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那兒驚訝,旁邊楊不棄的臉已經青了。他當即往那房間里走去,才邁出一步,便到四周搖晃得更加厲害。
“等等等等——得有人幫我穩標記啊!”于老師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楊不棄!回來!維維,你跟我去那邊那個!”
現在“它”正在沖撞這個獨立空間,真讓它進來,全都得玩完。楊不棄心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爭取時間,只能咬牙,又退回來,將手按在一旁的標記上,雙眼卻仍地盯著房門外的一切。
徐徒然對后的一切并非茫然無知,然而這會兒真的分不出什麼心神去理會——不住對著眼前的球發著“正踢”,越踢心里越是郁悶。
倒不是說的“正踢”沒有用。恰恰相反,每一次都是正正好好地發,該有的僵直和混效果也都有。
問題是,這個球,它本就是在蹦跶。你哪怕讓它混了,它也只會換個方向繼續蹦跶,它蹦不回去啊!
這就好比對一個傻瓜用降智——本來就是個傻的,你再怎麼降,也還是個傻的。這不降了個寂寞嗎。
徐徒然本來還懷著點不切實際的希,比方說將對方直接踢回到房間里去,又或者是來個負負得正,讓對方混著混著,就混回正常的水平;然而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這特麼就是個球。它有個球的水平。
徐徒然泄氣地著再次從面前彈走的球,余瞥見對面“媽媽”不善的目,心里更是郁悶。
瞪我干嘛?這哪吒又不是我生的!
……等,等等。
哪吒?
徐徒然是個沒什麼年的人,不過也是看過幾集封神榜的——別說,這種球蹦的樣子,還真像是哪吒剛出生的狀態。
然后,劇是怎麼發展來著?
好像是他親爹給他來了一劍,把球給劈開了,哪吒這才算真的“生”了出來……
劃個關鍵詞。一劍劈開。
徐徒然心中一,立刻從口袋掏出之前搜刮到的折疊刀,對準彈過來的球,用力捅下。
一刀下去,球沒事,刀斷了。徐徒然手震得一片麻,罵了一句,將斷刀扔到旁邊。
折疊刀在地上出一段距離,到了雪鬼手持鏡的旁邊。燈落在手持鏡上,照亮了上面的裂。
那裂是這鏡子到家第一晚就出現,不知怎麼摔出來的,徐徒然還往上面了張膠布
思緒飛轉,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下一秒,就見猛地朝那鏡子撲了過去,飛快撿起,照著彈過來的球,力揚手迎上!
鏡面撞上球,發出嘩啦的脆響,不知是不是錯覺,徐徒然覺得自己似乎還聽到了人憤怒的尖。
無暇細想,抬沖著球又是一腳。趁著它僵直的工夫,撿起地上最大的一塊鏡子碎片,用力扎進了面前的球之中。
鏡子的碎片,冷得像是冰塊。那寒意過破開的傷口進去,激得球一陣痙攣掙扎。
徐徒然用力將那碎片往下劃拉,才劃出一小段口子便劃不了——球的部,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與角力,死命地卡著那一塊碎片。
徐徒然發了技能加點,一口氣給自己加了兩百點的力量。然而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加點還是太保守了——里面的東西寸土不讓,鏡片只往下多劃開了幾厘米,便又劃不了。
失策了,早知道該加一千的……徐徒然暗自懊悔著,后忽然響起了某個人的聲音,似乎是在的名字,跟著,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啪地扎了面前的球之中。
那是一把小刀,刀刃上繪著奇怪的紋樣。
徐徒然不及細想,立刻換手握上了那短刀的刀柄,旋即用力向下一劃——那球里的東西顯然沒想到會突然調換方向,本來不及阻攔,在兩百點力量的加持下,整個球,當即讓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下一秒,嬰兒的哭乍然開!徐徒然被這聲音激得一陣頭暈目眩,兩只手卻死活不松,依舊穩穩地持著刀柄,繼續用力向下劃。
細細的管不死心地朝著涌來,朝著球又是一擊“正踢”,直踢得所有管都僵直當場——而就是這麼一會兒工夫,面前的球,終于讓徹底剖開了。
球仿佛失了彈,啪地掉落在地上。過球的隙,依稀看到了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
站在門框的“媽媽”終于笑了。一紫的管從后了出來——那管比徐徒然之前見過的所有都要,比小孩的管子還要大上兩倍有余。
很顯然,這才是真正屬于“媽媽”的進食工。
那紫的管毫不留地順著徐徒然劃出的口子鉆了進去,發出吸吮的聲音。徐徒然往后退了兩步,虛地坐在地上,聽見后傳來楊不棄擔憂的聲音。
回應不,也不想回應。也好、思緒也好,都像是被凍住了,運轉得十分緩慢——滴滴答答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在流。
應該是之前用鏡片攻擊那球時,被劃傷的。
徐徒然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當然地覺得,既然普通的利沒有用,那我就用不普通的試試——結果還真有用。
手上的流還在繼續,低頭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太對。
自己的里,混著些亮亮的東西……
是碎冰。冰沙一般的,細細的碎冰。
——說起來,自己打碎鏡的時候,作死值的提示是不是響過了來著?
徐徒然后知后覺地想去調出數據看一下,還沒來得及行,就聽到后的楊不棄又在自己……
……逃?什麼快逃?
面前的紫管似乎已經完最后的進食,心滿意足地從已經干癟的球中抬了起來。周圍的世界開始搖晃——與之前那種被“它”沖撞時引發的震不同,這次的搖晃像是地震,像是整個空間都在搖搖墜。
四周的一切開始剝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寸寸地裂、崩塌。剛吃飽喝足的紫管茫然地四下張一圈,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倒在不遠的徐徒然上。
紫管不管不顧地朝著徐徒然沖了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的腦海中又有提示響起。
徐徒然淡漠地抬眼,房間的氣溫無聲無息地驟降,地面上有薄薄的冰霜鋪開。那紫管凝在了空中,竟表現出了片刻的遲疑。
徐徒然撐著最后的力氣,從挎包里掏出個東西,用力朝那管砸了過去。
那管被砸得一歪,竟往后退了些許。徐徒然掂了掂手中隨手出的水晶獎杯,模模糊糊地想著,那誰說得真沒錯,這獎杯砸人真的好順手。
……誒?那誰,是誰來著?
算了,管他呢。
腦子已經很不清楚了,勇于嘗試的本質卻毫未滅,拎著個水晶獎杯就準備再給那管來一下——不過還沒手,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下一秒,徐徒然到自己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知道我是誰嗎?”聽到那人在和自己說話,語氣十分急切。溫的白覆上自己手掌上的傷口。
傷口在愈合,在回溫,原本被凍到幾乎無法運轉的大腦,終于緩慢地找回了以往的節奏。
聽到更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人們在快速地談。只言片語不住往耳朵里鉆:
“……猜對了!這個域快崩解了……”
“趕出去……”
“避開可憎……能逃……”
“讓標記再堅持一會兒……”
緩慢地眨眼,眼底似有淡淡的藍轉過。徐徒然用逐漸清醒的大腦回想了一下,終于想起來,之前聽到的提示音說的是啥了。
那提示音,一共響了兩,說了六句話。
【恭喜您,獲得兩百點作死值。】——這是砸碎鏡子的時候。
【恭喜您,獲得八百點作死值。】——這是和紫管剛的時候。
后面就是連著的幾句: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三千點,獲得隨機素質X1。】
【恭喜您,獲得隨機素質[白雪王后]。】
【傾向:天災、秩序】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三千五百點,獲得素質匹配特技X1。】
【恭喜您,獲得素質特技——[白雪王后·七號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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