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樂昨夜親手給他搖骰子,今天就能端著公主的架子,高高在上地提醒他,你只是一個靠皮相侍奉老人的男寵。
張燕昌畢竟是皇現階段最寵的男人,李常樂沒有把話說得太死,轉而換了語氣道:“你也不想失去現在的生活吧,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你以后榮華富貴。”
張燕昌冷笑,問:“哦,怎麼合作?”
李常樂見他上道,臉上帶出些笑,說道:“很簡單,你只需要在皇邊說皇儲的好話,讓皇把皇儲放出深宮,搬東宮。如果你能說皇將皇儲立為太子,那就更好了。”
張燕昌原本是外人送給李常樂的男寵,李常樂見他長得好看,能說會道,而且介紹人說此子那也非常可觀,李常樂覺得放這樣一個尤在后宅里太浪費了,就了把張燕昌送進宮的念頭。李常樂最初送他面圣時,曾和張燕昌約法三章,助他得寵,待他站穩后,要反過來幫李常樂辦事。
李常樂想在皇邊安近臣,但拉攏太慢了,而且能從眾多子中廝殺出來的也不傻,們更傾向于李朝歌。李常樂只能另辟蹊徑,試著在皇邊放男寵。兒、臣子再親近,還能比得過床伴?
張燕昌當初沒覺得自己會得寵,便答應了。但誰能想到,他們兄弟得到的榮寵,遠超所有人想象。
張燕昌不在意道:“廣寧公主是皇最寵的兒,你都勸不皇,我怎麼敢提皇儲的事?”
“那不一樣。”李常樂張了張,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是兒,雖了武家兒媳,有些話也沒法勸。但你不同,你和皇撒撒,實在不行,多討好些,皇總不會降罪于你。”
李常樂說的很含糊,但張燕昌為年輕男寵,面對比自己大了近三十歲的皇,還能有怎麼個討好法?張燕昌臉沉下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平時面對皇時也沒什麼恥心。可李常樂當著他的面,以這樣理所應當的口吻說出來,就讓張燕昌完全無法忍。
張燕昌忽然使力,將李常樂在墻壁上。他湊近了,附在李常樂耳邊,低聲吹氣:“我和廣寧公主不同,你是兒,皇再如何生氣都不會你,可是我稍有不慎,就命難保了。廣寧公主既然這麼關心兄長,為何不自己勸呢?”
李懷至今圈在深宮,而且份不明不白。皇封他為皇儲,但自古以來唯有太子,本沒有皇儲這個稱謂。李懷占著繼承人的名卻沒有繼承人的實,到底算什麼呢?
李常樂生怕皇只是拿李懷當緩兵之計,等過幾年,皇皇位坐穩了,就將李懷殺掉。李常樂非常相信的母親能做出這種事。所以,李常樂才要送張燕昌進來,枕頭風的威力不容小覷,無論男都一樣。
但是現在,張燕昌得了權力,卻不愿意聽李常樂的話了。李常樂暗暗咬牙,沒有躲避,就著這個曖昧的姿勢,對張燕昌說道:“旁人都奉承你,你就真當自己是祿大夫了?你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進宮的,我能捧你上來,就能拉你下去。”
張燕昌和李常樂對視,他們兩人姿態親昵,距離曖昧,但眼神卻藏著殺勁兒。外面傳來咳嗽聲,張燕昌和李常樂一驚,立刻分開。他們回頭,看到張彥之站在不遠,淡淡看著他們。
“皇快醒了。”張彥之注視著這兩人,平靜說道,“前面找了你很久,六郎,你該回去了。”
李常樂用力整了整自己,寒著臉離開。等走后,張彥之看向張燕昌,目中滿是不贊同:“這里是皇宮,都是眼睛,你不該和站這麼近。”
張燕昌不屑地嗤了一聲,用帕子拭剛才過李常樂的地方:“我只是和廣寧公主說說話而已,不像五兄,眼睛都快黏人家上了。”
張彥之被堵住,他梗了一下,惱怒道:“六郎,你在說什麼?你太得意忘形了。”
“總好過五兄沒得意,就開始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張燕昌扔掉帕子,靠近張彥之邊,用力盯著張彥之的眼睛,“昨夜你應該看到了,盛元公主眼睛里只有的駙馬,兩人在側殿里睡著,那麼大的聲音都沒有吵醒他們。你在奢什麼呢?”
張彥之沉著臉不說話,目冷極。張燕昌見兄長這樣兇狠地盯著他,忽然笑了笑,轉眼又是一副年明的樣子:“當然,如果兄長喜歡,我可以幫你。王孫公主算得了什麼呢,如今還不是要跟在我們邊討好。公主可以有幕之賓,我們也可以。”
張彥之越聽眉頭皺得越:“你在說什麼?”
張燕昌小小年紀就在教坊司學習討好客人,心被養歪,再加上這些天被榮華富貴沖了眼,他行事越來越偏激恣睢。張彥之不敢細想張燕昌口中那個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選項,而是冷著臉呵斥弟弟:“你太猖狂了。皇現在雖然捧我們,但這些只是空中樓閣,一旦皇膩了,我們就會迎來滅頂之災。畢竟是公主,丈夫是魏王,兄長是皇儲。手握實權,好絕對有利無害。”
張燕昌嗤笑:“算什麼手握實權,他們夫妻倆跟我們沒什麼差別,只不過他們不需要以侍君罷了。等皇出了事,,梁王,魏王,我們,都逃不過。”
所以李常樂才鍥而不舍地營救李懷,如果能把李懷撈出來,那就是大功一件。最后無論是武家上位還是李懷復辟,李常樂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張彥之不說話,張燕昌見狀,再接再厲勸道:“真正靠自己立的,唯有盛元公主。李常樂能給自己找后路,我們怎麼不行?兄長你長得這麼好看,這些天有多向你自薦枕席,只要你勾勾手,想來盛元公主不會拒絕和你春風一度。凡事有了一就有二,皇又不能時刻盯著我們,你在外面吊著盛元公主,萬一以后發生什麼事,好歹有人能保住我們。你說,是不是?”
張彥之拳頭攥著,眼皮一一地跳。他明知道張燕昌瘋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地心。張燕昌見張彥之意,甜地笑了笑,親昵地攬住兄長手臂:“五兄,你看我對你多好,阿兄有什麼愿我都可以幫你實現。但是,阿兄最喜歡的,必須是我。”
前面傳來的呼喚聲,張彥之推開張燕昌,說:“皇醒了,正在你,你快回去吧。”
張燕昌被兄長推開很不高興,但皇那里不能耽誤,張燕昌用力看了張彥之一眼,轉頭出去了。
皇最寵張燕昌,連睡醒了都必須看到心的六郎,張彥之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搭頭,出不出現都無所謂。張彥之走到回廊邊,手指搭在木桿上,久久著空濛的湖面。
張彥之沒有告訴張燕昌,昨夜,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但奇怪的是,嫁給了一個裴紀安的人。
今早醒來后,張彥之暗暗和宮人打聽,得知裴紀安是簪纓世族裴家的嫡長子,巧的是,正是如今顧駙馬的表弟。張彥之被這個夢擾的有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盛元公主另嫁他人,也不知道那些事是真是假。
夢境是倒著來的,張彥之看到李朝歌和裴紀安夫妻仇,避而不見,也看到穿著黑描金鎮妖司服飾,走過一間又一間牢獄。張彥之還看到了他們大婚,他突然有點明白昨日宴會李朝歌看到男子服,為什麼會那麼尷尬了。
夢中和丈夫的并不好,兩人并沒有實質接,自然不習慣看男子。醒來后,張彥之反應良久,才想起來嫁給了其他人,現在盛元公主的駙馬是顧明恪,并非裴紀安。
張彥之也說不出自己是慶幸還是憾。他心疼于所托非人,背負那麼多辛苦,卻還要忍丈夫的冷暴力。但李朝歌和顧明恪卿卿我我,張彥之又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看得出來,很喜歡現在的駙馬,昨日兩人依偎睡在一起,就是張彥之也得承認般配極了。
張彥之想起張燕昌的話,心深蠢蠢。或許,他還是有機會的?
夢中和丈夫分房睡,雖然現實中駙馬換了個人,但張彥之有覺,在男之事上經驗并不多,極有可能還是分床睡。畢竟,聽說顧明恪天生弱,十八歲之前日日抱著藥罐子,后面才漸漸好些了。但顧明恪依然不能大,他在大理寺任職,也很接暴力場面。
年多病的人,那方面往往是不太行的。看李朝歌見到男人不自在的樣子,恐怕顧寺卿那方面尤其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