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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 第145章 利刃

 早在李朝歌幾人進宮前,就有侍把外面的形說給皇了。皇現在提問,無非是試探他們。

 在場都是人,誰都沒有最先開口。皇看向李朝歌,喜怒不辨:“朝歌,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皇點到了,李朝歌也不扭,說道:“來侍史當街對一個讀書人用私刑,兒臣看不過,便向來侍史討教了一二。”

 李朝歌雖然告狀,但也沒替自己洗白,非常明磊落。來俊臣冷冷撇了下角,向上方的皇拱手:“微臣也是為了盡早查出寫字之人,替五郎、六郎討回公道。微臣實在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盛元公主,盛元公主竟二話不說就手。請皇明察。”

 來俊臣本想以退為進賣慘,但是他臉被打腫了,牙齒掉了好幾顆,這些話說得含糊不清,不覺得楚楚可憐,反倒顯得很稽。來俊臣惱怒,他一想到今日自己在那麼多人面前被李朝歌暴打,接下來還要頂著這副模樣過好久,來俊臣就恨不得將李朝歌撕碎。

 雖然來俊臣口齒不清,但他不需要多說什麼,這張傷痕累累的臉就是最好的證詞。

 而李朝歌看起來卻毫無悔改之意,冷聲說:“你連證據都沒有,僅因為自己覺得可疑,就直接對人上刑?他是普通農民家的孩子,多年來晴耕雨讀,勤學不輟,就為了有朝一日參加科舉,進朝堂為皇效命。那麼多刑你不選,偏偏要選指夾。來俊臣,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嗎?”

 來俊臣不回答,高高舉著手道:“微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皇,郎朗之心,日月可鑒。”

 “來侍史何必將忠心掛在上。滿朝文武,只有你是為了皇考慮嗎?”李朝歌像是徹底撕破臉,接連進攻道,“你到底是真的忠誠于皇,還是借著皇的名義滿足私,你自己清楚。你若是真一心為君分憂,為何大肆搜刮錢財,為何羅織罪名排除異己,為何娶王家?你做這些事時,總是拿著為皇效命的旗號,但這些真的是皇讓你做的嗎?你為了攬權,在民間敗壞皇名聲,在朝堂挑撥皇和臣子關系,我看你才是其心當誅。”

 武元孝、武元慶和李常樂垂頭屏息,連張燕昌也訝異地飛瞥了李朝歌一眼。他們雖然看不上來俊臣,可是沒人敢和來俊臣對著干。畢竟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來俊臣又沒有招惹到他們上,何苦和這條瘋狗作對。

 李常樂滿心鄙夷,卻依然將來俊臣奉若上賓,武元孝、武元慶見了來俊臣也稱兄道弟,完全看不出芥。他們沒想到,李朝歌竟然敢手打來俊臣,并且當著皇的面痛斥此人。

 何必呢?來俊臣上刑的是一個普通平民,和李朝歌無親無故的,李朝歌出什麼頭?李朝歌卻像是憋久了一般,將心里話一口氣說了出來:“皇,您設立銅匭就是為了張正義,了解民生疾苦,真真正正為民謀利。可是現在,來俊臣打著您的旗號,肆意欺臣民,他才是吸百姓的毒瘤。百姓苦來俊臣久矣,眾人說起他無不咬牙切齒,怨聲載道。此等酷吏小人,繼續留著只會禍超綱,請皇嚴懲來俊臣。”

 皇沉默不語,臉上看不出想法。李朝歌心中微微咯噔,和來俊臣的面子已經撕破,不趁今天拉他下馬,明日來俊臣必羅織罪名,和鎮妖司都會后患無窮。但是皇沒什麼反應,莫非,皇想保來俊臣?

 來俊臣察覺到自己的機會,不斷喊冤。來俊臣替皇做了許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李朝歌想扳倒他,簡直癡心妄想。

 武元孝、武元慶都不敢說話,來俊臣是條瘋狗,也是條毒蛇,武家正在爭取太子,怎麼會在這種關頭得罪來俊臣。李常樂更是明哲保,打定主意一句話都不說。張彥之想要開口,被張燕昌按住。張燕昌借著袖子掩飾,用力掐張彥之的手,提醒他不要輕舉妄

 來俊臣和二張兄弟親親熱熱,這次還主替張家查案,張家怎麼能拆來俊臣的臺?只要張家活得好就夠了,百姓和臣子的死活關他們什麼事。

 來俊臣喊冤,皇沉默不語,宮殿中沒一個人搭腔。局勢明顯偏向來俊臣,李朝歌正考慮還能用什麼理由說服皇,顧明恪站在李朝歌邊,忽然不不慢開口:“今日張府門口生,好些百姓趁毆打來侍史和他手下酷吏。他們明明那麼怕來侍史,卻還是忍不住手,可見積怨之深。來侍史說著為皇效力,百姓卻對他有這麼大的恨意,看來,來侍史所言未必全實。”

 皇眼神輕輕一:“百姓也沖上來了?”

 “是。”李朝歌有些驚訝地轉過眼睛,看到顧明恪面容素白,眼神清冷,語氣淡而平靜,“朝歌力氣大,打出來的傷較為明顯,但其實,來侍上的淤青、抓痕,大多是周圍百姓趁打的。”

 李朝歌打出來的傷口那可不是一般明顯。皇剛才被來俊臣上的跡吸引,沒注意其他,現在看,才發現來俊臣上確實有很多泥土,他的頭發也被抓了。

 皇原先下意識以為是李朝歌的杰作,但是現在想想,李朝歌打人哪里會用指甲,上的淤青也不會這麼。這像是沒學過拳腳的人胡踢出來的。

 皇猛然發現,原來,酷吏已經激起這麼多民憤。知道許多臣子恨不得生啖酷吏之,沒想到民間竟也這樣。

 皇很快明白,若是再重用來俊臣的話,這把刀就要反噬到自己上了。一個重用佞臣的昏君名聲可不是好事,皇要讓天下人怕,但是不能讓天下人罵

 皇轉瞬就拿定了主意,說道:“朕久在深宮,所見所聞皆由來俊臣稟報,竟不知外面鬧出來這麼多事。虧朕還十分信任你們,來人,將來俊臣拿下,徹查他這些日子做了什麼。”

 來俊臣不可置信地抬頭,顯然沒想到皇竟然要殺他。來俊臣做了什麼皇再清楚不過,他得罪了那麼多人,隨便一個罪名就能讓他不得好死。皇將來俊臣投牢獄,不就是變相地死他嗎?

 皇的話像一道驚雷,外諸人的心臟都狠狠了一下。來俊臣不敢相信只是一眨眼自己就失寵了,明明昨日,皇還十分信任地讓他辦事。來俊臣想要辯解,然而皇是多麼絕的人,一旦舍棄,連對方的求饒聲都不想聽。皇淡淡說:“帶他下去吧。”

 侍立刻上前,拖著來俊臣往外走。來俊臣用力掙扎,侍怕來俊臣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咔嚓一聲,就將來俊臣的下卸掉了。

 來俊臣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徒勞反抗著被拖出宮殿。二張兄弟看到來俊臣被拖走,心里俱是冰涼一片。

 白日來俊臣還風風,不可一世,誰能想到僅是一轉眼,他就變了階下囚。張彥之嘆完,同樣覺得心驚。

 來俊臣都是如此,那他們呢?會不會他們也和來俊臣一樣,今日高朋滿座呼風喚雨,明日便毫無預兆地死于鍘刀。

 制造了兩年恐怖統治的來俊臣就這樣倒下了,二張兄弟心有戚戚,武元孝、武元慶和李常樂同樣被嚇得不輕。他們沒想到李朝歌和顧明恪夫妻竟然真的能扳倒李俊,更沒想到,皇說捧人就捧人,說翻臉就翻臉。

 他們甚至都沒有想懂,到底是哪一句話犯了皇忌諱。

 來俊臣被拽走后,宮殿重新恢復安靜。皇看向李朝歌,說:“你為公主,卻當街毆打朝廷命,你可知錯?”

 李朝歌二話不說認錯:“兒臣知錯。”

 “念在你是初犯,回去抄十遍孝經,潛心思過。”出疲憊之意,說道,“行了,都下去吧。”

 “是。”

 眾人應諾,徐徐退下。李常樂和武家兄弟來得晚,離門最近,也是最先退出來。他們站在門口,看到李朝歌和顧明恪走出門檻,雙方視線匯,誰都沒有說話。

 顧明恪陪著李朝歌出宮。李朝歌一邊往臺階下走,一邊說:“足足十遍孝經,這幾日有的抄了。”

 “無妨,我陪你寫……”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武元慶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低聲道:“他們夫妻三言兩語就能讓姑母懷疑來俊臣,姑母未免太看重他們了。”

 張彥之從宮殿里出來,正好聽到武元慶的話。他眼神悄悄掃過周圍,見武元孝鐵青著臉不說話,李常樂低頭不知道想什麼,而武元慶眼睛里滿是忌憚。守在四周的侍、默默低下頭,只當自己沒聽到。

 張彥之并不覺得輕松,只覺得心里重重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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