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打昨晚取回筆仙之筆后，作死值系統也一直在正常運轉中。試了下，技能加點功能也能正常使用……

　徐徒然略一沉思，再次將那支筆仙之筆拿了出來。

　“問你。”的語氣很不客氣，“這個屋子里，除了我從淘寶店購的商品外，是否還有其他的非人類存在？”

　那筆也回得很不客氣：【呵。有的話它昨晚咋不弄死你呢。】

　徐徒然：……

　行吧，那也就是沒有了。

　徐徒然當然沒完全信它，畢竟這筆沒不見得能耐到什麼程度，給出的答案最多做個參考。自行收拾好東西下樓，準備今天去慈濟院培訓的時候，再找些法子看看。

　如果能托菲菲幫自己看下自然更好……不過畢竟是剛認識的外人，不管對方是否對自己抱有善意，徐徒然都不習慣太過依賴。

　才到大廳，正好聽見那便宜霸總養兄的聲音傳過來，聲音里似是含著怒氣：

　“這件事我一開始就強調過……你別給我找借口。我不聽解釋。今天下午之前，將改好的方案給我。”

　“？”徐徒然探頭出去，正見對方摘下藍牙耳機甩在桌上，一臉慍怒。察覺到的到來，又瞬間收斂了表。

　“起這麼早。”他冷冰冰地與打招呼，“早飯在冰箱里，你自己看著弄吧。我準備出門了。”

　他說著，往桌上的咖啡杯里放了兩塊方糖，攪起來。徐徒然琢磨著方才聽到的容，試探道：“是公司出問題了嗎？”

　“小事。不必擔心。”養兄道。

　“不是自己的東西，你當然不擔心了。”徐徒然冷哼一聲，坐到了餐桌旁邊。

　下一秒，便見青年將手中咖啡杯重重擱在了托盤上。

　“徐徒然，你不用這麼怪氣地試我。”青年瞟一眼，冷冷道，“答應叔叔阿姨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你要真那麼急著接手，我不介意你從大學跳級畢業。”

　“……”徐徒然本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想到回旋鏢說來就來，愣是把給扎噎住了。

　你說話就說話，好端端地扯什麼大學！

　徐徒然瞬間頹了，對面的人則似懶得再和多說，快速喝完咖啡后就拎著外套走了。

　房門關上的同時，徐徒然抬起眼眸，若有所思地看向便宜養兄方才坐著的位置。

　“他剛才是真生氣嗎？”掏出了那支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嗤。說得好像如果我說不是你就會追上去和他道歉一樣。】

　……那應該就是真生氣了。

　徐徒然垂眸。

　本猜測昨天的異常或許和新接的人事有關，這才懷疑到了養兄頭上，出言試探。

　對方被自己激怒，作死值卻沒有提示——而且，一個非人類，會因為自己的譏諷而惱怒得那麼真實嗎？

　難不真是自己想多了？這位養兄其實并沒有問題？

　那昨晚的卡頓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就是作死值系統自己出問……

　等等。

　想起自己那個自稱返廠維修后再沒出現過的穿書系統，徐徒然心忽然一個咯噔。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不論如何，苗頭還未找到，驗證還得繼續。徐徒然上樓放好筆仙之筆，很快就打理好一切，趕去了慈濟院。

　今天算是培訓第一天，課程很簡單。主要就是教他們調節緒，學會接現在的自己——徐徒然掌握起來完全沒什麼問題。

　向來都很能接真正的自己。至于別的人能不能接，那不管的事。

　此外，就是再次強調了一些在這個詭異世界生存的初級保命準則，包括但不限于——要及時遠離那些讓自己到不安與危險的地方、不要試圖探究自己無法理解的現象、不要隨意追求升級，以及不要貿然在網上購買靈異品，哪怕那家店鋪有火炬標志。

　徐徒然筆記記得那一個認真。楊不棄來看時，還信誓旦旦，表示自己該劃的重點都劃了。

　轉頭就打車回了星星公園，中途給晗發消息詢問了下該如何繼續探究房子的問題，順便給淘寶店打了個五星好評，到家就琢磨起晚上升級的事。

　對于晗，徐徒然對他其實稱不上信任，也不清楚他到底能看清自己上多事。但他幫著自己瞞了真實的素質和能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算是已經綁上了。既然有這麼個資源，就不要浪費。

　不能太過依賴，但該用還是得用。

　當然，詢問的時候只提到自己搬進來后略不安，沒抖出作死值系統的存在。作為一個穿書者，仁至義盡。至于對方能不能讀出作死值系統的事，這就管不著了。

　晗的回信倒是來得很快：【嗯？你也會不安嗎？】

　【不該啊。你新買的那批貨你不是都打得過嗎？哦，如果你說的是良心不安，那當我沒說。】

　徐徒然：……

　不是，你們全知能力者的都怎麼長的？

　……不過這也意味著，對方也并沒有看出這房子有什麼不對。

　那只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自己周圍確實沒什麼問題。昨晚的“恭喜恭喜”，純粹就是系統風。

　第二，就是那個引發系統異樣的家伙，牛批到連全知輝級的晗都看不出來。

　……嗯。

　不管哪種，好像都令人開心的。

　徐徒然沉思片刻，自我肯定地點頭，又收到來自晗的消息：

　【菲菲托我帶話，讓你今晚加油。】

　后面還帶了個比心的文字符號。

　徐徒然輕輕笑了下，轉頭看了眼放在床頭的鏡子，神又變得認真起來。

　*

　就像菲菲所預言的那樣——這一晚，徐徒然果然又來到了那個空間。

　后，是已經被推開的冰冷鐵門。面前，是無聲林立的巨大黑影。徐徒然深吸口氣，試著邁步，朝那條白的小路走去。

　要走到小路上，需要橫穿一大片黑的荒野。徐徒然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不知為何，到腳步異常沉重；而等到終于踏上了那條小徑，悉的提示音終于再次響起。

　【恭喜您，獲得一百點作死值。】

　徐徒然：……

　就……就這樣？

　是走過來，還不算升級的嗎？

　徐徒然皺起眉頭，忽旁邊有什麼東西飄過。轉頭去看，才發現邊不知何時，多出了好些半明的影。

　那些影都很模糊，看不清面目，徐徒然卻能覺到，他們上，都散發出一種相似的熱切和。

　順著那些影的目往前看去，費了好大勁，才終于看到，在前方不遠，有一團。

　很小很小的，懸空飄在黑暗之中。像是對迷途者的指引，又像是對飛蛾的。

　徐徒然心中微，沉一會兒，抬腳走上前去。

　也開始往前移了。就像周圍的無數影那樣。直到沿著小徑往里走進十來步，徐徒然才意識到，這條路上的人其實遠比自己想象得多——他們挨挨，匯一條擁的半明的河流。被這條河流裹挾著往前走，明明已經走出好久，那依舊與那隔著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注意到，有人掉隊了。有人走著走著，忽然轉了兩旁的黑影之林中，有的則停在了原地，茫然四下張著，似乎突然失去了前進的目標。

　有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開始只是縹緲零星的低語，隨著的不斷前進，卻逐漸變得清晰吵鬧，像是一群嗡鳴的飛蟲，在耳邊纏繞不去。

　徐徒然眉頭擰得更了些，揮手試圖驅散這些聲音，雙臂卻疲憊得像是掛了鉛——這才意識到，的已經變得很重了。

　手也好、腳也好。全都沉重得難以移。費力地將腳抬起來，耳邊嗡嗡的談忽然變得響亮起來，有的在說著聽不懂的詞句，有的卻是不知在何聽到的只言片語，所有的囈語被毫無邏輯地堆砌拼接在一起，圍著不住旋轉——

　“徐徒然。”

　就在此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字清楚無比，卻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

　……不可以

　不可以搭理。不可以回頭。

　幾乎是本能地意識到這點，更加拼命地往前走去。

　“徐徒然。”

　“徐徒然。”

　“徐徒然。”

　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無法甩的影子。明明是在念著的名字，發音卻越來越古怪，越來越走形。

　直到最后一次，它的發音完全失去了“徐徒然”的特征，被扭曲了完全不搭界的兩個字。

　——“星星”。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徒然到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了過來，刺在的后背上——

　必須離開！！

　強烈的意志在腔中發，徐徒然猛地睜開眼睛，口猶自劇烈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