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在場唯一年紀過了二百五的金丹修士,真火宗長老,敬年思師父沉著臉開了口:“好了。”
“我們這還是借助在人家家里,鬧這樣像什麼樣子。”
他這話一出,兩邊的弟子也都想起來還有凡人看著,頓時神都訕訕起來。
倒是西于家主聽到他說的話,連忙討好的說:“沒關系沒關系,各位仙師隨便,就算是這里的房子被拆了,那也是我們西于家的福分。”
所有弟子們:“……”
這話一出,他們更加不好意思打了。
敬年思的師父今年雖然剛剛滿了二百五十歲,但相貌停留在了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個有點穩重的年輕人。
他大名則臨海,宗門里的弟子們他長老,其他宗門的他臨海真人。
則臨海活了二百五十年,從來沒收過徒弟,這次出門在外上敬年思這個靈還算不錯的小弟子他還很是高興了一番。
畢竟凡人不都講究一個開門紅嗎?
他第一次收徒就收到這麼一個靈不錯的,以后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結果還沒高興幾天,正暢想著五百歲以后被徒弟奉養的老年生活呢,小徒弟就搞這樣了。
十四歲的小孩,沒了一條,沒了一條胳膊,臉上毀容,流不止,這還是個孩子,先不說活下來之后要怎麼生活,就是現在活不活的下來就是個問題。
因此則臨海的心一直不怎麼好。
這三天他始終坐在小徒弟床邊,為輸送靈力,本就疲憊不堪了,還要聽著這些弟子們跟鳥一樣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簡直恨不得把他們的給上。
可他不能。
這要是在自家宗門里他還能發火,出門在外帶著一群小孩,他就是一頭領頭羊,只能住怒意,深吸一口氣,強作穩重。
手上的靈力一邊輸送不停,視線一邊落在了旁邊的嚴湘上:“年思傷,本就是我真火宗自家事,這幾日多謝天云宗幾位停留幫忙,既然天云宗是來游歷的,我們今日就此別過吧。”
他沒用商量的語氣,而是直接用的肯定語氣。
嚴湘喜歡師兄,為此爭風吃醋牽連敬年思,如今真火宗的弟子說親眼看見敬年思是被人推出去的,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嚴湘。
畢竟他們真火宗的弟子每一個都很喜歡敬年思,小師妹長小師妹短的,真火宗是出了名的男子軍團,這一代的年輕小輩里就沒弟子。
最年輕的子還是和則臨海同輩份的,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小師妹,這群小弟子喜歡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害。
就算不是嚴湘,那推了敬年思的人也絕對是他們天云宗的人,讓一個害了敬年思的毒蛇跟在邊,則臨海才沒有那麼傻。
萬一要是那人又害人呢。
則臨海雖然話說的漂亮,但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
這是我們自家事,不要你們管,請趕滾蛋。
他們雖然是小宗門,但也沒到了自家弟子都被害了還要跪的地步。
嚴湘卻不肯走。
“這附近有魔修肆,我等天云宗弟子雖輩分不高,卻也個個都是融合期,如今敬年思傷,你們也不好趕路,不如和我們同行。”
這話是好意,可因為那一向邦邦的說話方式,頓時就惹的真火宗的弟子怒意更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真火宗雖然是小宗門,但也不會連個融合都沒有。”
“分明就是你害的年年,現在倒是還擺出一副為了我們年年好的樣子出來了。”
真火宗弟子這麼一說,天云宗弟子們也生氣了。
“你們講不講理,嚴師姐是好意,你們非要這樣曲解嗎!”
“對年年能有什麼好意?之前不是針對我師妹嗎?現在我師妹被害這樣,倒是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不知道是心虛了還是想留下來害我師妹。”
則臨海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再次吵一團,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要不怎麼說帶著小輩們出來賺錢,呸,歷練是苦差事呢,小崽子們一個個的還沒張全,熱上頭一點就炸,修為不高嗓門高。
看著他們越吵越厲害,則臨海真的想拍桌子了。
好在正在雙方吵的不可開時,門外的小廝跑了進來,悄悄對著悄咪咪站到了遠,生怕小仙師們打起來殃及池魚的西于家主說了紀長澤又回來的事。
西于家主皺眉:“他還敢回來?”
“是,看門的下人說,那位仙……那騙子口口聲聲他能治好小仙師,因為他說的太過篤定,看門的人不敢直接把人趕走,便進來稟報您,請您做個定奪。”
還做什麼定奪。
面前吵一團的小仙師們可是真真的仙師。
畢竟他們才在這里住了三天,就拆了五個涼亭,三棟屋子,打碎了花園的地板磚八十九塊。
上次兩個不同宗門的小仙師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就在池塘邊上,也不知道是誰的招式打歪了直接打在了湖面上。
之后湖面上就飄起了一條條死魚。
雖然那些魚是老家主養著觀賞而不是用來吃更加不是用來打的,但因為這件事,這兩個宗門覺得過意不去都給了他玉玨,西于家主還是覺得很劃算的。
武力值在這里,說他們是假的西于家主都不信。
這些小仙師都說了紀長澤是假的了,那肯定是假的。
“別管他,一個騙子而已,我都沒跟他計較,他倒是好意思又上門了。”
小廝點點頭,正要轉離開,眼角余看到這些小仙師們又要打起來了,了眼角,猶豫著小聲詢問:“可他說的信誓旦旦,說是能治好小仙師,小的想著,他若真的是假的,知道這里有真的仙師,怎麼會有膽子來蒙騙仙師們呢?”
西于家主一想也是,正猶豫著,旁邊坐在床邊,恨不得把這一屋子嘰嘰喳喳的小崽子們都丟出去的則臨海微微了耳朵。
“既然他說可以治,那就讓他來。”
西于家主被他突然說話嚇了一跳,聽到他說的話后有些遲疑:“可小仙師們說他上沒有靈力,就是個騙子。”
“無妨,讓他來試試。”
反正現在敬年思都這樣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西于家主見是仙師開口,也跟著點了點頭,示意小廝出去將人請回來。
一直沒摻和到兩個宗門舌戰的青年沒錯過這一幕,一臉難的搖頭,對著則臨海道:“真人,那人就是一個騙子,渾毫無靈氣,本就是一個凡人冒充修士來騙吃騙喝的,您怎麼能讓他來醫治年年。”
則臨海沒去看他,語氣不咸不淡:“如今怎麼都行不通,還不如讓那人來試試,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說完,他聽著青年又是一聲嘆氣,心毫無波。
這青年就是天云宗宗主之子,形高大,相貌不錯,對著誰都很有禮貌,才十九歲修為已經到了心初期,不出十年定然能到金丹。
按理說這樣的小輩應該很討長輩喜歡才對,只是則臨海就是對著他喜歡不起來。
首先,他十九歲,就喜歡上了只有十四歲在東大陸都能稱為的敬年思,并且直接展開追求。
而且在敬年思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他,只想修煉和吃吃喝喝后還堅持著追求。
作為敬年思的師父,則臨海很不喜歡他這麼做。
其次,他口口聲聲說喜歡敬年思,卻毫沒去管因為他的喜歡而爭風吃醋的嚴湘各種針對敬年思,這種喜歡也未免太讓人不放心了。
最后,敬年思傷之后,這一路上則臨海要守著車隊避免被異襲擊,給敬年思輸靈力就只能修為不高靈力儲存量不多的小弟子們來。
他們輸一會就會十分疲憊,于是只能換。
這一路上,真火宗所有弟子都換著輸送,甚至天云宗的一些弟子也在輸送,其中還包括被懷疑推了敬年思的嚴湘。
敵都不吝嗇這點靈力救人了,口口聲聲喜歡敬年思的他卻從未輸送過一點靈力出去。
但明面上,他又做足了為敬年思的遭遇而傷心的神。
則臨海沒心思去什麼,也不想玩找茬游戲,但他就是潛意識里不喜歡這位天云宗的下代宗主王鵠立。
見則臨海對自己的態度不怎麼熱,王鵠立眼底不悅一閃而過,隨后藏下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毀了容,沒了一條一胳膊的敬年思,視線里滿是冰冷。
敬年思肯定是活不過幾天了。
真是可惜了這不錯的臉蛋。
不過要怪就怪自己吧,要不是不識好歹,拒絕了他的求,也不會變這樣。
也是運道不好,本來他也沒想著害死,只是見當時嚴湘也站在那,他推一把,敬年思要懷疑也只會懷疑嚴湘,順手推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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