉淚痕,在昏黃的里,隔著一層水霧向陸宴臣:“不喜歡他,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答應or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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