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槍看著老太太和兩個兒子,就說一個字:“爬!”
老太太看他拿著步槍有些害怕,但還是撐著氣說了句:“你嚇唬誰呢?”
阮志高二話不說,照著地上就開了一槍。
這一槍嚇得老太太差點摔過去,倆兒子更是嚇得面一慌。就是對面的孫小慧也被嚇得渾一激靈,心臟都差點被嚇得跳出來。
一直說家兩個老的和阮長生是土匪,果然是沒錯的!
阮志高拿著槍又問一句:“滾還是不滾?”
老太太被嚇得還沒緩過神來呢,的兩個兒子也是被嚇得一臉驚氣。
阮志高看他們三個都不出聲,抬起槍忽又怒吼一聲:“我問你們到底滾不滾?!”
兩個中年男人被嚇了一跳,看他又舉起了槍,慌得忙去扶老太太,并齊聲道:“大爺您別急,我們滾我們滾,我們這就滾。”
說著便帶著老太太連滾帶爬跑了。
等三人走了,阮志高進屋把步槍掛起來,出來到桌邊坐下說:“一幫慫貨,也敢學人來爭家產。以為我們阮家人好欺負,端得跟老太似的。”
劉杏花在桌邊坐下來,“他們會不會真去砸鎖?”
阮志高道:“我看著都是唬人的,應該是不敢,你橫一點他們立馬就慫了。老裁的葬禮都沒來,算是哪門子的親戚?就是眼饞家產,過來搏一搏。”
萬一真讓他們仗著那點緣關系搏到了,那不是賺大發了?
阮長生站在阮溪旁邊,開口問:“真都給你了?”
阮溪看向他,再次點頭應:“嗯。”
阮長生深吸一口氣道:“沒想到這老頭還講義的。”
阮志高這又出聲:“老裁給你,肯定是信得過你,你要好好對待。”
阮溪應聲:“爺爺,我會的。”
凌爻跑到阮家的時候,已經有些人圍過來看熱鬧了。
看到阮志高去民兵隊長家拿了步槍過來,一句廢話沒有,簡單暴地把問題給解決了,他也就沒再上去找阮溪,和其他看熱鬧的人一起散了回家。
人群散后沒多一陣,阮長貴和阮躍進阮躍華陸續到家吃午飯。
坐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孫小慧表極其富地把做飯前聽到的事講給阮長貴聽。講完盯著阮躍進,悔得臉鐵青,咬牙說:“你說你再堅持半年多好!”
阮躍進倒是很看得清自己,直接道:“我可不會拍馬屁伺候人。”
伺候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吃喝拉撒樣樣要心,而且是半年之久,不是要把人折磨瘋了?尤其老裁本就刻薄說話難聽,比普通老人更難伺候!
孫小慧仍是咬著牙:“你就沒出息!”
阮躍進:“我現在挖礦挖得好的。”
阮長貴:“……”
這瓜娃子是真TM的沒出息!
阮溪原沒想讓那麼多人知道老裁把家產給了,但因為老裁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過來一鬧,于是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些人對有嫉妒有羨慕,也有說小小年紀心計足心眼多的——哄得老裁團團轉,靠老裁學了手藝不止,最后還得到了老裁的全部家當。
這事要是擱別人上,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而阮溪不做夢,只做事。
被阮志高拿槍趕走后,老裁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沒敢到裁鋪砸鎖,之后也沒再到金冠村和鳴村來過。他們住得遠,走那麼遠山路過來一趟也不容易。
放空一個月之后,阮溪和阮翠芝再次回到裁鋪,正經開門接活。
因為關的時間有點長,所以剛開門的時候好些人過來。
阮溪和阮翠芝白天在鋪子里接活做,晚上仍是回到自己家吃飯睡覺,并沒有直接留在鋪子里睡。們總覺得老裁還在,這地方得給他留著。
在裁鋪接做了一天的活,晚上到家吃飯的時候,阮溪給阮長生遞了一張紙條,麻煩他一件事,“鋪子里缺東西,五叔你方便幫我到鎮上補個貨麼?給錢的。”
拿錢跑的活阮長生愿意干,接下紙條爽快道:“包在我上。”
于是第二天他早早起來,拿著阮溪給的錢往鎮上去了。
他跑路跑得快,普通人要花兩天走的路,他大概一天半就能走到。
但他也不是鐵打的子,到了晚上累得時,也會找地方閉上眼休息一會。
這一晚休息他找的是稻草垛,扯一堆稻草在地上鋪著,睡起來也和。
但在他剛扯好稻草準備睡下的時候,忽聽到一聲清嗓子的聲音,然后是口哨聲。
于是他沒往下躺,轉頭循著聲音看過去,便看到不遠的一玉米稈堆邊坐著一個人,月下能看出來是個年輕人,穿著破軍裝戴著舊軍帽。
阮長生沒理他,繼續躺下來。
躺一會他又好奇,于是側起子看向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手里拿著一紙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味,一副很的樣子。
他好像知道阮長生在看他,聞完后開口問了一句:“要不要來一?”
山上很能看到紙煙這玩意,但凡有人煙,的都是煙鍋子。
阮長生看著他,“你見人就散煙?闊氣啊。”
年輕人輕笑一下,“一分一。”
阮長生看著他想一陣,“你是……賣?”
年輕人小聲道:“要不要來一?”
阮長生目一瞥,又看到他旁邊放了一個麻袋,那麻袋里看起來裝了不東西。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里面八都是他拿來山上賣的東西。
掃完了,阮長生問:“你那麻袋里還有什麼?”
年輕人反問:“你想要什麼?”
阮長生坐起來清清嗓子,“有洋火嗎?要不先給我來煙。”
聞言,年輕人從軍裝的口袋里出一盒火柴,在手里晃一晃說:“一分錢。”
阮長生低頭從兜里出一分錢來,往他手里送。
然后在年輕人手過來即將接住他手里那一分錢的時候,阮長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年輕的人的手腕,猛一下把他拉倒在地然后順勢上去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阮長生按住他笑著說:“膽子不小啊,你這是投機倒把!”
年輕人推他兩下沒推,惱怒起來道:“關你球事!你要買就買,不買就拉倒!”
阮長生還是笑,“把你抓去群眾專政辦公室,我還能得表揚呢。”
年輕人倒是并不慌張,很是氣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投機倒把?只要戴紅袖章的沒抓到我,你沒有證據,那就不算!”
舉報是唬他的話,阮長生向來不干這種事,他揪著年輕人的軍裝領子一把把他拉起來,又說:“讓我看看,你那麻袋里都裝了什麼東西。”
年輕人沒好氣:“讓你看個球!”
阮長生哼哼一笑,手就去玉米桿上抓麻袋。
年輕人扯開他的手去搶,阮長生利索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又把他往地上一按。這一回按住的覺和剛才不同,他猛地愣了一下,立馬松開了年輕人。
反應片刻,阮長生:“的?”
年輕人趁機抓起麻袋就跑。
心想,早知道這人這麼麻煩,就不跟他搭那句腔了。經常喬裝來山里賣東西,賣點零散雜貨,一分兩分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麻煩的人。
山里資過分缺,這麼做也是造福山里人,所以人家對都客氣的。想解個饞或者有需要就花一分兩分從這買點東西,不想買人家也不說什麼。
畢竟大家平時出山不容易,帶著東西到山里來著賣,讓大家可以不用走那麼多山路就能解決日常需求,也算是做好事了。
結果今晚這個倒好,耍詐把按地上,要抓去群眾專政辦公室舉報!
壞種!
阮長生看拿麻袋跑了,自己也不休息了,直接起拍拍屁追上去。
追到年輕人旁邊,他手拉住的肩膀,又問一遍:“你是的?”
年輕人沒能甩開他的手,狠拍幾下他的手道:“不要東西就放手!”
阮長生借著月看的臉,“不像啊,哪有的長這樣的……”
黑不隆冬的,那臉都快和夜融為一了。
年輕人給他翻個白眼,“要你管!”
阮長生笑起來,“我不煙,讓我看看你麻袋里有什麼,我肯定買一樣。”
年輕人防備地看他一會,“不抓我去群眾專政辦公室了?”
阮長生道:“唬你玩呢。”
年輕人又看他一會,覺得他可信,于是果斷蹲在地上,把麻袋的口袋拉開。
看這樣,阮長生也蹲下來,從書包里出手電筒,打開亮照到麻袋里。
這年輕人的麻袋果真是個雜貨袋,里面幾乎是什麼都有,有拆了還剩半盒的煙,有彩糖紙包起來的水果糖,有紐扣、皮筋、麻繩、火柴,還有頂針、針錐、按扣、拉鏈,以及各種各樣的小零食,甚至還有子和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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