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公點頭,第二日早上便將顧景淵留了下來,“殿下許是躺得太久了,今日心神有些不寧,顧公子要是方便,再辛苦一下,陪殿下走幾盤棋,夜里,奴才再讓韓侍衛過來。”
顧景淵并沒有懷疑。
知道太子傷后,顧家上下也都揪了心,顧景淵每日都繃了神,要不是太醫吩咐了太子需要靜養,顧景淵早就沖了進去。
顧景淵到了里屋,劉太醫剛替太子換好了藥。
從太子遇刺,已有十來日,換下的紗布瞧不見跡,只余下一濃濃的藥味兒。
太醫起給他披上了外衫,顧景淵去,見太子的膛上,還纏著幾層白紗,顧景淵擔憂地問道,記“殿下,恢復得如何了?”
太子沒答,劉太醫替他道,“只要不扯到后背的傷口,殿下明日便能下床。”
顧景淵神一喜,長松了一口氣,“恢復了就好,殿下這回可沒把臣嚇死,姑母一日哭幾回”
明公公見兩人說起來話,轉去備棋盤。
太子今兒還不能下床,明公公搬了個桌兒過來,支在床榻邊上,高出床榻一截,太子盤坐在榻上,顧景淵則坐在對面的高凳上。
隔上一陣,顧景淵便抬頭看一眼太子,生怕他扯到了傷口,一盤棋,下得稀爛。
太子也沒嫌棄,突地問他,“陛下如此安排,可有不服?”
顧景淵抬頭一愣,疑地看向他。
太子緩緩落下一子,道,“工部尚書一職,唐文軒免職,你是工部侍郎,理應替補,但陛下并沒有讓你補上,心頭可有怨?”
顧景淵還道他說的是何事,聽完不覺面一松,“臣資歷不足,尚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皇上如此安排,合合理,臣心頭并無不服。”
歷來工部尚書,幾乎都是三十以上的年紀,更甚者有人五六十了,才爬上那個位置,他翻了年不過十九,且才做了兩年的侍郎,雖自認為盡職盡責,但真要給他尚書的位置,他才該擔驚怕呢。
這點,太子倒是相信他沒說謊。
“大公子呢,可有難言之?”從戶部調到了禮部,想必沒有那麼快適應。
顧景淵一笑,“殿下也清楚兄長的子,上囔著麻煩,該做的一樣都沒落下,等過上一陣,殿下讓他回戶部,他怕是都不愿意了。”
太子沒應,“踏實做事,盡量言,別讓人逮住把柄,落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
顧景淵神一,忙地道,“殿下放心,臣一定會勸解兄長。”
太子沒再說話,繼續走棋。
顧景淵明顯的心不在焉,走了兩步后,終于沒忍住,抬頭道,“臣倒是還有一事,想等殿下的傷養好了,聽聽殿下的意見。”
太子也沒等自己傷好,主問他,“何事?”
顧景淵突然害起了臊,拿手了一下首腦勺,“臣打算在除夕,向陛下求一道賜婚的圣旨。”
太子眸一頓,手里的棋子沒落下去,問道,“哪家姑娘。”
“還能是哪家姑娘,臣說過這輩子只會娶唐姑娘為妻,奈何母親擔心唐家累贅,一直不點頭。”顧景淵看向太子,眸發亮,“臣近幾日聽說寧家在西戎立了功,此時回來,陛下必定會封賞,殿下有所不知,那寧家正是唐姑娘的外家,唐姑娘的生母是寧家的四姑娘,有了寧家這層背景,臣再同陛下求賜婚,八會”
顧景淵話還沒說完,太子“啪——”的一聲,將棋子撂進了罐子。
顧景淵疑地看著他,“臣太唐突了?”
太子看著他。
他不唐突,他就是想得太。
自己種的的瓜,倒他的了。
“寧家才立了功,尚未論賞,你這麼一提,背后拉了個國公府進去,寧家即便有再大的本事,父皇恐怕也不敢用。”
顧景淵臉一瞬發白,“臣倒是沒想到這點。”
太子眸輕輕一斂,“你沒想到的可多了。”
顧景淵聞言子一正,虔誠地記討教道,“還請殿下指教。”
太子:
“你還是換個姑娘吧。”
顧景淵一愣。
太子正道,“江陵城,那麼多的書香門第,你大可挑一個名門閨秀,唯獨唐韻不可,你不用再想。”
這話顧景淵聽了不下百遍。
但太子不一樣。
從小到大,太子一向都很支持他,從未干涉過他的喜好,突然見他如此神,顧景淵一時沒反應過來。
世族之家,婚約關乎著太多東西,顧家同樣也關乎著太子的勢力,顧景淵倒也理解。
但他什麼都能聽他的,唯獨這個不行。
他不想低頭。
“殿下如今有傷在,這事先不說了,臣陪殿下下棋。”顧景淵盡量掩飾了自己的緒,可那臉上還是忍不住出了失落。
太子不忍看他,“守了一夜,你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明兒還得辛苦你。”
顧景淵確實有些累,更多的是難。
太子今日的態度一擺出來,這天底下,便也徹底沒了人再支持他和唐韻。
就似是一場持久之戰,就算當初有天大的勁兒,時間久了,壁,也會沮喪和疲憊。
顧景淵起,“好,殿下歇息,臣就不打擾了。”
如今是白日,東宮暗衛無數,顧景淵也不擔心還有誰能闖得進東宮。
太子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拿手了眉心。
拖不得了。
半月后,便是除夕。
除夕一過,宮中選秀,太子妃進宮,他會在第一時間,將唐韻接進東宮,封為良娣。
將那只野紅杏,關進墻,便也沒人再去肖想,只是不知,到時顧景淵會不會對他刀槍相向。
顧景淵走后,明公公撤了棋盤。
太子斜靠在床頭,拿起了前幾日林昭儀送給他的幾本野史,四書五經看多了,偶爾翻翻新鮮的東西,確實能打發日子。
太子翻了沒兩頁,小順子便走進來稟報道,“殿下,五殿下來了。”
這幾日,五公主倒是沒來,每回過來,只安靜地坐在屋外的木幾前,陪著太子待上一陣便走。
太子也沒管。
屋外的腳步聲傳來時,太子并沒有抬頭。
過了一陣,那腳步卻是沒有半點停留,徑直地走了過來,跟前的墨珠簾被拂起時,太子才抬起頭。
的狐貍斗篷下,一張小臉瑩白如玉,眸似水,朱如纓。
哪是什麼五公主。
不正是日日替他抄著經書的癡人兒。
“殿下。”唐韻輕輕地喚了一聲,眸子地落在他上,如同隔了三秋不見,滿目的擔憂和思念。
前幾次分別,太子雖也時常想起這張臉,但有政務在,并不是太大。
如今無事可做,整個人閑下來呆了十日,再見這張臉,心頭莫名生出了一子悸。
他也想了。
且似乎還很想。
“過來。”太子手,緩緩起,作做的并不明顯。
太子剛說完,立在珠簾出的人兒,便沖了過來,跪坐在他跟前,輕輕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殿下,韻兒好想殿下。”
倒也沒有說謊,確實很記想他。
這段日子見不到人,只能日日抄著經書,睜眼閉眼,全是他抱著自己擋下箭頭的那一幕。
日思夜想,想了十日,終于見到人,唐韻的神難掩激,眸子里慢慢地涌出了淚花兒,癡癡地看了一陣太子,突地哭了起來,“韻兒當真是沒用,殿下因我而傷,我卻不能陪在殿下邊伺候,殿下算是白疼了”
“殿下好些了沒?”唐韻有些語無倫次,一面帶著哭腔,一面細細地打探著他。
那模樣著實可憐。
太子:
他有些心疼了。
太子的手指頭輕輕地落在的臉上,“別哭。”哭得他心都碎了。
唐韻的眼淚止不住,真的對不起他。
“唐韻。”太子輕輕地住了的下顎,想讓停下來。
唐韻點頭應了一聲,“嗯,殿下,韻兒在這兒呢。”
“起來,親一下孤。”他不了了。
話音剛落,唐韻一下踮起了子,仰起頭,嫣紅的瓣主落在了他的上,愧疚、歉意,唐韻統統都放進了那一個吻里。
生疏的作,毫無技巧,卻是憑著的真實,不斷的在他的上啃咬。
太子:
太子如今本就是一塊淋了油的干柴,遇了火瞬間點了起來。
唐韻也就占了片刻的主,便被太子握住了的后腦勺,瓣瘋狂地碾著的紅,舌尖霸道地鉆已經為他半開張的齒列。
久別的刺激之同時襲上兩人的腦子,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周開始麻。
舌尖相,比以往任何一回吻得都要投,忘我的覺太過于刺激,唐韻完全不過起來,子也有些站不穩,腳一麻,下意識地手去拽住了太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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