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外種著不知道什麼樹,雨水把紫花瓣打落一地,雨霧中彌漫著一淺淡的甜香。張彥之深吸一口氣,剛覺得心飛揚些,就聽到湖面上傳來清遠的琴聲,聲音很輕,混在雨聲中幾乎聽不到。
張彥之是行家,他聽了一會,由衷嘆對方境界之高,他遠遠不如。琴和瑟不同,瑟以娛人,而琴以悅己。琴是不需要花哨的技巧的,彈琴看的是意境,而非曲調。
張彥之不由來人,問:“這是誰在彈琴?”
宮們相互問詢,最后一個宮娥說道:“應當是顧寺卿。今早盛元公主讓人去宴客廳取琴,想來,是給駙馬取的。”
張彥之心一下子沉下去。他聽著雨中高遠縹緲的琴音,再無剛才的。然而這還不止,過了一會,湖面上傳來磕磕絆絆的弦聲,一聽就是新手。
剛才是顧明恪琴,現在他在教誰,不言自喻。
張彥之心越發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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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淅淅瀝瀝下了一上午,中午時分,雨終于停了。云很快散開,普照大地,反倒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雨后空氣清新,天空明凈如洗,草木被沖刷的蒼翠鮮艷。皇興致高,要去后山騎馬。
皇有興趣,他們只能陪著。李朝歌換上騎裝,穿著白翻領胡服,腰上系著黑革帶,頭發高高扎起,英姿颯爽又明艷人。顧明恪也換了白窄袖勁裝,料上印著藍云紋,行間流溢彩。顧明恪四肢修長,腰線很高,肩寬背,腰細長,這一裁剪得當的服穿在他上尤其顯得頎長輕盈。
李朝歌和顧明恪并肩走在綠浪翻滾的草地,清新的如同山水畫卷。宮廷眾人遠遠看著他們兩人走來,仿佛眼睛都被洗了一遍。
武元慶牽著馬,笑道:“今日有盛元在,其他人是別想討到彩頭了。”
這話不是恭維,而是寫實。李朝歌挑了匹馬,沒心思陪他們計較,說:“隨便玩玩,你們不用理會我。”
李朝歌說著,長一躍上馬匹,作干凈利落,瀟灑漂亮。周圍宮們頓時捂著驚。李朝歌松松攬著韁繩,打算去草場上跑一圈就回來,實在沒什麼心陪這群菜玩。
只是一個上馬的作,就能覺出來真材實料和花拳繡的區別。武元慶這些人無論練得再好,也比不過李朝歌騎在馬上的那英氣勁兒。
張彥之心贊嘆,名震天下的鎮妖司指揮使果然不同凡響。他暗暗掃了顧明恪一眼,說道:“盛元公主出去騎馬,顧寺卿在這里看著,不擔心公主出事嗎?”
李朝歌想說誰能讓出事,讓別人出事故還差不多。但正要開口,就聽到顧明恪說:“當然不擔心,我陪一起去。”
顧明恪隨便挑了匹白馬,翻上馬。他袂翻飛,氣定神閑,姿態一看就是行家。
李朝歌驚訝地看向顧明恪:“你在干什麼?”
顧明恪到底想搞什麼?在人前他一直很維護自己“病弱”的人設,怎麼突然想起騎馬了?就算想活筋骨,也沒必要這麼高調吧。
他這個樣子,像是弱多病之人嗎?
顧明恪對著李朝歌笑了笑,說:“陪你騎馬。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顧明恪:被敵認為不行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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