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雖被抄過,老祖宗留下的祖宅還在,唐韻的母親是唐文軒明正娶的正夫人,死后牌位自然還在唐家。
太子便也沒再說什麼,“要是缺東西,同明公公說。”
唐韻仰起頭,笑著在他的下顎親了一口,“多謝殿下,明日我得帶上阮嬤嬤。”
“嗯。”那本就是的人,“上有銀子嗎?”
“啊?”
太子看著愣住的神,突然想起進宮時,就拿了那麼個破包袱。
能有什麼銀子。
太子轉過頭記,從地上散落的中,出了送給他的那個荷包,遞了過去,“先且用著。”
滿滿當當的一袋子金瓜子,怎麼也夠出一趟宮了,唐韻沒有推托,手接了過來,高興地道,“多謝殿下。”
那般興的模樣,就似是往日他有多苛刻了一樣。
太子無奈,聲音極為溫和地同道,“不是說了嗎,缺什麼,直接找明公公,孤還能虧待了你不。”
“是,殿下對韻兒最好了。”唐韻說完便他上坐了起來,開始去尋。
等整理好了,便回頭看向還坐在地毯上的太子,蹲了個禮,“殿下早些歇息,韻兒先走了。”
太子:
是不是,太過于來去自如了。
等唐韻走了,太子才慢慢地起,招來了屋外的明公公,代了一句,“明日派個人護著吧。”
唐家那窩子能有個什麼好東西,怕是正在等著啃的骨頭。
太子倒是終于明白了當初為何會找上自己。
離了他,那日子,還真是難辦
翌日一早,唐韻便收拾好了,阮嬤嬤一早就出去了,候在了宮門口。
五公主知道唐韻要回唐家,昨日便給安排了馬車,今日又捎了半車禮品,雖看不起唐家,但唐韻的面子還是得給。
五公主將送到了馬車上,再次代道,“記住本宮說的話,別什麼人都能欺負到你頭上。”
“好。”唐韻點頭,催著進屋,“殿下趕去收拾吧,待會兒還得登山呢。”
今日重,皇宮早就熱鬧了起來,早膳一過,五公主還得跟著皇上一道去登山。
五公主便也沒耽擱了,“,記得早去早回。”
馬車從覓樂殿駛出了宮門,唐韻才同阮嬤嬤上頭。
回到唐家,不過巳時一刻。
自唐家被抄后,唐韻便被趕了出來,如今已有三個多月,門上的封條雖沒了,可也再無往日的興旺。
昔日那扇氣派的朱漆大門,也明顯留下了劫后的風霜,門口也再無下人守著,阮嬤嬤上前輕輕一扣門環,房門倒是自個兒開了。
院落里已是一片蕭條,滿地的落葉無人清掃,被雨水淋了一遭,腐爛了碎片,又被寒風吹干,黏在了青石板上,臟不堪。
饒是唐韻曾經在外租的那個小院子,雖小,卻也沒有此番落魄的景象。
唐韻微微出了神,唐家先祖曾用命換來的榮華,顯赫了一時,到底是徹底地沒了。
“姑娘”阮嬤嬤上前攙了一下胳膊。
唐韻剛回過神,跟前便沖出來了一道影,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眼睛死死地盯著的上,“唐韻?”
唐韻也看到了他。
唐家曾經的世子,吳氏在外養了九年的私生子,唐明耀。
唐韻并沒有應他,只淡淡地笑了笑。
唐明耀卻如同瘋了,沖著奔了過來,里憤恨地質問,“你個賤人,還敢回來,那日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去書房?”
阮嬤嬤趕一把將人攔住,“唐公子,可不要胡來。”
“你問問。”唐明耀激地出手指頭,點向唐韻,“我從父親的書房出來時,明明看到了,卻沒有揭發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記等著我去犯罪,想讓唐家敗落,好替那位低賤的生母報仇”
“啪”地一聲,阮嬤嬤一掌扇在跟前這張,口吐狂沫的臉上。
唐明耀愣了一下,就差跳了起來,奈何吃了兩月的牢獄飯,板子消瘦了許多,兒使不上力氣,只能嚷著,“反了,你一個奴才,竟敢打本世子”
阮嬤嬤臉都白了,心頭雖也有些害怕,可憤怒更勝,“別說唐公子如今就是個平民,同我這老婆子一般,分不出誰貴誰賤來,即便公子還是唐家的世子,有先夫人在前,公子的母親只能稱為繼,公子出口中傷唐家正夫人,是失德失孝,奴才替先夫人張了公子的,便也應該。”
“喲,這可是大姑娘?”
阮嬤嬤聲音剛落,里頭便又走出來一人。
唐文軒的續弦,吳氏。
六年前,從唐韻見到吳氏的第一眼起,看到的便是一派鮮,唐家一倒,如今那額頭上的褶皺不也瞧得見了。
唐韻應了一聲,“是呢。”又笑著喚了一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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