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寧連忙追過去,卻被兩個小黃門攔下,再無法上前半步。
眼看著百里溪越走越遠,吳芳兒如泣如訴的聲音時刻縈繞耳邊,傅知寧頓時顧不上許多了:“大人這麼幫吳家,定然是有利可圖,既然是圖利,那跟誰合作不是合作,說不定吳閣老能給你的,吳小姐也能給你呢,掌印又何必舍近求遠?!”
夜深人靜,的聲音擲地有聲。
百里溪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回頭。
傅知寧與他對視,心跳頓時快了起來,只是吳芳兒的聲音迫使不能后退。
正僵持時,劉福三從外面進來,看到兩人的陣勢后頓了頓,還是直接來到百里溪后:“掌印,人已經拖出來了,只是吳小姐似乎猜到要做什麼了,正在以死相,還要現在殺嗎?”
他沒有刻意避諱傅知寧,所以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穿進了耳朵里。
百里溪剛要開口,傅知寧忙道:“吳小姐若是因此出事,掌印就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百里溪抬眸,與對視許久后勾起角,一向淡漠的眼眸里仿佛流著邪佞的,一瞬間氣勢人:“傅小姐未免太小看咱家了。”
傅知寧心里咯噔一下。
“我若想殺誰,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我若不想誰死,就算閻王來了,也帶不走的命,”百里溪一步步近,“你信不信,我即便當著吳芳兒的面將他凌遲死,吳芳兒照樣得好好給我回去待嫁,半點反抗之心都不敢有。”
傅知寧怔怔看著他越來越近,駭得忘了該作何反應。
百里溪走到面前停下,冰冷的手指挑起的下頜,涼意從下頜傳遞到四肢百骸,傅知寧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寒。
“不過你方才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百里溪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底是一片暗,“跟誰合作不是合作,我又何必舍近求遠。”
傅知寧咽了下口水,呆呆地看著他。
“我可以與吳芳兒合作,但傅小姐得做擔保人才行。”百里溪松開的下頜。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擔保……什麼?”
“只是易若不,傅小姐就得負全部責任,那個侍衛也得死。”百里溪好整以暇地看著。
傅知寧不上當:“您得先說吳閣老能給什麼,若是要職要權力,我們自然是給不了。”
“吳閣老能給的,吳芳兒也能給。”百里溪給出保證。
雖然百里溪不是個好人,可也不至于在這種事上誆騙自己……吧?吳芳兒的哭聲越來越低,也不知況如何了,時間迫,傅知寧沒辦法多加思索,只能最后問一句:“若是易不會如何……我會如何?”
百里溪盯著看了許久,在快要呼吸不暢時突然抬手,冰涼的指尖按在了脖頸的經脈。這條經脈支撐全,一旦斷開必死無疑。
傅知寧咽了下口水,眼底閃過一恐慌:“那……那你豈不是無本的買賣?”易了,他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易不,他依然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只是多一個犧牲者,他怎麼都不虧。
“你可以拒絕。”百里溪說著,指尖略微用力。
傅知寧咽了下口水,經脈立刻也跟著跳一下:“……確定也是吳小姐能拿得出的東西?”
“確定。”百里溪回答。
傅知寧了拳頭,最后長舒一口氣:“我答應。”
百里溪顯然已經預料到,面上沒有半點起伏:“劉福三。”
“奴才在。”劉福三連忙應聲。
“將吳芳兒二人帶過來,送他們和傅小姐一起回去。”百里溪淡淡道。
劉福三遲疑一瞬,還是答應了。
傅知寧看著劉福三跑出去,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百里溪始終沒說易容,于是怯生生地看向百里溪。
百里溪一眼就看穿了的想法,態度難得和煦:“也不難,只是要一份朝中大小勢力的詳細資料罷了。”
傅知寧猛地睜大眼睛:“……你剛才說了是吳小姐也能給的東西,一個閨閣子,如何知道朝中大小勢力分布?!”
“自然知道,”百里溪盯著錯愕的表,難得流出一邪佞的意,“你可以讓去問吳閣老。”
傅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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