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咱一家子在這吃喝,本用不上這個錢。”孫老漢不好意思,他也沒簽賣契就帶著兩孫子賴進了周家。哪里還好意思要月例?“我每日里也沒做多活兒……”
“話不是這麼說。”如今能干的實誠,那是因為日子還短。等往后日子一長,這些個恩慢慢淡化了,干活的人心里肯定會生出心思的。人都是這樣,再大的恩也會被時間沖淡。葉嘉既然做好事,話自然說的漂亮,“這錢給你們,用不上也可先存著。”
余氏也幫襯一句:“往后遇上什麼事兒了,上有些錢,也能及時拿出來應急。”
這給月例自然是不一樣的。孫老漢每日里跟前跟后,趕車又管地里活兒。葉嘉給他一個月八錢銀子。葉五妹雖說干的不是重活兒,但跟著葉嘉做生意,做的算技活兒。占著親姐姐的份,五妹年紀大了是要出嫁的,給的自然多些,一個月給一兩銀子。
葉嘉把話說的明白,兩人心里都熨帖。
當然,這月例是分別談的。就跟公司里談工資肯定不是當眾談,一個一個談。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哪怕葉五妹是葉嘉親姊妹,難保時間長了會心生不滿。
原本沒工錢的時候葉五妹跟孫老漢是沒不滿的,但葉嘉說下個月開始給工錢,更是激發了他們倆的干活熱。孫老漢趕著牛車就要去鎮上鋪把豬頭給趕拉回來。他如今仔細活兒干不了,就只能干這些活。葉嘉跟鋪的店主說過,每日的豬頭都給留著,孫老漢過去就能拿。
葉五妹也有些激,幫著洗了菜又切了菜。扭頭回屋看到裳都洗了,沒活兒干倒是有些慌。葉嘉還沒說什麼,余氏倒是沒忍住跟葉嘉私下里笑了幾句:“你倒是會籠絡人心。”
葉嘉不以為然。這是籠絡人心麼?這是防微杜漸,防止有可能會發生的人心不古。
“嘉娘,”余氏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眼是真的好,有魄力能救命。有葉嘉這個兒媳婦在邊,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心安,葉嘉如今就是的主心骨,“你昨兒夜里跟允安鬧了?”
“啊?”葉記嘉收拾完羊,沒懂余氏這話什麼意思,“沒鬧啊。”
“沒鬧?”余氏眨了眨眼睛,想著兒子今早那臉模樣盯著葉嘉的表就更意味深長了。說著又憶起昨夜起來看到兒子的樣子,實誠地說了句:“昨兒你不是拿子打他來著麼?他子還破了。”
葉嘉表一僵,抬眸看向余氏。余氏故作沒發現,問道:“他昨兒傷在哪兒了?嚴重麼?”
“唔……”葉嘉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嚴不嚴重的,說不準。昨兒喝醉了,依稀記得自己干了什麼,但是一直拒絕回想。余氏此時提起來腦海里只閃過自己抓著什麼綿綿的東西了幾下的畫面,滿腦子都是周憬琛那時候震驚到面紅耳赤的臉。
葉嘉這個表,余氏心里一咯噔。低了聲音:“……斷了?”
“唔,這個嘛……”沒指明但葉嘉聽懂了,生生繃著沒臉紅,表更嚴肅了。
“真斷了?”余氏心里咚地一聲跳,想著今早趁著周憬琛走又去那陷阱看。那個捕夾上分明就沾了,雖說沾的不太多,但兒子那子碎那樣也沾了:“天啊!那必須得看大夫啊!允安這孩子怎麼這麼能忍,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一聲不吭,怪不得早上跑得那麼急……”
“……”葉嘉窘迫了,真的窘迫了。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猶豫了一下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行!”景王府可就剩這一獨苗了,允安跟嘉娘的房還沒圓呢,怎麼能就斷了。余氏猜測了一早上沒往嚴重上去想。但這會兒被葉嘉的表一嚇唬,反倒是害怕了,“我去營地走一趟。”
葉嘉看站起來就要走,急了,連忙抓住了:“沒斷沒斷!就是我喝醉了胡了兩下!”
“了兩下?什麼?”余氏回過頭。
葉嘉:“……”
低下頭,抓了抓耳朵,覺躁得慌。
一旁的葉五妹早就跑得不見人影,葉嘉端著裝了羊的竹筐連忙站起來,掉頭就要走:“娘,時辰不早了。我去把飯給做了,咱們也該用午飯了。你這邊先忙著,我去做飯……”
說完就要跑,門口周憬琛不知何時回來了。面無表地站在那,僵得像個木雕。
余氏看了看跑了的葉嘉,扭頭看了看面上看不出端倪但耳尖通紅的周憬琛。低頭瞥了一眼他下半,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麼:“了你……哦~”
周憬琛單手拄輕咳一聲,強行打斷余氏的笑容:“母親。”
“不就了?你忸怩什麼?”余氏都一把年紀了,孩子都生了四個,自然是放得開。白了兒子一眼,恨鐵不鋼訓他道:“你明正娶的媳婦兒給兩下又能怎麼?不過昨夜那麼大靜是怎麼了?你該不會矯造作地推搡嘉娘了吧?”
看了一眼周憬琛的臉,知子莫若母,立即就知自己猜對了。
頓時就火了,叉著腰罵起來:“你就矯造作吧!就矯造作吧周允安!就你這做派在鄉下是活該打一輩子的!要不是我給你張羅你到如今連個媳婦都沒有還推搡人家!”
罵完,仰著脖子往屋里喊了一聲:“五娘啊,你去后廚把那罐子酒給搬出來,咱今兒喝酒吃羊!”
葉五妹自打院子里說起姐夫的事兒就識趣地溜了。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不能聽姐姐姐夫的閨中事兒。一聽話頭不對,記忙不迭就跑屋里去。這會兒聽見靜立馬應了一聲,溜著邊兒地跑去后面拿酒。余氏走了幾步又跑回來狠狠地掐了一把周憬琛的胳膊,錘了他兩下。
“我要不是你親娘,我都嫌你木!”
周憬琛無奈地挨了幾下,心里苦笑,他還木啊?那東西都被人手里把玩了就這還木?
心里才嘀咕,余氏翹著角哼了一聲:“哎喲喂,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周憬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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