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歆：“……”

　臉暈紅，扭頭看向車窗外。

　啊啊啊啊啊啊這個臭！流！氓！討厭死了，居然講這種話！！！

　懷歆憤地盯著外面飛速倒退的風景，不打算再理睬他。

　男人似乎低聲哼笑了一下，而后也打開手提電腦，眸沉靜地開始瀏覽起合同文件的條款。

　按理說公司到好時家的距離不遠，懷歆打開地圖，這才發現路線不對。

　有些疑地抬頭：“我們這是要去……”

　還沒說完，郁承的手機鈴聲響起。

　噤了聲，看他接起電話，簡扼應了兩聲。

　本就是好時家的來電，所以他開了免提，沒避諱著，懷歆聽到里面傳來黃總抱歉的聲音：“實在對不起啊郁總，我們考慮再三，還是和宏達簽了TS……”

　懷歆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驀地看向郁承。

　男人面平靜，并未有什麼波瀾：“這樣啊，我能否冒昧問一下，宏達那邊是什麼報價？”

　項目沒談，無非是價格沒到位。

　本來談好的五一之后就簽約，黃總興許也是心中虧欠，猶豫片刻，說了個大概的量級。雖然比較虛，但是也讓人心里有了數，20%的溢價，看來宏達這次是志在必得。

　“好，我知道了。”郁承溫和道，“這次實在有點憾，希下次還能和您合作。”

　“嗯嗯，那是當然！”黃總趕道，“郁總您的能力有目共睹，我們也很想得到博源的支持。”

　掛了電話，車廂里一陣寂靜。

　懷歆咬著，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麼話安他。

　臨門一腳的項目被人截胡，這是私募圈里常有的事，但郁承在心目中近乎無所不能，幾乎就沒有失敗過，所以也跟著有些難。

　小姑娘一副言又止的樣子，郁承凝視須臾，卻驀然笑了。

　“很擔心？”他勾了勾，低緩問。

　“嗯……”懷歆不安地點頭。

　郁承好看的眉眼彎起來，將文件夾里的合同拿出來，遞給：“看看。”

　懷歆微愣，接了過來，視線落于紙上。

　【北京峰趣科技與博源資本的投資意向書】，本不是好時家！

　抬起頭看向窗外縱橫的街道，突然恍然，這也不是去好時家的路。

　“你早就知道他們要毀約？”懷歆不可思議地問。

　“嗯。”郁承頷首，“宏達最近作很大，關林山主打消費賽道，好時家他們以前就接過，C沒能進去，這次肯定不會錯過。他們盤子稍微小一點，需要幾個大項目撐場面。”

　懷歆怔怔地應了聲。

　“但對我們來說，這項目沒有那麼必要。”郁承有條不紊地道，“投資講究的是回報率，好時家是國消費家電龍頭不錯，但是天花板有限。”

　“芯片供應缺的況下，高價比產品推出和市場教育仍需時間，海外擴張的渠道也尚未明確。此外，橫向應用場景還需要拓寬，僅對C端消費者不足以支撐年化20%的增速。”

　郁承總結：“好時家是個有利可圖的項目，但是卻不值得我們投太多力。”

　所以他選擇放棄。

　或者說是，聲東擊西。

　讓宏達以為他們一定會出手，從而咬牙報出更高的價格，把所有力都放在了這上面，反而忽視了其他有潛力的項目。

　原來郁承真正想要的，是另外一個明星項目，消費電子VR企業峰趣。

　懷歆看著他沉穩平靜的神，幾乎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口怦然跳，不知被什麼東西染，久久不能停息。

　他一貫是這樣的，運籌帷幄，不聲卻又全盤掌控。

　深不可測，想要的東西從不會在表面，讓人捉不。

　懷歆腔發，心跳聲卻越來越清晰刻骨。

　——癡迷他就在于此。他的深沉莫測，那種讓人看不穿也不到的距離，變作一種神的介質深深地吸引著，讓為此好奇，上癮，愈發想要去探究到底。

　從峰趣出來已近五點，排他條款一簽，幾乎可以算是塵埃落定。剛在總部驗了他們的虛擬現實的未來世界游戲景，現下著漂亮的藍天白云，懷歆還有種不真實。

　好像打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他們終于凱旋，心中頗為氣回腸。

　潔白的云朵被微風吹拂著緩緩移，男人英容如畫般清雋如刻，懷歆定定看著，知道自己是很難忘記眼前這一幕了。

　不知怎麼就釋懷了。

　未來也許會有很多險阻，風云變幻，但是此刻，想做的不過是握他的手罷了。

　簽完合同又回公司，晚上工作到八九點的時候，懷歆收到郁承的微信：【回家？】

　這個詞瞬間就讓翹起了角，回道：【好啊~】

　又是一前一后出了電梯，直到進小區的時候，郁承才把攬進懷里，親昵地在額邊吻了一下。

　一整日保持著距離，進電梯后懷歆便有些忍耐不住，踮著腳摟上他的脖頸。

　郁承順勢掌住的腰，俯低下來親吻的。

　他咬著的舌，抵住齒列，侵襲一瞬，又勾回來。有些不那麼紳士，懷歆因他而往后傾，只有腰部著力。

　叮咚一聲，電梯響了，懷歆一個激靈，連忙推開他退到另外一邊的角落。剛站好，就有一位穿著致的士上來，默立在兩人中間。

　懷歆還有些不上氣，咬著，抑著腔的起伏，小聲呼吸舒緩著自己。

　不經意一抬頭，卻見男人視線鎖定著，結微，抬起手，不不慢地將角留下的口紅掉。

　蓋彌彰地掩住，扭過頭不再看他。

　不知過了多久，那位士終于出去了。離他們的樓層也沒差多，應該不會有人再上來了，懷歆稍稍平復下來。

　電梯停穩，兩側門打開，懷歆提了一下單肩包的帶子，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這里的房型是一梯四戶，和郁承的在同一邊，還沒有走幾步，后就傳來漆皮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啪嗒聲，聲控燈驟然亮起。

　接著一雙修長手臂從后面強有力地抱過來，懷歆子稍轉，被男人按至墻面。

　他們從走廊一路吻到了門口，本不需要鑰匙，郁承手指按在門鎖上就開了，懷歆踉蹌著被搡進屋，包包落在地上，郁承把托到矮鞋柜上親吻。

　氧氣盡數被掠奪，懷歆在郁承的懷里，眼尾不自地滲出些許水意。

　今天穿著包商務，連綿的時候發出窸窣的聲音，郁承傾過，細細吻的鬢邊。

　“晚飯吃得飽不飽？”

　懷歆不明就里，也沒什麼什麼多余的心力思考，閉眼仰著脖頸含糊應一聲。

　可接著卻聽郁承低啞一笑：“那正好消消食。”

　懷歆的手指扣在鞋柜邊沿，骨節近乎泛白。背靠著大門溫度太過冰冷，郁承將抱著去沙發上坐了下來。

　窗簾沒拉，外頭夜的霓虹線滲進來，在室玻璃窗上映出些許模糊的像。

　郁承抵著腮，音十分沉啞地問：“喜歡年輕的？嗯？”

　懷歆抬起手臂抱了他，一邊掉淚一邊否認：“嗚嗚，沒有的。”

　郁承輕哼了一聲，似是這才滿意。

　“我名字。”他安地吻的。

　“阿承……”“不夠。”

　“阿承？”“不夠，再。”

　“阿承，郁承……郁承嗚嗚。”懷歆氤氳著淚水，傾過去將他抱，聽到男人的氣息噴撒在耳邊，強制地說，“下次記得，要習慣地我名字。”

　昏昧的線下，影影綽綽的只看見男人半邊英俊深邃的容。

　“我知道了。”小聲噎。

　郁承的眸中浮現出很濃稠的溫存，他也按著的后腦勺將進懷里，低啞著勾連出字音：“這個周末，陪我回去看看我母親？”

　懷歆沒太聽清，被他哄著答了個“好”字。

　后來懷歆睡了一覺，再醒來已經快十二點了。先前被抱著去浴室洗了澡，現下裹著白浴袍躺在床上。

　攏著領起后，懷歆推開臺的門，看見郁承同樣也裹著浴袍，坐在躺椅里吸煙。

　他面極冷淡，斂著眼看深漆的夜，聽到靜時表才舒緩，把煙按滅在一旁煙碟里，抬手招：“過來。”

　沒有多余的椅子，懷歆小步走過去，被他拉著坐到了上。男人沉著溫和的呼吸拂過頰邊，睫了下，接著聽他在耳邊親昵問道：“還好麼，寶貝。”

　懷歆的臉熱了起來。

　咬著，誠實地點了點頭，郁承音低醇悅耳地輕笑起來。

　高樓大廈的燈還亮著，他們在這樣的一隅，獨這座城市難得的靜謐。

　片晌郁承又低緩問：“先前問的話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