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屋瞬間安靜了下來。
“周副團。”
開口的是趙團長,他臉上有些尷尬,怎麼也沒想到,周副團會這個時候回來。
明明他的職位比對方高一級,但是每次面對周中鋒的時候,不得不平級相待。
因為,周中鋒是整個部隊最年輕的副團長,而他今年才二十四五,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嗯?趙團長你請說。”
周中鋒作慢條縷地給姜舒蘭拿了一雙筷子,又遞過去一個勺子,示意讓姜舒蘭快吃。
這才抬頭靜靜地看向趙團長,等待答案。
姜舒蘭有些拘謹的接了過來,畢竟,家里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看著。
周中鋒怎麼能如此自然。
這拿筷子遞勺子的作一氣呵,仿佛為拿筷子遞勺子,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姜舒蘭驚訝,其他人何嘗不是呢?
只是,屋的其他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周副團也太過妻管嚴了一些吧?
當然,這是男人的想法。
在人眼里,尤其是在肖敬眼里,心里更是恨得滴啊!
這麼好丈夫人選,外甥是瞎嗎?
白白的放跑了。
這又去菜站買菜,又去食堂學做飯,還回來端到床上,就差喂媳婦的男人,全海島都是稀有的一朵奇葩花。
趙團長完全是傻眼了,原本組織好的話,到了邊,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這這……周副團怎麼一點都不講究。
這麼多外人在呢,他就這般堂而皇之地去伺候他媳婦,這傳出去了,名聲還要不要?
還是宋政委反應得快,他上前一步,走到周中鋒面前,手握拳,輕咳一聲,“中鋒,罰結果是出來了,不然我們這也不會上門不是?”
周中鋒挑眉,“罰結果,該不會是讓你們替自家媳婦上門道歉吧?”
他雖然和宋衛國有私,但是私歸私,欺負媳婦,那就不能簡單了。
這……
“當然不是。”
宋衛國和趙團長對視了一眼,他清了清嗓子開口。
“關于這次肖敬同志,徐同志以及丁玉同志,去了西邊山上,把野狼引下山,并故意引到姜舒蘭同志,苗紅云同志,以及王水香同志三人面前,給三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影。”
他加重了語氣。
“并且給姜舒蘭同志帶來了實質傷害,造如今這個局面。
對于此,組織決定對家屬肖敬,徐,以及丁玉三人進行批評教育。
同時,三人需要寫一封檢討書,由廣播站的播音員在周一早會上,通報批評。
至于對于給姜舒蘭同志個人帶來的傷害,則由們個人私下協商道歉解決。”
這話一落。
姜舒蘭停下喝湯的作,蔥花蛋面的面湯是用手搟白面兒做出來的,用的是上好的富強不摻一點雜糧面兒
所以煮出來的面湯也是白的。
喝到里,是一淡淡的面甜味。
面得有勁道,煮了以后,咬在里有一種厚重踏實的覺,是真的很好吃。
在聽完這話后,姜舒蘭下意識地停下作,去看周中鋒。
其實對部隊這些規章制度,以及人往來還不是很悉。
“快吃,別停下,我來理。”
周中鋒了發梢,語氣溫和道。
姜舒蘭被他摁頭,再次和大搪瓷缸來了個面面。
整個臉都快腌到里面,覺像是蔥花腌臉蛋兒,越腌越味。
心里卻腹誹,周中鋒心怎麼這麼大呀。
這麼大的事不說,人上門道歉還在屋,怎麼吃得下去呀。
偏偏,周中鋒見吃得慢,還極為認真地問,“是湯咸了嗎?”
湯咸的話,他下次就注意一些。
姜舒蘭咬著筷子,下意識搖頭。
“那快吃。”
周中鋒起,看向屋宋衛國和趙團長他們,單刀直,“也就是說,這次的事件除了組織給的罰外,剩下的則是個人私下解決?”
一針見。
“是。”宋衛國和趙團長換了個眼神,沉聲道。
“如果私下解決。”周中鋒冷聲道,“那麼道歉,也該是肖敬同志,徐同志以及丁玉同志。”
他話音剛落。
徐和肖敬兩人的臉不好看,之所以拖著男人一起來,讓男人們幫忙道歉,可不就是們張不開那個口嗎?
再說了,們昨兒的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誰都沒料到會是那麼一個結果。
姜舒蘭差點了野狼王的盤中餐。不止如此,姜舒蘭回來還生病了。
這鬧得幾家都知道了,不上門也不行。
偏偏,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
因為,自家男人是站在周中鋒和姜舒蘭這邊的。
這不,宋衛國還跟著點頭,“確實是,老肖,還不給姜舒蘭同志道個歉?”
被特意點名肖敬,瞬間了所有人的焦點。
有些扭,“老宋都道歉了,我們夫妻一,他道歉和我道歉是一樣的。”
讓給姜舒蘭道歉,實在是張不開啊!
不說,姜舒蘭搶了預備的外甥婿周中鋒,就沖著姜舒蘭的脾氣,也和不合拍。
再說了,還是老牌軍嫂呢。
這……
周中鋒本不接話,至于姜舒蘭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只管吃早飯就好了。
“宋政委,你也是這個想法嗎?”
“如果是這個想法,今兒的本不必登門。”
他的話事人,本不對肖敬,而是直接和宋衛國對話。
宋衛國哪里不知道周中鋒的脾氣呢。
老肖這是找事啊!
自己錯了還死不悔改。
宋衛國也來了脾氣,當即拽著肖敬的袖子,“你也是老同志了,錯了就是錯了,讓你道歉,怎麼就跟要你命一樣了?”
這是發火了。
這下,肖敬也端不住態度了,頓時只能著鼻子,“姜舒蘭同志,是對不起。”
這話說出來,在跟割一樣。
姜舒蘭端著搪瓷缸,扭個頭,換個地方吃飯。
也不說接,更不說不接。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住了。
原先是,肖敬不愿意道歉,現在了肖敬道歉了,姜舒蘭不愿意接了。
這……
肖敬臉有些掛不住,下意識地去看周中鋒,言下之意,我道歉了,你怎麼不管管你媳婦?
但是,周中鋒沒說話。
肖敬實在是沒法子了,聲音大了幾分,“姜舒蘭同志,實在是對不住了。”
姜舒蘭慢吞吞地喝了一口面湯,抬頭看,“我聽見了。”接著,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錯,然后本不用道歉。”
肖敬是委屈的,狼能控制得住嗎?
狼去撲姜舒蘭,是指使的嗎?
都不是啊,可是,這不是要道歉,還要寫檢討,被廣播站通報。
肖敬沒說話,難道不是嗎?
這是想表達的意思。
姜舒蘭放下筷子,靜靜地抬頭看著,“你們去的是西邊山上,我們去的東邊,我們當時和你們相遇的時候,還于東邊的地界,還不算下山的路,對嗎?”
這話一落。
現場一片安靜。
有反應快的人很快就明白姜舒蘭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當即臉極為難看。
尤其是肖敬,就好像是一直被藏著的心思被當眾揭穿了一樣。
“所以,你們誰能告訴我?就算是被狼追的況下,你們不往山下跑,反而往我們東邊跑,這是為什麼?”
苗紅云和后面進來的王水香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也不對了。
“我們確實是在東邊遇到的狼。”苗紅道。
王水香反應得更快,“東邊離西邊可是南轅北轍,狼本不會過來找我們,除非——除非你們是故意的?”
昨天都沒追究的事,在今天,在此時此刻道歉的時候,被姜舒蘭提出來了。
被苗紅云印證,又被王水香反問。
這話一落,現場一片死寂。
肖敬和徐對視了一眼,齊齊否認,“你們想多了,當時大家慌不擇路地逃命,本沒注意到這些。”
但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那不盡然吧!
周中鋒突然道,“再次查吧!”
昨天他雖然去了,但是去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
所以,本沒注意到這些。
等姜舒蘭們再次提出疑問的時候,才發現疑點重重。
“不行——”
肖敬和徐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這話,讓在場所有人的都皺眉。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劇烈,肖敬道,“不是,我們的意思是罰結果已經下來了。”
“沒必要再次用組織的力量繼續查下去。”
“肖同志說的是,本來就是我們家屬之間的事,不必再次浪費組織力。”
徐跟著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事到了這里,誰還能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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