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昨晚折騰一頓,程季青又一大早起來,總要休息。
邊想著,邊從椅子站起。
將窗角那一小盆仙人掌拿起來,頭也不回往外走。
辦公室里音寂寥,聽不到什麼雜音,地板上拖出一條深影子。
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頭。
程季青站在一顆梧桐下,頭頂樹葉已然黃,風一吹,抓都抓不住。攏了下風。
單手握著手機。
白新:【你好好休息。】
隔了一秒,白新又發來:【晚上回家說。】
程季青凝著這句話,笑了聲:【好。】
有長進了,知道心疼人了。
消息發出來,剛想把手機合上,頭像又跳出來:【這麼干脆?】
程季青:“……”
笑了聲:【晚上,詳說。】
程季青最近常常會面對這樣的‘善變’,與從前的不同,能覺到是為什麼。
和好。
就像一面無意染了污跡的油畫,就算愿意花重金,花心力去修復,也需要一段時間。
在這段修復時間里,會參雜著不安與對未知的擔憂。
從和好的那天開始,們就在為了消除不安而努力,不想生活沉溺在愁悶,也不忍心看白新出那樣惴惴不安的表——雖然白新應該有怕的東西,否則事事盡在手,無法無天。
只是也不能總這樣。
以前沒有心的病,是遇見白新后,才得了這病。
白新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白新的不安會很明顯的表現出來,尤其在面前。
就像現在,短短幾秒鐘那人說話就變了一番。
白新在改變,在遷就關切,但在這個基礎上,思慮又會放大。
知道,能明白,也能到白新對的。
所以沒有再提之前的事,也愿意把拋出來,給白新一定安全。
譬如那日讓宋呤進門,難道看不出白新的希翼嗎?不僅僅是那些表面原因,還因為宋呤是邊目前唯一的朋友。
白新也想能讓邊的朋友知道,們的關系。
譬如每晚的擁抱,難道覺不到白新需要麼?白新需要,所以也會在白新躺下,靜下來幾秒之后,主去抱。
再譬如那日秋下,發的朋友圈。
知道,白新想聽。
“橙橙,來喝咖啡。”周晴在邊上喊。
“來了。”
程季青走過去,時間才十點多,但們從五點的夜戲開始拍,到現在,場上的人都到了一個疲倦點。
咖啡是
點讓助理點的,們這幾個主演都會流請客。
幾步走過去,周圍工作人員朝道謝。
助理給遞了一杯熱拿鐵:“橙橙,Ada說讓你空了也發發微博照片,稍微營業一下。”
助理李萌,Ada幫選的。
原本Ada是要親自負責,被程季青拒絕,Ada是非常的經紀人,拍戲不需要這麼專業的人在邊。
只要一個能簡單幫襯的助理就足夠。
程季青還沒說,李云藍抿了一口咖啡在旁邊笑說:“橙橙微博確實發的,朋友圈也。”
“就是啊,橙橙一會兒來個九宮格,我去給你點贊。”周晴端著咖啡過來。
“好的周老師,為了蹭你的流量我也會拍的。”程季青說完,周晴笑的聳:“好說好說。”
天氣雖涼,氣氛卻好。
程季青道:“你今天的戲不是拍完了麼?”
周晴認真說:“我想看看你們的親熱戲。”
程季青:“……”
李云藍:“……”
李云藍看了眼程季青,低笑一聲:“周老師,橙橙沒拍過,你別嚇著。再說你期待的那場,也不在今天。”
程季青不是戲雛兒,哪兒會被嚇到。
“周老師,你好歹是個公眾人。”
周晴:“親熱戲誰不看?今天不是嗎?那今天我看劇本上好像有。”
程季青邊的李萌小聲提醒:“那是下周的。”
周晴失了:“可惡,我看錯了嗎?”
幾人相互看看,倒沒有覺得尷尬或者冒犯,電影并不按照故事進行,而是導演從各個方面調度。
因此和李云藍這幾天從分手,拍到第一次見面,拍到熱……
言希讓們提前悉彼此。
無論從哪兒開始,都能接上。
“周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下周我們也不在北城拍。”李云藍笑著提醒,撇到程季青角,是潔凈的紅,啞,偏薄,形卻極好。
了一張巾遞去:“上有東西。”
程季青接過:“啊,謝謝。”
周晴繼續說:“救命,完了完了,導知道要給我考試了。我只想著你們那啥戲,忘了下周還得出差!”
程季青了,咖啡捂在手里,聽著又是一陣笑。
不知誰先說起來,便說到了拍完戲的安排。
“過年我把戲都調開了,會回家里休息一陣子。”李云藍道:“橙橙呢?”
程季青嗓音溫和說:“會有一些工作,別的安排還沒定,想出去走走的。”
“旅游啊?你等下,我發個東西給你。”
周晴說完,低頭點了幾下手機:“一個冬季旅游指南,我本來準備去的,但今年排的工作比較多,沒機會去。”
程季青拍完中午那場戲,才有空仔細看那份《冬季旅游指南》。
地方很多,現代古代,的網紅的,很全面。
上面也有詳細的攻略,程季青一一看過去,目無由落在后后面一個寫著北嶼鎮的照片。
雪白世界,方形木頭房屋一小半蓋在雪中。
窗口兩角掛著紅燈籠。
夜晚時,燈火闌珊,一棟棟單獨的小屋,像一座座城堡。
周邊也有雪的場地,照片里一眼去,雪和天連一片。
程季青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地方。
《貓與薄荷》前期準備到位,比所有人預期的進度都要快。
文藝片拍攝時間原本就比較短,拍完的時間也許能提前到十二月初。
那時候該是漫天大雪。
可惜北城沒什麼有意思的地方,想去寬敞一些的地方。
想,今年能和白新一起年。
再低頭關掉鏈接,稍稍,去點白新的微信:【等拍完這部戲,我們去北嶼鎮吧。】
…
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這一周里,程季青收到了一份DNA的
檢測報告。
程景和的。
可以確定沒有緣關系。
晚上,程季青把報告放桌上,等白新洗完澡。
程季青今天拍了一場哭戲,哭的多,回來時眼睛稍有些腫,拿了兩把冰勺子放眼睛上。
聽到腳步聲,沒幾秒鐘床鋪下陷半寸。
聞到百合與鹽混在的香氣,不過彼時香味更重一些。
白新捉著的手腕,拿來:“我看看?”
“怎麼這麼紅?”再給放回去,不滿道:“以后哭戲別拍了。”
“……”
程季青平躺著,聽這話低低發笑。
白新在邊躺下,把勺子拿下來,看了眼,白新雙手撐著趴在邊。
乖覺異常。
怔了一瞬。
白新沒有察覺,嗓音淡淡,只盯著那眼睛:“笑什麼?好好的眼睛這苦。”
白新沒扎頭發,黑茶長卷發落下來,垂在程季青手臂上。
那張素白人的臉,像畫出來的一樣。
程季青側過,把人往懷里一攬:“拍戲誰不苦?我也不覺得苦。再說,哪有說覺得苦就不拍的?那還這行做什麼?”
白新在這方面不是程季青對手,這人會熬湯。
沒說話,靠過去,臉頰磕在程季青心口上。
“哦,那我也不想。”
程季青剛要接著‘洗腦’,白新忽而抬起頭,隨著作,稍尖的下磕的程季青微疼。掌心鉆過白新下,托著。
白新道:“聽說這部戲也有親戲?”
不是剛想起來,而是當時Ada跟說過,《貓與薄荷》不會有大尺度。
不想干涉程季青,加上后來這些事,也就沒有問過。
但看著程季青回來這樣子,心里便不怎麼痛快,雖是假的,那也是為了別人真實流淚。
程季青想起過兩天還得出差,可能又是一周,這一周里還就有白新說的‘親戲’。‘吻戲’和一場‘床戲’,親吻會借位,別的一點接肯定是有的。
莫名有些心虛。
“會借位的。”解釋說:“你看電視劇很多都是靠氛圍。”
白新聞言。
眉宇輕皺,艷麗的眼輕瞇起來:“那不還是有麼?
”
從程季青掌心抬頭,往前探,一下落在程季青上。
“借位也靠的很近是不是?”
程季青沉,老實說:“嗯……”
程季青瞧著那表變化,頭發有一點夾在耳后,還沾著水,洗完澡的原因,白新耳垂微紅。
的手搭在白新后肩上,腰腹用力,翻過,而后在白新的耳邊,說:“白小姐,我稍微提醒一點點啊,你老婆是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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