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懷歆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他當時確實是問了什麼的。

　他要帶去見他的養父母。

　“……”

　真的不好說他，知道那時沒有思考能力，簡直趁人之危。但心里不知怎的，又莫名有些，酸脹然。

　他的母親對他來說很重要啊，他想讓媽媽安心才帶回去？他怕會拒絕麼。

　懷歆來不及深想，也不去探究跟他回去這個舉意味著什麼，只是低著腦袋吭出一句：“嗯。”

　郁承勾著嘆了聲，攬住纖瘦的雙肩，讓靠在自己的膛，低斂下眼去親吻烏黑的頭發。

　“謝謝寶貝。”他輕聲說。

　綜合影視城資金鏈的事已經搞定，潘晉岳心大好，連帶著多劃了兩個北京的公司給郁承管理，現在是許琮最掉以輕心的時候，郁承選擇在這個時點，帶懷歆回去見侯素馨。

　許琮先前對他起了疑心，一直留著人放在江浙那邊盯著，這段時間大概是逐漸放下心來，就收了手。

　郁承來的時候同邱副院長打好了招呼，他一向是獨自前來，這還是第一次要帶上別人。

　其實懷歆以Lisa的份和郁承通過那麼多次電話，總在心里猜測他以前究竟在什麼樣的地方生活，又在怎樣的家庭中長，如今真真切切跟著他走在而長的青石板道上，才能夠完全會。

　這麼多年的讓這座城是人非，但是仍有一些地方沒有變。雖然郁家夫婦已經搬離了那條巷子，可懷歆卻仍舊能過破舊的門扉看見它以前的樣子。

　有些人家的門是敞開的，他們曾經習慣在門口晾洗，水就沿著石流下，匯聚進那條清澈小河。而屋里面則是仄的、狹小的、漆黑的客廳，占地方的箱式老電視機發出微弱的線和噪聲。

　郁承和懷歆手牽著手，安靜地走過這條長長的石板路。想起他以前同講的，這里過年的時候其實也很熱鬧，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在門口掛上紅的紙燈籠，對聯，除舊歲。雖然并沒有多麼繁盛，但也讓人覺出樸素的溫馨。

　“那是我以前上小學的地方。”郁承指著一圍欄，里面有一個小型場，紅的跑道，地上的軌跡清晰而分明，八九歲的男孩子在野草瘋長的地面上踢足球，恣意地奔跑著。

　懷歆抱著他的手臂，新奇地探頭去看。角落里的攀爬材油漆亮，顯然是才建好的，十幾年前，不知這里又是什麼樣子。

　繞過拐角，又到了長長的街市，郁承說：“我父親原先在這條街上開雜貨鋪子，后來又找到另外一租金便宜的地方，便遷到了那邊。”

　“我每天早上從家里出來，都會來這里買早餐吃。”

　懷歆看見了他說的那家麥當勞，十幾年過去，店面早就翻新了不知多次。郁承只在那里吃過那一回，卻令他難以忘懷。

　不是漢堡包有多麼味，而是他永遠記得，玻璃外的線過來時，媽媽那張溫微笑的臉被照亮了。

　這里有很多粥包子鋪，香噴噴的味道竄出來，讓人食大增，懷歆抬眼去，看見招牌上大大的印刷字寫著“包3元/個”。

　郁承也看到了，淡淡笑了下：“漲價了不，以前三塊錢比我一周的零花錢還多。”

　懷歆心里了，從他垂斂的眉目中品出一難掩的懷。

　“那麼你想試試嗎？”

　“什麼？”郁承側眸。

　懷歆眼眸清亮，對他招招手，要他俯下來。

　郁承眼中意味不明，仍依言照做，小姑娘躍起來，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朝他俏地眨眨眼。

　糯聲道：“試試有朋友陪你之后，三塊錢的包子是不是比以前更好吃些。”

　“……”

　懷歆完人就想跑去買包子，誰知被扣住手腕拉了回來。

　腰間被他的手臂箍住，接著郁承漆黑沉邃的視線就下來，堵住雙，輾轉地含吮了片晌。

　是很溫的一個吻，懷歆原本正揪著他的角著，不經意卻知到幾道灼灼視線，抬眸一看，發現粥包子鋪的大媽還有隔壁鞋店的大爺正一臉新奇興味地盯著他們。

　懷歆當即赧指數表，別開頭，埋在郁承口裝鴕鳥。可男人卻完全不影響，抬臂抱住，音繾綣，著嗓子在耳畔低低地笑：“寶貝，我怎麼覺得好像你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