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背過，背對著我，似是了眼角，我有些無奈：“媽，我隻是想曬曬太。”

母親瞪了我一眼，讓護士去準備椅。

我坐起，父親想扶我，但我沒讓，我自己扶著椅坐下去，然後朝二人道：“爸，媽，讓護士推我下去就好。”

母親趴在父親懷裏，什麽也沒說，隻是肩膀一一。

我了，想和母親說些什麽，可也不知道說什麽。

就在此時，病房門被推開。

傅衛誠牽著兒走進來。

傅衛誠今年二十九歲，幾年前結婚，生了個兒，小名甜甜。

一看到甜甜，我忍不住笑開：“甜甜來啦！”

“賀叔！”

看著甜甜跑過來，我彎下腰，甜甜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得很響，我笑得更開懷了。

傅衛誠從護士手中接過我的椅，“爺爺，我送賀叔下去曬太吧。”

我回過頭，母親趴在父親懷裏，父親看著我，那一瞬，我總覺得父親是懂我的。

我沒有結婚，父親從來沒有過我，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像母親那樣，總是很難過。

我想，父親是明白的，如果是父親失去母親，父親也會像我這樣。

所以父親何其幸運。

傅衛誠在後麵推我的椅，我牽著甜甜的手，一邊聊著天。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落在上，一片暖融融，舒服得讓人想睡覺。

我靠在椅背上，抬起頭看向天空。

“天真藍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念念的臉。

“像孩兒的笑臉……”

甜甜歪下腦袋，滿臉疑：“爸爸，藍的天空，怎麽會像孩兒的笑臉呢？”

傅衛誠了甜甜的頭，比了個噓的手勢。

甜甜立刻捂住。

我又眨了眨眼，發現似乎真的不是我的幻覺。

我好像，真的看到了：“是你來接我了嗎？”

沒有說話，隻是對我笑。

我看著，緩緩出笑來。

說好了的。

下輩子，你要做我的新娘。

我來討承諾了。

-

賀景堯逝，年五十二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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