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到十九歲之間的線條間隔幾乎相同,沈清白不知其中緣由,才會玩笑般地問出這句話。
姜予眠突然不敢再看,轉仰天空,試圖把眼中突如其來的酸回。
閉上眼,耳邊響起那一道道劃在墻上的聲音。
“這是18歲的姜予眠。”
“這是17歲的姜予眠。”
“這是……”
終究忍不住回頭,細數墻上一道道痕跡。
“十九歲……”
突然發現的真相讓人措手不及,那些刻骨子里的回憶不斷攻擊著的理智,累積的緒頃刻發,姜予眠跑出院門,蹲在外面無聲地哭起來。
向來表現的沈清白被嚇到,以為自己說錯話,試探地喊了幾聲無人回應。
不知道多久過去,姜予眠緒終于緩和,從包里出紙巾拭狼狽的面孔,說話帶著鼻音:“抱歉,我只是想起一些事,一時間有些難過。”
沈清白以為是想到了逝去的親人,怕及緒敏點,不好多問。
只是靜靜地等待。
后來兩人坐上車,姜予眠眼周的痕跡還在,啞著嗓音道:“沈學長,我得回一趟景城,恐怕沒時間帶你逛小鎮了。”
沈清白系安全帶的作微頓:“沒事,打發時間而已。”
離開的路上,姜予眠一直撇頭看著窗外,再沒說過一句話。
除夕夜。
陸家的團年宴總共只有陸老爺子跟陸習二人,他們已經習慣陸宴臣不在,只是憾姜予眠忙于工作來不了。
“眠眠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容易。”陸老爺子始終記得姜予眠剛來陸家時膽怯弱小的模樣,總擔心像以前一樣欺負。
陸習附和點頭:“您說得對。”
他咕嚕咽下最后一口湯:“正好,李航川說要去南霖玩,我跟他一起,還能幫你看看人。”
“噢?”陸老爺子沒有懷疑,“那可以啊。”
反正他這孫子坐不住,每次放假都到跑,去南霖看看人總比跑到其他地方好。
得到老爺子首肯,陸習打開手機查看機票,購買時間是兩天前。
老人睡得早,晚飯后,陸習照例跟朋友出去年,嗨到十二點。
他拍了幾張熱鬧的照片,想發給那個加班工作的可憐人,又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不拉仇恨了。”
姜予眠小氣得很,萬一惹到,等他明天去了南霖,小啞不待見他咋樣?
他打算先發個簡單的年祝福,剛打開消息頁面,就被旁邊的李航川拉走:“習哥,你一個人站這兒干嘛呢,趕來,要倒計時了。”
新年來臨之際,全世界各地都有人互道新年快樂。
陸宴臣站在研究院外,抬頭著明亮的天空,算著時差在國凌晨發了一條新年祝福的朋友圈。
容只有簡單的“新年快樂”四個字,無一人回應。
陸宴臣刷卡走出研究院大門,理通行信息的機人發出可的機械聲:“今晚降雪,請注意出行。”
它用了中英文雙語提醒。
陸宴臣收起卡,頭也不回離開冰冷的研究室。
國張燈結彩的熱鬧春節與這里無關,與他亦無關。
他在咖啡廳坐了一下午,離開時,外面的天氣仿佛又降低了兩度。
他這就樣靜靜地走在街頭,從天大亮到暮降臨。
綁定star程序的手表亮了一下,左上角的小圖標變雪花模式,不過多時,空中飄落雪花。
路上行人紛紛撐傘,在街道穿梭。
他不不慢,漫無目的地前行,沒有刻意躲避,任由風雪降臨。
在街頭小孩歡呼著雪下大的時候,他頭頂的風雪卻突然停了。
一把輕盈的雨傘從后升至他頭頂,男人停住腳步。
陸宴臣回頭。
戴著紅圍巾的孩高高舉著雨傘,白皙手腕上佩戴的平安扣鮮亮如新。
空氣凝固,時間靜止。
那個勇敢的孩啊,不遠萬里來到他面前,親口回應那句祝福:“新年快樂,陸宴臣。”
漫天雪花紛飛,他們站在傘下,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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