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生氣,有心要說周金鎖閨婆家老三是個無能的男人,還想不多出彩禮娶黃花大閨,但是想著閨發狠說看上薛三哥一定要嫁給他,這要是說出口回頭人家笑話的可就是自家。
啊——真是要憋死,憋得要吐!
老劉頭兒也是憋得不行,這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給自己搞得又憋屈又窩囊,還找不到地兒說理發泄去。
這閨跑到省城去,他們倆夠不著、打不著、苦計也使不上,真是一肚子憋屈只能自己生生著啊。
他們倒是可以帶著兒子進城找人,可那得開介紹信、得花錢坐車,進城還得去軍區大院兒……他們越想越嚇人,不敢去。
他們并不知道劉艷麗已經離開林婉晴家,林婉晴也沒和娘家說,大家自然都不清楚。
他們尋思閨能打電話,那在首長家肯定過得不錯啊,否則哪里能隨便打電話呢?
之所以這麼氣,保不齊就是首長給撐腰呢!
這麼一想,更慫。
憋了三天悶氣,老兩口也沒想出好辦法。
劉母角起了三個大燎泡,老劉頭兒憋得太上方鼓了個大包。
他們想鬧都找不到人鬧,最后只能妥協了。
劉母主去跟周金鎖說,同意親事,讓薛家來下聘,順便讓薛家承認閨說的弟弟彩禮錢他們出一半。
周金鎖再給林蘇葉去電話,就讓薛老三過去下聘,算是定親,然后商量好親時間。
要是別人家自然沒這麼順利,十五塊錢彩禮可以湊,但是布票可沒那麼湊手。
一個人一年也才15尺布的定量,現在雖然放開一點,那也不超過20尺。
下聘怎麼也得湊個三十尺到四十尺,自家肯定不夠,都得四挪借。
薛老三和劉賀巖倒騰這個呢,楊翠花也可以幫忙,布票沒問題。
林蘇葉這里還有呢。
現在他們住在軍區,舊軍裝不缺,薛老婆子都能穿舊軍裝,小孩子們也可以穿改的服,發的布票也能省下一些。
而金煥芬進修以后也了紡織廠的質檢員,能拿不瑕疵布。非常喜歡林蘇葉,兩人關系不錯,知道林蘇葉喜歡做服,平時常給林蘇葉買各布來。
再一個林蘇葉還認識嚴校長、劇團道組,弄布對來說真的一點都不是問題。
既然人家劉艷麗大氣,自家也不能小氣,除了40尺的布票,林蘇葉給薛老三買了一匹藏藍的斜紋布,不管做褂子還是子都頂好,還有兩床大紅大綠牡丹錦鯉的國民被面,一匹白的里布,直接讓方娘家給被子。
被子原本是方準備的,不過林蘇葉怕劉家舍不得,那就男方給也行。
覺得劉家父母既然同意,就不敢截留閨的結婚被子,畢竟他們也見識了劉艷麗的厲害之。
除此之外水果點心、干果海貨、糖果、手電筒、暖壺等常規件也都多多地備上。
不管什麼年代,結婚的花費都不小,給方的彩禮只是小頭,過日子的一應家、事也不能。
另外林蘇葉承諾給弄一張自行車票,到時候讓薛老三給劉艷麗買輛新自行車。
林蘇葉這里準備一些,有的讓薛老三帶去下聘,有的等下次再給,還有些結婚再給就好。
準備了兩天,薛老婆子就帶著薛大哥和薛老三回老家。
子讓大娣留在軍區給林蘇葉和三個孩子做飯,幫忙看著孩子。
大娣很樂意。
薛老婆子回到薛家屯以后,就悄悄找人查日子,挑個黃道吉日,借了生產隊的馬車拉上準備好的聘禮,帶著薛大哥和薛老三親自去林家屯下聘。
薛老三要定親,劉賀巖自然也有表示,他給備了一些禮送到林家去,還組織了鑼鼓隊,吹吹打打的非常喜慶熱鬧。
薛老婆子和周金鎖也是好姊妹倆,有周金鎖幫忙張羅,半點不用心。
周金鎖也給備了一些禮,又讓自己倆兒子幫忙挑擔子一起去劉家下聘。
四個材高大,相貌堂堂的男人,挑著擔子,跟著周金鎖和薛老婆子一起去劉家下聘。
鑼鼓隊吹吹打打,熱熱鬧鬧。
這一路上惹得滿村的人都出來圍觀,跟文藝隊下鄉一樣熱鬧。
“哎呀,劉大叔真長臉啊!”
“劉嬸子生了個好閨,嫁了個好人家,看人家給的這彩禮,真是大方!”
“可不咋地,十里八鄉這是頭一份兒啊!”
老劉頭兒和劉母一見,當場就沒意見了,對這門親事非常滿意。
瞅瞅人家來的下聘人,面!
瞅瞅這滿大街羨慕的眼神,得勁!
瞅瞅人家送來這些東西!
吃的用的,滿滿當當,真是一點都不摳門啊。
自己算計到的,沒算計到的,人家都給了,給得多多的,足足的!
下聘的彩禮錢給了二十塊。
薛老婆子才不差這五塊錢,自己兒子十全十,對方閨十全十,二十很好,舍得出這個錢。
雖然沒撈著二百,可這面卻讓劉父劉母覺得比兩千還帶勁兒。
現在他們一想,兩百本也不可能。
這年頭大部分人家彩禮就給十塊、十二,十五都是很高的,人家薛家給了二十,是大方的。
閨也說了,以后倆弟弟的彩禮還給出一半,老兩口養老,也和兄弟們一起管。
咋也比閨再不回家一刀兩斷的好呀。
薛老婆子對老兩口道:“我們老三在這里呢,來,你們自己檢查檢查,瞅瞅哪里不行?”
這話一出,老劉頭兒和劉母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周金鎖笑道:“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呀,人家說啥就是啥?”
老劉頭兒跟被人扇掌一樣恥,一個手捂著老臉,愧道:“嗨,犯蠢,犯蠢。”
真是貪心惹禍,要不是為了多要彩禮錢,用得著這樣丟人嗎?
劉母也覺得丟人,趕找補,對周金鎖和薛老婆子道:“都怪那宋花,跟我們胡說八道,親家放心,回頭我們就去找算賬!”
這宋花沒安好心,合著人家薛老三沒問題,是離婚了不甘心還惦記人家薛老三,不想讓人家再婚。
真是太壞了!
劉家張羅了酒席,宴請人和親家母等人。
既然已經下聘,薛老婆子就跟劉父劉母講劉艷麗已經不在林婉晴家做保姆,而是找了另外一個臨時工的活兒,管吃管住一個月給八塊錢。
自然不會把真相都告訴劉家,畢竟這老兩口也不那麼靠譜,要是知道劉艷麗賺錢,保不齊就紅眼去鬧呢。
至于在哪里干活,更沒必要告訴他們。
老劉頭兒還想問為啥不在首長家做保姆了,卻被劉母懟了一下。
問啥?傻呀!人家二兒子也是大軍,三弟媳婦能當保姆嗎?肯定得找份更面的工作呀。
劉二弟聽著薛家給姐找了工作,不有些心,雖然臨時工不是正式編制,可那也是工作,有錢賺啊。
在城里當臨時工,也比在鄉下種地強呀。
他立刻笑著給周金鎖和薛老婆子倒酒,“大娘,我姐在什麼單位當臨時工呀?還招人不?”
薛老婆子笑道:“哎喲,那我可不知道,我們家兒媳婦張羅的。”
林蘇葉是周金鎖的閨,給張羅的臨時工作,那劉家可得記著點人家的好,以后多支持周金鎖工作。
劉母就知道以后要是請大軍的媳婦給安排工作,就得討好周金鎖。
關于安排工作這事兒,林蘇葉早就想到,也沒避諱。
等改革開放的風一吹起來,城里到大搞建設,需要大批量的農民工補充勞力,找工作是非常輕松的事兒。
到時候最大的問題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各大隊、生產隊因為勞力流失而收,不允許社員們請假外出,外出的一律罰款。
劉家老兩口也是能屈能的,一旦接這門親事就覺得都好,反正兩百塊彩禮是撈不著了,那當然不能惡,得盡可能搞好關系才行。
他們盛邀約留周金鎖和薛老婆子吃了兩頓飯,薛老三幾個年輕人是不住和老人家待著的,他們晚上去劉賀巖那里熱鬧。
第二天一早劉母就去林家主跟薛老婆子表態,“親家大度不計較,可我們了騙誤會婿,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們老劉家丟人、憋氣,憑啥宋花就沒事兒人?
薛老婆子也正和周金鎖商量要去找宋花算賬呢。
老三不好和前妻計較,這個前婆婆卻不容許人家污蔑自己兒子。你罵他懶饞就算了,你造謠他不行,這是啥意思?
老劉頭兒兩口子帶上自己大兒子和倆高大的侄子,給薛老婆子保駕護航去找宋花。
老劉頭兒上一次去宋家莊打聽消息,恰好宋花回娘家送豬頭和豬大腸,就給他們一通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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