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點上,溫時倒沒把簡清嶸和他們代對比。
簡清嶸作為實驗是不幸的,但他上有新人和鏡中人所沒有的反抗神,要不是溫時最后算計了一把對方的好度,那個副本所在的世界都要崩潰。
老板換了蠟燭,燭火的點猶如浮掠影,看久了晃得人眼花。
溫時閉上了眼睛,太多紛擾的思緒糾纏在腦海中,加上病還沒好全,疲憊暫時沖垮了思考問題的力。
他決定小憩片刻,留足神應對下一個環節。
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在安靜的鏡屋中響起。
被人看到后,玩家震驚地嘀咕了一句:“這得多沒心沒肺啊!”
命攸關的場合下,居然還能睡得著。
不知過去多久,頭一陣冰涼,溫時一睜開眼,正好對上年冷笑的表。后者用鋼管抵住他的頭,“這麼喜歡睡,我可以送你去長久的安眠。”
溫時手抓著鋼管,睡眼惺忪,“拉我一把。”
年收回鋼管的時候,溫時前傾一并起來了,他松開手,看了眼周圍。
玩家隊伍里的玩家都還在,錢來也和小旻了點小傷,寸頭比較慘,半個手掌沒了。寸頭本來還是準備和燒傷玩家再一個影子,一起走安全屋的,但看隊伍里再沒其他人這麼干,還是決定賭一把走個危險的。
和大佬一起進去,生命安全比較容易得到保證,還能稍微扭轉一下自私的形象,何樂而不為?
影子那里只剩小花的影子還在,影子里的男全都走得是安全屋,毫發無損。
溫時挑了下眉,看來小花的技能很強大,不然的影子活不下來。
老板領著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溫時路過時輕輕推了一下危險屋的門,借著微弱的蠟燭反,看到里面的鏡子里多出幾張消失影子的臉,即便線再不好,也能覺到那些面孔所散發的驚恐神。更為模糊的似乎在用力捶打鏡面,們徹底變了鏡中人。
當老板推開一扇門繼續往前走時,另外一邊怪異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味道所有人都不陌生:尸臭味。
老板懷里一直單臂抱著的小盒子派上了用場,他讓每人過來領一面古古香的鏡子。
在這沒有窗戶不通風的鬼地方,腐爛的氣味發酵散發,溫時覺得他可能更需要一個口罩。掩鼻往前走,眾人終于看到了尸臭味的源頭。
四有一米多高的紅燭立于地面,每紅燭側面用蠟油黏著一白的骨架,死者雙手環抱著燭,立在那里竟有一種恐怖的藝。
“四人抱燭。”錢來也對雜七雜八的偏門鬼故事了解得很多。
溫時:“什麼意思?”
“掏空五臟六腑,軀殼用蠟油黏在上面,據說點燃蠟燭后,可以給即將要死的人借到壽。被耗空壽命的枉死之人無法解,會長久地停留在世間尋找替死鬼。”
“……”
這都是什麼變態傳說?
老板笑瞇瞇道:“下面我們要玩一個通靈游戲,四人一組,你們只需手持鏡子每人站在一柱子前,通過鏡面去看后鏡子里的世界,記住,不要眨眼睛。連續看十秒后,要說‘我看見你了,快出來吧’。”
聽著就很作死,大部分人還在研究老板發的鏡子圖案,琢磨上面有沒有藏規則的暗示時,年突然一鋼管抵著燒傷玩家的背,“你先去。”
燒傷玩家面一變,剛要拒絕,就看影子隊伍里,都在對他出警告的神。
拿人命來試驗規則,是最便捷的方式。
燒傷玩家下意識想要向玩家求救,結果只得到了小花冷漠的回應:“讓你去你就去,別磨蹭。”
寸頭見狀了脖子,他先前算是勉強挽回了一點印象分,應該不至于被拿去做實驗。
玩家對燒傷玩家出手還需要借助規則,影子不用,腹背敵的況下,燒傷玩家只能著頭皮上前。
不料,溫時居然也走了出去。
燒傷玩家頓時燃起了幾分希,對方最喜歡多管閑事救人,這次說不定也是一樣,他連忙為這兩天的事道歉,然后詢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溫時只是故意神地笑了下。
“裝什麼。”燒傷玩家心里罵了句,他的觀察能力不差,立刻開始琢磨周圍的環境。
老板沒有清場,四人一組的上前喊魂,仿佛是在不重復地要用一批替死鬼置換一另批,十分詭異。
不等燒傷玩家有所準備,又有兩人主上前,都是新人。
宋炎對鏡子類的怪談好像天生沒有恐懼,先前在做試膽游戲時,也只是驚恐于自己究竟有沒有看這個點。
“我看見你了,快出來吧。”宋炎站定后,直接復述老板的話。
無事發生。
半分鐘過去,他撇了撇,“這不扯淡嗎?我怎麼可能看得見?”
紗布下的兩個窟窿散發著無言的諷刺。
第二個是新人蟲,他喊完后也是同樣的況,鏡面安靜如。
這讓正在圍觀的眾人不太確定地面面相覷,如此一來,豈不是閉上眼睛就行了?
老板皺了皺眉頭,按理說哪怕是真瞎了,也不會對喊魂環節產生影響才是。
到溫時,他是四人里唯一健全的存在,可以說是最有參考價值的。
導游小姐再度升起希,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這個瘟神死在喊魂里了呢?
“我看見你了,”溫時著手里的鏡子,看了片刻后面無表道,“快出來吧。”
他大概有一些思路,這個環節其實越早玩越安全,不過溫時覺得自己甚至可以更省事。一個泥菩薩的戰績疊加2B幸運值,一次喊魂功的可能注定渺茫。
沒有一點意外,任何恐怖的畫面都沒有發生。
再一再二又再三,連四人抱燭帶來的驚悚氛圍都沒了,眾人很不合時宜地產生一個想法:老板,你是不是不行?
“……”一分鐘夢想破滅的導游小姐用哀怨的目向老板。
燒傷玩家以為是卡bug了,連忙也要喊,卻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嘻嘻,肩頭莫名一抖。
溫時總算知道游戲為什麼那麼喜歡“嘻”了,這個字確實有魔的力量。
燒傷玩家又慫了,見老板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催促,死命地盯著鏡子,試圖能看出點什麼。
宋炎這時站在原地苦中作樂:“瞎了也不是沒好。”
新人蟲同樣點了點頭。
溫時淡淡道:“你們會重見明的,別忘了夕鎮盛行什麼。”末了,他想到什麼,低低笑道:“放心,在此之前就算你們千萬次陷于水火當中,我也會不停出手搭救的。”
尤其是宋炎。
這位對自己產生一信仰之力的真靈化,他是一個完的模板,可以讓自己為簡清嶸積累經驗,早做準備。
“可憐的、沒腦子的稻草人。”溫時喃喃了一聲。
他對稻草人找回腦子不太抱希,通往人魚海岸的車票無形中著一個事實:稻草人的影子去了遙遠的地方。
而稻草人,甚至連找人算命的錢都沒有,更何況坐車。
……
風和日麗,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
行走的六十萬循著吊墜的氣息功找到了鏡屋。
它現在已經不是稻草人了,借助盜來的進化,小稻草人實現了異化,因為本就只有一個大眼珠子,進化后屬于完全的形態。
把稻草人的軀裝進盒子里,大眼珠子安排得很好,稻草惡魔的軀干不是一般外力能破壞的,完全可以看出與眾不同。之后讓溫時憑借這個去領懸賞,撈來的錢足以讓他們在夕鎮富貴起來。
已經有了的大眼珠子神中略帶一期盼,“不知道他見到我之后會說什麼。”
你回來了。
太好了,你沒事。
或者喊的名字。
每一種,好像都能讓神經元到微妙的刺激。
“他會說,丑拒。”清冷的聲音無傳來,是在鏡屋外等待的姑娘。
姑娘能過現象先看本質,說白了,可以靠氣息辨別一個人是誰。
偏腥殘暴的畫面,但審沒有異常,姑娘盯著突然出現的看了許久,轉而向原,用很難理解的眼神問:“為什麼不勸勸?”
老太太沉默。
和年齡不符的清澈眼睛端詳著旁邊的小章魚,良久,沉沉嘆了口氣。
憑良心說,這只小章魚的長相不能算丑陋,獨特的大眼珠子給它賦予了一神的氣息,看久了仿佛在直視海洋,容易滋生出一種深海恐懼。
但這玩意兒和觀扯不上任何關系。
章魚竟然著把低沉有磁的嗓音,緩緩解釋道:“章魚天生有三顆心臟,九個大腦,三心九腦能最大限度地保障我的智商。”
除此之外,他還有八只角,腕和人手一樣,擁有著超高強度的靈敏。
有錢,又有九個腦子的章魚給自己了個黑的禮帽,渾上下著鄉村紳士的古舊,它站在門口,安靜等著溫時的出現——
溫時,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