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眾監生,孟桑等人收拾收拾,開始著手做月餅。
模子是孟桑提早畫好花樣,托徐叔去尋手藝巧的木匠做的。
不同花、不同形狀的模子中,有兩種是刻上吉祥話的,有四種是雕各花卉的,還有兩種為印著小人景……加起來足足有八種樣式的模子,耗了數日才做,于前日送來的國子監。
彼時,孟桑尚在昭長公主府中做竹筒飯和暖鍋,直至昨日回食堂才看見品。將各種模子放在手掌心仔仔細細瞧了,確認無誤后,終是安下心中一塊大石。
到底還是徐叔人緣好,不知是從哪兒尋得上好木匠,竟然真做出了想要的各種模子花樣,與送去的描畫一模一樣。
無論是走勢還是深淺,俱都無可挑剔。
這些匠人的手藝可真絕,活好又便宜!
做月餅所需的各食材都是備好的,像是紅豆、綠豆等,更是早在昨日孟桑離開食堂前就已經泡下,如今隔了一夜,現下可直接拿來鍋中煮了炒餡。
雜役們在徐叔指揮下,將食堂里的高腳桌案悉數搬來,拼一張大桌,又歸攏各會用到的食材、砧板、搟面杖等。
同往常一般,本次也是孟桑邊做邊教,先給五個徒弟打個樣。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這回魏詢不再背手旁觀,也站在桌案邊,與眾人一同學做月餅。
月餅此在大雍應算作是烤餅一類,皆因著中秋之時,當今皇太后便會指明讓宮中廚做此吃食,漸漸地傳至外頭。
長安城中各家各戶慢慢就習慣了,中秋就得吃著月餅賞月。即便是貧窮人家,也會買一塊便宜些的,拿回家分給孩們吃。
只不過皇城之外的庖廚們,多是仿著宮中樣式來做,僅有數幾位擅白案的名廚能得六七分髓。唯有泰樓的曲大師傅,因著是廚出,故而做出的月餅風味與宮中的差不離,價錢自然也貴了不。
即便如此,每逢中秋,泰樓的月餅總是賣得極好,無其他酒樓食肆能出其右,哪怕是專門賣糕點的鋪子都得退避三舍。
不過,現下國子監食堂里,眾人倒是都對孟桑的手藝信心滿滿,無一不用灼熱視線盯著孟桑的一舉一,不得趕嘗到孟師傅做的月餅是何等滋味。
肩上著眾人莫大期許,孟桑搖頭笑了笑,低下頭平心靜氣地做月餅。
這次準備做三類月餅——廣式外皮的,餡料分別為豆沙、黑芝麻、棗泥、五仁;蘇式鮮月餅,得選用新鮮豚;此外便是糯糯、致漂亮的冰皮月餅。
原本也該有咸蛋黃餡,只可惜先前做的咸鴨蛋還未腌夠日頭,暫且吃不了,當為一大憾事。
傳統廣式月餅與蘇式鮮月餅的餅皮,做起來略有差別。前者需要的量大些,因而被孟桑排在首位來做,也好趕在監生下學前供應上。
廣式餅皮用到的糖漿,早在昨日烤鴨時,孟桑就已著手熬制好。經過一夜的冷卻,盆中糖漿變了極為亮眼的橙紅,晶瑩剔,過糖漿能清晰見碗底花紋,沒有一分雜質。
魏詢站在桌邊,瞧見孟桑率先拿來糖漿盆,胡子不僅抖了抖。
昨日熬制糖漿時,他就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孟桑往鍋里倒大量白糖,疼得他臉皮子都在搐。
這白糖是皇太后擬出的法子,由隸屬府的工坊負責熬制,賣的價錢稱不上高昂,但尋常人家可不敢這般大手大腳地用。
若非國子監為朝廷所設,來食堂的監生人數也不多,使得銀錢尚算充裕。否則哪能這麼由著孟桑“糟蹋”,非得心疼死不可!
當時,孟桑倒也見了魏詢黑鍋底的神。訕訕一笑,扭過頭,仍然堅定不移地繼續往鍋里倒糖。
全然一副為了食無所畏懼的大義凜然之態。
眼下,孟桑又取來一干凈的寬碗,往其中放糖漿,再添了油、枧水和些許鹽,攪拌均勻至完全融在一。隨后添上面,不斷翻拌疊。
做月餅皮不似面,切不可用之類的手法,免得起筋,最終揣面團后,拿盆倒扣住,擱在一旁醒面。
接著要做的便是各餡料。
這回排頭個的是豆沙餡,也就是監生念念不忘的靈沙臛。大木盆中的紅豆經過一夜浸泡,眼下已被泡到微微鼓起,去濁水砂鍋,另添清水,再蓋上鍋蓋,把控著火候慢慢熬煮。
待到掀開砂鍋蓋時,里頭紅豆已被煮爛,豆皮皆裂出口子。
黏的“咕嘟”聲中,鍋中時不時冒出泡又炸開,紅豆沙的香氣已經漸漸涌出,甜到讓人忍不住想直接舀一勺來,直接嘗嘗個中甜滋味。
孟桑對諸人充滿的眼神視若無睹,一心盯著鍋中。輕輕翻攪片刻,吩咐柱子將火熄了,接著將鍋中紅豆晾涼控水,再用小石磨慢慢磨泥。
和后世用機打碎的豆沙不同,這種慢慢磨制的豆沙,顆粒更足,口更富,香味也更濃郁。
除了費事費人費時之外,幾乎沒有別的短。
就好比前些日子朝食里的豆漿,得是用大石磨磨了足足三遍,才濾了渣子到鍋中煮,那香味比后世機直接打出來的更為醇厚濃郁。
孟桑另起一鍋,往里頭添上油,將豆沙泥悉數倒,緩聲道:“炒制時的火候極為重要,只能用小火,通過不斷翻炒來使之形。”
炒豆沙著實是個辛苦活。孟桑足足炒了半炷香工夫,又往里頭倒一碗白糖,再度翻炒至細膩后又加糖漿,隨后仍是不斷重復翻炒,直至豆沙變得微干,方才停手。
呼出一口氣,未等孟桑開口,阿蘭已經舉著帕子來幫拭去額上細汗,作輕又妥帖。
孟桑笑著夸了阿蘭一句,正想與邊其他人說些什麼,冷不丁就瞧見魏詢盯著剛炒制好的豆沙餡,面上流的心痛之與昨日圍觀熬制糖漿的神,如出一轍。
他抬頭看著孟桑,活生生像是在看大手大腳的敗家子。
敗家子孟桑:“……”
魏叔啊魏叔,這才到哪一步?
待會兒可還有一堆餡料,等著大量白糖使呢!
左右當初說要給監生與諸位大人做月餅時,魏叔您可是點了頭的,現下再怎麼追悔莫及,也不好反悔啦!
孟桑繼續對此裝瞎,喚來徒弟們,舀了豆沙餡讓他們嘗個味,隨后又領著他們去外頭大桌,準備先將豆沙餡的月餅做出一盤,趕送進公廳爐里烤制。
餅皮和餡都有了,之后無非是切面劑子、裹餡料、模出花樣……這些都沒什麼難的,除了教阿蘭和柱子時稍微花了些心神,像是文廚子三人并魏詢都浸庖廚多年,學過一遍就能飛快上手。
眾人齊齊上陣,圍著拼起來的高腳桌案,手上忙碌,口中不停。
柱子笑道:“師父租了屋舍,可過灶臺不曾?要是還沒燒灶,不若咱們明日給您溫居去!”
此言一出,陳廚子率先響應,文、紀二人隨其后,便是連阿蘭都一本正經地夸了柱子一句“這事你想得周到”,惹得柱子眉開眼笑。
孟桑空掃了徒弟們一眼,挑眉:“我這是租的屋舍,又不是新房,何來溫居一說?再者明日是中秋,你們不好好留在家中團圓賞月,跑我這兒作甚?”
陳廚子憨憨笑了兩聲:“師父哦!咋個就不溫居嘞?還是要得。我們幾個早些來,給您帶些溫居禮,然后再家去過中秋,很穩當的呀!”
其余人再度紛紛點頭,一副“陳廚子說得極是”的模樣。
在一旁捧著茶碗、圍觀眾人做月餅的徐叔嘖嘖兩聲,一語道破天機:“他們哪里是想去溫居,分明是饞你這個師父親手做的溫居宴席!”
聞言,孟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而五個徒弟面訕訕,一時訥訥不語。
不等開口,徐叔復又笑呵呵道:“不過,徐叔我覺得你這幾個徒弟說得也對,租了新宅子是樁好事,確也該湊一桌人,給你溫居暖鍋。”
他眼鋒一轉,盯上了顯然已經豎起兩只耳朵的魏詢,哼笑道:“魏老兒,你覺著呢?”
魏詢輕咳一聲,板著臉:“是樁喜事,合該溫居。”
有這兩位食堂大佛打頭陣,五個徒弟的小心思又活絡起來,變著花樣勸孟桑。
話里話外真意切,倒是半字不提他們心心念念的宴席。
被這麼一群人圍著,孟桑笑著長嘆一聲,瞪了一眼鬧得最起勁的柱子,終是松了口。
“吧,明日大家午時來,吃罷就各自歸家過中秋,好歹也留些肚子用家里的團圓飯呀!”
一錘定音,得償所愿的眾人做起月餅來越發努力,摔模子時的力道都大了幾分,“哐哐”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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