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但凡有點腦子，也做不出被放風箏般溜一路還堅持不放棄的事。

　徐徒然恍然大悟般點頭，楊不棄不知為何，心頭猛地一。

　“規則紙寫了，不要和明顯不屬于這個時空的人互……”他覺得這個互應該也包括了不要溜人。

　“嗯嗯，我全都記著呢。”徐徒然肯定地點頭，跟在晗后面，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口被再次推開，這次門后的況就非常正常——沒有樓梯，沒有慘綠的年，只有和往常一樣的走廊和房間。

　不同的是，此刻這里，多了好多人。

　男老都有，他們在房間里來來去去，各自流著牛頭不對馬的對話，似乎看不見徐徒然他們，甚至看不見彼此。

　有的像是泡沫，轉瞬即逝，有的卻始終保持著活，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分外清晰。

　“我知道了，都知道了！”一個穿著長風的男人從徐徒然等人面前跑過去，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本子，表癡狂，“我知道之前的儀式為什麼失敗了！我終于又夢到它了……我終于知道我們錯在哪兒了！”

　話音剛落，又一個梳著高發髻的人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邊，語氣淡漠：“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嗎？這一次，或許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快點，都快點！”又一個年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招呼著什麼人，“這些都搬過來……都搬到主祭祀臺……老師說了，這些才是真正的關鍵！”

　……

　“……嘶。”晗目左右一掃，沉開口，“看來不分散行不行了。”

　三個人影明顯在不同的時空，導向三條不同的線索。他們如果單追其中一條，很可能會錯失其他報。

　楊不棄：“……”

　“只能跟著觀察，不要互。”無奈之下，他再次強調，“還有，遇到什麼事，就通過規則紙流。”

　此刻的地下室雖然變得十分古怪，但依舊屬于規則紙的規則覆蓋范圍。每扇門的外側，都著那張紙。

　徐徒然點了點頭，率先指定了目標：“那個的似乎要離開了——我去跟著。”

　說完，第一個轉。

　楊不棄不放心地看一眼，最后還是和晗各自挑了一個人影跟上——他選擇的是那個穿著長風的男人，此時已經穿過走廊，拐進了一個房間。楊不棄不敢耽擱，立刻跟了進去。

　房間的陳設十分古怪。中間放著按椅、沙發、投影儀，墻邊是大大的投影屏；在和按椅重疊的位置，卻是一張古舊的寫字臺。

　那個穿著長風的男人正站在寫字臺前，手指在本子上一點一點，似乎是在和什麼人激烈地流著。楊不棄靠過去，視線掠過桌面，試圖想要看清他的本子，卻怎麼也看不清。

　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充滿了自信：“火！關鍵點是火！我們不該用蠟燭的！它不喜歡暴在外的火……我們應該改變材料，我覺得可以用燈……”

　“不能用電，它也不喜歡電……煤氣燈，或者油燈……燈籠……”

　楊不棄：……？

　男人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起來，影也開始搖晃。楊不棄努力傾聽著他所說的容，不知等了多久，男人忽然像是團破滅了的泡沫，原地消散。

　一同消散的還有古舊的寫字臺和那本記錄本。楊不棄不敢耽擱，轉就往外走，等手擰上門把，忽然覺出不對。

　這扇門，打不開了。

　……要死。

　楊不棄試了幾下都沒能打開門，立刻旋，走向了另一邊——這里本是徐徒然家的地下影音廳，自帶一個衛生間。好消息是，此刻通往衛生間的那扇門是可以打開的，壞消息是，衛生間并沒有通往其他房間的出口。

　就一扇小氣窗，外面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見。

　楊不棄心知自己這是被困住了，只能選擇從長計議。不過在此之前，他沒忘拿出隨攜帶的筆——衛生間的門上也有規則書，他完全可以通過這張規則紙，將剛才獲得的報分給其他人。

　然而在他目落在規則紙上的瞬間，他愣住了。

　只見規則紙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好幾行字。

　紅的字跡，龍飛舞，歪歪扭扭，還混著不涂改和錯別字——

　【我這是在通過吸引你的注意好向你轉達我愿意幫助你的信息。】

　【雖然我們之前的相并不愉快，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幫你。】

　【如果我想害你，我這會兒已經被你混了，不是嗎？】

　【解開我上的制，我幫你們逃出去，這是很合算的買賣。】

　【對，我是只有爟級，但我比你想象得更有用。你覺得我弱，只是你沒見識過我真正的力量而已。】

　……看上去像是一場單方面的談話。雖然字跡變得難看了很多，但通過這個語氣，不難猜出寫字的這家伙是誰。

　——徐徒然手中的筆仙之筆。它應該是正在另一個空間和徐徒然通，不知為何，將規則紙當做了寫字材料，寫下的容就正好被規則紙同步到了他這邊。

　然而楊不棄所在意的并不是這點。

　他在意的是，這麻麻幾行字中，幾乎三分之二，全部都是謊言。

　……包括最后一行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