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矜予：“他要殺的，從一開始，就是指定的某一類人。”

　“沒錯。”趙狠在玻璃板上寫下“親、、友”六個大字，“從一開始，在害者被捕獲進這條邏輯鏈時，食人邏輯鏈的擁有者就已經給他劃定了一個范疇——他要殺的是自己的人、親人，還是朋友。”

　一個人在危急關頭會選擇人還是親人，這個很難進行客觀判斷。

　畢竟有人更重視親，有人更重視。

　但選擇友的，絕對是之又。

　當你的爸媽、你的老婆，和你的朋友，這三類人同時掉進水里，你會救誰？

　任何人被問到這個問題時，他的第一反應都不該是救誰，而是：“為什麼朋友會在選項里？”

　一開始蕭矜予趙狠并不能肯定這條邏輯鏈的細節，但劉方暴起傷害好友高強的行為，幾乎實打實地在驗證：死者未必是最重要的人，他只是三種類型之一的代表而已。

　而且……

　蕭矜予：“高強死了。”

　趙狠：“是，他死了。”

　蕭矜予抬眸看他：“趙哥，這算是被劉方殺死的麼。”

　趙狠猶豫許久：“我覺得呢……不能算吧。不過也能說是，劉方的行為導致高強意外墜落，從而死亡？這真的很難算。”

　但是有一點非常容易界定。

　蕭矜予一字一句道：“劉方沒有吃高強。”

　趙狠：“沒錯！加上劉方的案子，已經有三起案子證實了，‘食人’并不真切存在于這條邏輯鏈上。食人或許只是害者自己的主觀行為。不食人也能順利走向邏輯鏈的果。”

　趙狠在玻璃板上寫上“食人”二字，并在上面畫上一個大大的叉。

　有隊員好奇道：“食人不在這條邏輯鏈上，可是趙哥，蕭先生，大多數兇手都做出了食人的舉。他們這樣的默契，確定不是邏輯鏈所致？”

　“對啊，確實太巧合了。食人太特殊了，殺人犯很多，吃人的太了。比碎尸還很多很多。”

　“真的不是邏輯鏈導致？”

　趙狠撓了撓頭，他思考良久正要開口，一道帶著揣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他，就要吃了他？”

　趙狠向蕭矜予。

　“……嗯，有道理。或許在我們抓住兇手前，就會有答案了吧。好了，現在我們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條邏輯鏈的因。除此以外，這條邏輯鏈幾乎已經對我們明了。但是很憾的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從接到第一起報案起，用戶委員會就在長腦APP里尋找類似的邏輯鏈。結果是，無。”

　這個答案早就在蕭矜予的意料之中。

　要是找到了相似的邏輯鏈，清除小隊早就出手將人抓住了，不會等到現在。

　不過他想起一件事。

　蕭矜予：“已死用戶的邏輯鏈里，也沒有相似的嗎？”

　趙狠搖搖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位神的謹老板疑似能奪取他人邏輯鏈，用作己用。神圣獻祭死了半年，他的邏輯鏈居然還能被用于殺人。然而答案還是沒有。從004被發現，長腦APP建立至今，全華夏九大用戶委員會，從來沒有搜集過一條和這條邏輯鏈類似的邏輯鏈。”

　黑皮漢子無奈又憾：“他給的信息太詳細了！親友，兇手給的邏輯鏈信息越多，我們反而越難找到他，因為很多有可能類似的邏輯鏈反而被排除了！這種況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他是位匿名用戶，長腦APP上從沒出現過他的ID，他也一直藏得很好，沒被方發現過。

　“第二，他是名新用戶。但這種可能不大。新用戶連自己的邏輯鏈都理不清，一般很難造這麼大殺傷力。食人邏輯鏈很穩定，已經連續作案九起。

　“而第三種可能……他是個剛升到五級的新用戶。他改變了自己的因果，在委員會還麼察覺的時候，已經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邏輯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