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坐的沒那麼實,不然那麼尖銳的夾子能直接夾碎他的尾椎骨。此時那夾子只挨著一點,夾住了左邊瓣兒的一點點而后重重地垂墜下來。不過這東西足夠尖銳,還是滲出來染紅了子。葉嘉晃晃悠悠走過去,看著那要掉不掉的捕夾呵呵地笑出聲。
先是幸災樂禍地輕笑,而后是瘋狂大笑,越笑越猖狂。
周憬琛用了巧勁兒把東西摘下來,面無表地看著蹲在地上咧到耳后的葉某人。不知是疼痛還是丟人,攝政王殿下兩輩子都沒這麼紅過臉的人都面紅耳赤。
許是丟了臉惱怒,他忽然怪氣地刺了面前這個快笑背過氣去的糟心媳婦兒一句:“……你笑夠了嗎?不如了再讓你看著笑?”
葉嘉一個笑嗝卡嚨里,驚悚地看著口出驚人之語的周憬琛。
四目相對,葉嘉的眼眸朦朧泛著水,白皙的雙頰還染著醉酒的駝紅。驚悚地看著他,頓了頓,忽然握著子退后三四步,老遠地子一揮,警惕地看向眼前人。
厲聲喝道:“你特麼是誰!周憬琛絕對不會這麼跟我說話的,你是誰?!”
周憬琛:“……”
還不錯,還沒到醉糊涂的地步。還知道聽人說話。
周憬琛此時也不知該好笑還是該哭。他在外面快一個月沒被刀砍槍扎,回到家不到一炷香反而掛了彩。不得不說,葉嘉狠起來比馬匪都絕。看葉嘉晃悠的站不穩,他一把握住葉嘉手里揮的子,攬著人腰把人給帶回屋去。
余氏聽到靜出來,手里也握著把菜刀。等看到黑暗中一個人影聽聲兒悉就把刀收回去。等人走近,月打下來,看到的就是兒子半屁攬著兒媳,當下不知是該喊還是大夫。
“這,這是……”余氏目盯著他那半拉的,吃驚不已。
“剛才翻墻勾的。”周憬琛如今也特別后悔,早知就該去敲門。想著院子大,敲門喊話可能聽不見才翻得墻。誰知嘉娘這丫頭把墻筑高就算了,還弄了帶釘瓦和挖了陷阱。
“娘,去舀點烈酒來。”周憬琛雖然看不到傷口,但憑覺也知傷勢不重,“家里有金瘡藥麼?”
余氏瞥了眼周憬琛按著葉嘉握子的手,再一看院子外頭,心里就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上罵了一句‘你不走正門,摔瘸了都是活該’,轉頭才遲鈍地去后頭廚房舀了小半碗的烈酒過來。家里有金瘡藥,這得多虧了前些時候給孫家大孫子治傷。兒媳留了個心眼,說是家里人平常不了著磕著傷著,就跟老大夫買了不常用跌打損傷的藥備在家中。
酒端過來也不好提兒子的,傷在那,畢竟周憬琛都快弱冠的年歲。到底要避嫌:“金瘡藥在嘉娘的屋子,你嘉娘,罷了,你自個兒找。”
周憬琛哭笑不得,點點頭,把人給弄進屋去了。
葉嘉里咕噥著什麼‘還不快給老娘放開,我這就打得你滿地找牙’。周憬琛里含糊地應付著,劈手就奪走了葉嘉手里握著的那子,順手擱到門后去。懷里的人擰來擰去的,他一只手攬著走路不穩的人去床邊坐下,轉頭就在屋里翻找起來。
葉嘉酒意上頭,靠著床昏昏睡。聽到記嘻嘻索索的聲音就又想站起來。
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似終于緩過神來,葉嘉靠在床邊瞇著眼睛看周憬琛把子給了。屋里沒點燈,窗外的月過半開的窗子照進來,給屋子里披上一層白紗。
許久,余氏在屋外輕聲說了一句:“允安,給你燒了些熱水。一會兒理好傷就去拎。”
周憬琛輕聲‘嗯’了一聲,一面側著子拿烈酒拭傷口。得虧夾的,只有拳頭大小的一小塊。就是扎進里了,流了不。拭過后,抹了金瘡藥。抬眸對上眼睛直勾勾往他間看的人。藏在頭發隙中的耳朵紅了,面上的表卻似笑非笑。
須臾,他狀似十分鎮定開口:“怎麼?喝醉了酒就能瞪這麼大眼睛看了?不怕長針眼?”
“你敢了,我憑什麼不敢看?”葉嘉不僅看,還倏地一下站起來。直接往周憬琛這邊撲過來。周憬琛本是側著子在理傷口,這麼撲過來,抬手就想攔住。
結果葉嘉腳下被板凳給絆了一下,直接一手按下去,還放肆地了兩下。
周憬琛四肢僵,手里還抓著沾酒的布頭子,一不。
四目相接,流氓遲鈍地吸了一下鼻子,手還著人家的東西。皺了皺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子前面閃了閃,嗚嗚噥噥地開口:“嘿,你上熱,這玩意兒還涼綿綿的啊!”
“……”鎮定自若攝政王,兩輩子都在打的鐵頭大和尚,世俗中被踽踽獨行的苦行僧。就這麼在葉嘉不知恥的作下臉從薄紅到紅,再到青紫。他這一瞬間顧不上涵養和公子風度,掀翻了葉嘉抓起一條子就穿。葉嘉一屁坐到地上,再抬頭眼前沒人了。
周憬琛從開的窗口翻出去。因為太匆忙,他的胳膊肘還磕在窗欞上發出嘭地一聲響。
余氏說是去睡了,其實豎著耳朵聽呢。一聽靜不對,站在門外就喊:“嘉娘?允安?怎麼了?”
周憬琛人都跑不見了哪里會回話?葉嘉倒是聽見了,但這會兒理智跟廉恥被酒給糊住,就只剩下空的腦殼。坐在地上深沉地吐出一口氣,滄桑:“沒怎麼,他跑了。”
“跑了?”余氏聽著沒頭沒腦的話也不明白,“誰跑了?”
后面就沒回話了。因為葉嘉的困意上來了。在地上坐了片刻,爬到床上去倒頭就睡。
余氏在屋外站了好一會兒,確定葉嘉的屋子里沒靜了才皺了皺眉頭回屋。葉五妹披著裳站在屋門口,小聲地問了余氏可有事。余氏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兩人才回去重新睡下了。
等周憬琛洗漱完重新回到屋,葉嘉已經趴在床上睡得很。
床榻下面的窩窩里,已經有板凳高的點點睜著一雙碧綠的眼睛幽幽地盯著他。周憬琛瞥了它一眼,抓著點點的窩窩,連狼帶窩一起搬出屋子。不不慢地做好一切回來,立在窗邊看葉嘉一腳踹開薄被,翻了個繼續睡。他素來是個端方克制的脾,行為也規矩。此時看著睡得天昏地暗的葉嘉就忍不住想到方才這人他……的場景。沒忍住掐了葉嘉的臉頰兩下解恨。
“不知的小媳婦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片刻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周憬琛懊惱地去柜子里拿出了草席往地上一鋪,側躺下來就睡記。
他在外這段時日沒怎麼歇息,也確實累了。躺下沒會兒就睡了。
次日,天兒還沒亮葉嘉就醒了。因著做生意養出來的習慣,葉嘉每日都會這個時辰醒。昨兒吃了酒不影響該做的事兒,豬頭早鹵好了。餅子余氏一大早帶著葉五妹就在包。葉嘉睜開眼睛就了頭發準備下床。赤腳踢了一下沒踩實,冷不丁踢到一個乎乎的東西。
心里一咯噔,嚇了一大跳。這會兒一低頭就看到側躺在地上的周憬琛。
大腦空了幾息,而后,覺有什麼東西斷斷續續的冒上來。是醉了酒不是喪失記憶,看到本人昨晚的記憶就一幀一幀地浮現在腦海。
葉嘉:“……”
心里咕嚕嚕地冒起了泡,抿了抿,不自覺的又踢了他一下。
“……別踢了。”周憬琛十分警醒,幾乎葉嘉起他就醒了。此時眼睛沒睜開,嗓子里含著暗啞地開口,“再踢我就扯你腳了。”
葉嘉腳一頓,赤腳踩著他的草席去旁邊找鞋。
邊人跟屁后頭有狗追似的穿上鞋就往外跑。門吱呀一聲被關上,躺在地上的閉著眼睛的人才緩緩睜開了眼。他了鼻梁,默默低頭嫌棄地看了眼翹起來的東西。這人啊,是真的不能起念頭。不想的時候怎麼都不想,一但起過念頭就跟人整個開了竅似的總往那上頭想。
昨夜睡了個囫圇覺,他此時也睡不著了。在地上坐了會兒才起換裳。
葉嘉收拾了一番去到后廚,余氏跟葉五妹都把餅包的差不多。左右這蛋韭菜餡兒不難拌,葉嘉做過幾回。葉五妹是個會灶上功夫的人,瞧幾眼就學會了。說實在的,只要舍得往里頭擱料,弄得干凈新鮮,做出來的自然就會好吃。葉五妹拌的餡兒比葉嘉做的甚至還更香一些。
這種大灶鍋,火候掌握的比葉嘉更準,炒的東西自然是更香一點的。
如今早上做餅這事兒是余氏跟葉五妹流。干一日歇一日。葉嘉過來包了十來個,差不多就把面團子包完了。孫老漢在后頭把牛車架好趕出來,爐子跟鍋才抬上牛車,扭頭就看到從屋子里出來的周憬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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