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言銘相當尊重,幾乎張口就是“哥”長“哥”短的,不過雖然是主要在和言銘聊天,但虞恬終于覺到,沈周的眼神一半都落在自己上,而他和言銘聊的話題,也常常被引導著繞回了虞恬上——
“小魚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嗎?”
“小魚未來是想當醫學教授嗎?”
“小魚平時周末空了一般喜歡做什麼?”
“我養了只流浪貓,小魚你要是喜歡貓的話,沒事可以來我這兒看看貓……”
虞恬原本對“偶遇”并沒有多想,但如今面對沈周這樣明顯的示好,終于也反應了過來。繼而,便也反應過來言銘選小傘的意圖,以及故意開蘭博基尼的心態。
吃醋吃的這麼不聲,宣告主權宣告的這麼暗的。
這男人怎麼這麼稚。
只是……
只是都戴婚戒了啊!
虞恬有些無措,也不知道這要怎麼澄清,沈周這樣的人,多半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不清楚虞恬和言銘的關系才產生了現在這樣的誤會。
但他不主說什麼,虞恬也沒法主去澄清。
于是,虞恬不得不求助般地看了一眼言銘,果然收到了言銘一個“你招蜂引蝶真厲害”的哀怨眼神。
但言銘總是能給虞恬很多安全,他像是值得信賴依靠的人,能為虞恬解決任何麻煩,現在這樣的窘迫境地,他自然有辦法——
對于沈周的問題,言銘很耐心地一一給予了回答。
沈周果然笑了起來:“言銘哥,你和小魚真好啊。”
言銘看起來游刃有余,像是早就預料到沈周會這麼說,只淡淡道:“恩,畢竟是我老婆。”
沈周原本還笑著,聽了這話,神突然靜默了,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言銘,又看了看虞恬。
“言銘哥,你在開玩笑嗎?”
言銘目視前方安全駕駛,語氣也如同他的駕駛技一般平穩和波瀾不驚:“沒有開玩笑,我和虞恬已經結婚了,只是還沒辦酒。難道我們看著不像夫妻嗎?”
沈周的臉上出現了裂般的表:“可……可小魚不是你妹妹嗎?我聽喊你‘言銘哥哥’,聽言叔叔也介紹說是兒你是兒子啊……我以為你們姓不一樣,也是因為言叔叔離異后,兒子跟著他姓,兒則跟著你們的媽媽姓……”
“兒子兒是我爸開玩笑的稱呼,當然這也不算錯,因為我和虞恬確實是一家人,虞恬也喊我爸爸,我爸也把虞恬當親兒,至于虞恬喊我‘言銘哥哥’,因為比我小幾歲,一直這麼喊,也沒改口,所以既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老婆。”
沈周在片刻的失態后,終于接了現實,也很快調整了緒。
言銘并沒有主提起什麼澄清或者宣告什麼,所有他和虞恬的真實關系,都是靠沈周自己主發問對方被回答,用這種方式讓沈周知曉的,因此并不會讓沈周下不了臺面。
但這并不妨礙沈周心的尷尬,他有些哭笑不得:“我那天還說,看到小魚好像戒指戴的那個手指,是婚戒,原本還以為有些生戴戒指的時候只管看哪個手指戴著好看,并不太在乎沒個手指戴戒指的不同意義,結果沒想到小魚戴的還真的是婚戒。”
“嗯,是的,你現在是單嗎?”
沈周撓了撓頭:“目前還是的。”
“那讓虞恬給你有空適合的生介紹認識下吧。”言銘的語氣很善良友好,“虞恬,你看看你醫學院的同學里,有合適的,就幫沈周牽個線,畢竟你不是也說常常在學校里遇見沈周嗎?想來他本來來容市醫科大的機會就多,往個醫學院的朋友,也兩全其的。”
也是這時,沈周才意識過來,今天言銘主來接虞恬的目的。
在雨中他剛看到言銘和虞恬著彼此,虞恬微微摟住言銘,兩人共撐一把傘走來時,沈周就出現了一種“這兩個人中間已經不下第三人”的錯覺,雖然他也知道有些兄妹是比較親,但又覺得虞恬和言銘的這種親帶了點怪怪的曖昧味道。
這一刻,沈周知道了自己那些想法,并不是錯覺。
言銘和虞恬中間確實已經容不下再多一個人了。
兩人本不是兄妹,而是
而他也聰明地接收到了言銘善意的提醒——虞恬是他的人。
言銘已經善意但不容分說地展示了自己和虞恬的真實關系,并且委婉地提示了沈周不要繼續誤會,以免讓三個人都尷尬。
沈周是很懂事知趣的人,此刻除了有點苦惱自己的遲鈍外,他幾乎是言銘一點破和虞恬的關系,就和虞恬拉開了距離,不再繼續談論虞恬相關的話題,也不再把眼神分給虞恬,反倒是和言銘聊起了職場的人際關系。
最終,一路相談甚歡,言銘把他送回了他家所在的小區門口。
沈周例行道了謝,然后揮手告別——
“言銘哥再見!”
他撐著傘,看了言銘一眼,然后又看向虞恬:“小魚嫂子再見!”
這一聲“嫂子”,言銘像是終于滿意了,微微笑了下,也真心實意地朝沈周揮了揮手。
等車里重新只剩下虞恬和他兩個人,言銘頓了頓,才終于再次發了話——
“我想了想,為了避免更多沈周這樣的人誤會,以后在外面,還是別喊我‘言銘哥哥’了。”
他像是經過了深思慮:“確實是很容易誤會,以后‘言銘哥哥’,可以留到家里喊。”
虞恬咬了咬:“那在外面喊你什麼呀?”
言銘親了虞恬一下:“喊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