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看過《知味》的人，誰還不知道這兩道菜的來歷啊。

江建國一直不說話，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我好像聞到了燉牛的味道。紅蘿蔔燉牛！對，應該就是紅蘿蔔燉牛。”

江建康也深吸一口氣，發現味道太雜本聞不出牛味，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聞出來的，紅蘿蔔燉牛本不在他的猜測範圍裡。

江建康只能學著剛纔江建國的模樣，深吸一口氣大喝：“凰蛋！”

江建國使勁聞了聞，一臉狐疑：“沒有凰蛋的味啊，而且現在離開開飯還有二十來分鐘呢，怎麼可能現在就燒凰蛋？”

“絕對有凰蛋的味，我天天在後廚跟江楓就隔著一個竈，老聞見這味錯不了。再說，凰蛋怎麼就不能現在燒了？萬一小楓後面還排了好幾道一刻都不能耽誤的菜呢？凰蛋放個十來分鐘味道又不會變。”江建康開始強詞奪理。

雖然他是在胡攪蠻纏，江楓現在還在煮魚丸本不可能有凰蛋的味道傳出來，但他有一句話說對了，凰蛋後面是有菜。

拔山藥和金玉白菜。

拔山藥排在凰蛋後面是因爲這道菜就得趁熱吃，涼了就拔不出來。

至於金玉白菜，因爲這道菜是真正的桌菜，也是江家年夜飯桌上最應該出現的菜。

這道菜必須最後做，第一個上桌，有了這道菜江家的年夜飯纔算完整。

隨著一道又一道菜完工，蓋蓋，保溫，海蔘鮑魚湯也從竈上端了下來，江楓在兩位老爺子的注視下開始製作金玉白菜。

其實決賽比完那天開始，江楓就一直在等待兩位老爺子問他自己是怎麼學會金玉白菜的，他早就編好了一套說辭，可兩人遲遲沒有來問。

一直到他告訴許，許寫完《知味》的文章，《知味》發刊，兩位老爺子都沒有問。

他們彷彿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默認和接了江楓會做金玉白菜，即使他們只是見過，都沒有嘗，也沒有要求江楓再在他們面前做一次金玉白菜。

但江楓知道，他們兩個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因爲從白菜鍋的那一刻起，兩人的視線就一直盯著鍋，盯著他的手，目灼熱，無法忽視。

他都不用回頭就可以想象出兩位老爺子目不轉睛，有些張甚至還有些期待的樣子。

兩位老爺子確實如此。

江衛國對金玉白菜的記憶非常有限，他只記得有這樣一道製作過程極其複雜的鮮草味的白菜，的製作過程，大致是怎麼做的實際上都模糊了，就連味道也記不太清。

江衛國不記得，江衛明記得。

他比江衛國多吃十多年金玉白菜，曾經有些淡忘的記憶從江楓在決賽時把金玉白菜做出鍋的那一刻起就變得無比清晰，清晰到他很清楚江楓製作金玉白菜的過程和當年江承德與江慧琴幾乎一模一樣，分毫不差，至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曾經以爲自己再也吃不到這道菜了，甚至和江衛國一樣幾乎快把這道菜忘了。

可幾乎不可能聽說過這道菜，也不可能會做這道菜的江楓，在他面前重現了這道菜。

他沒有問江楓是如何知道的這道菜，從哪兒學來的步驟，就算是口述也不可能如此完的複製和呈現。

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

江楓會做就夠了，如果味道能一樣或者是很接近就更好了。

從很早以前，江衛明就覺得江楓這個侄孫是上天對他的恩賜，突然的出現讓他圓了一個又一個的夢，彌補了一個又一個的憾，甚至是一些他想都不敢想的奢，在和江楓相遇後都一一實現了。

江楓上發生了太多神奇的事，多到他可以接一切在江楓上發生的不合理的事，包括金玉白菜。

任何人做出金玉白菜他都會覺得驚奇，唯有江楓不會。

因爲江楓本，至對於他而言，就是奇蹟。

上天給他的奇蹟。

江衛明看著鍋。

抹豬油。

翻炒。

倒海蔘鮑魚湯。

繼續翻炒。

收。

一模一樣，和記憶中分毫不差。

“爺爺，三爺爺菜都好了，可以準備開飯了。”江楓道。

江衛明笑著點點頭。

“你決定就好。”老爺子盯著金玉白菜。

江楓端著兩盤金玉白菜，從廚房裡探出頭對著廳堂高喊：“爸，德哥丞哥然哥，來端菜！”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