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往江南,鹿修瀾第一個不同意,急得連教主都不喊了,直接朝道:“如今之際,你還去什麼江南?當是回西南才是最要的。”
當然,鹿修瀾讓沈羨之回西南,除了如今江南到是流民,食不果腹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擔心沈羨之里的蠱蟲。
所以他才不同意沈羨之去江南,而是回到西南。山里的蠻人如今正好與西南王府也好,完全可以通過他們的途徑,進那真正的大山里,這樣待找到了制蠱的苗人,那這蠱毒就有希解除了。
不然的話,這樣一個巨大的患一直存留在沈羨之的里,鹿修瀾想就算自己放心,夏侯瑾肯定也不會放心的。
因此這心中甚至想,若是沈羨之不同意的話,他就算是綁也要把沈羨之給綁回去。
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
所有等沈羨之一覺睡醒來就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到旁邊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的公孫無音,就立即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里?”是習武之人,在沒有半點防備的況下著了鹿修瀾的道,當時不知道,但現在醒過來了,心里是有數的。
平白無故的他迷暈自己做什麼?沈羨之這心里也就很快得到了答案。他還是不讓自己去江南。
也是這一問,公孫無音抬起眼簾朝扭頭看過來,“鹿公子說,江南他替您去,您如今當務之急,是解除蠱毒之事。”說著,將那裝著蠱母的琉璃罐子遞給沈羨之。
沈羨之看了一眼,一時也是無言以對,半晌才沒好氣道:“他倒是膽大,迷暈我也就罷了。”不過更是好氣,“你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怎他如此信任你?”難道就不怕公孫無音把自己殺了麼?而且還將這蠱母給公孫無音……
坦白地說,自己對公孫無音都不是很相信。
“寒甲軍軍規第一條,言出必行。”公孫無音卻是滿臉正氣地看著。
很尋常的一句話,可是不知怎的,沈羨之心里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莫不是當時鹿修瀾也和自己一樣,所以選擇相信了公孫無音?一面也回著公孫無音,“好,言出必行。”自己所承諾他們的事,也一定會給出一個結果。
只是垂頭看了看琉璃罐子里的蠱母,隨后又給公孫無音,“放在你那里吧。你既然跟在謝將軍邊那麼久,想來對我那些姐妹也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我那兩個妹妹,不管是祖上與夏侯一族的糾葛,還是我父母的死,們都并不知曉。”所以沈羨之希,這些事倘若可以,們還是一輩子不要知曉的好。
大姐那里,如果不是中毒的事,父母之死,自己也不會告知于的。
公孫無音點著頭,“屬下明白,二小姐不必擔心。”
車窗外,明的從車簾隙中進來,沈羨之手去拉開,這藥后勁不小,如今還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覺,所以移著子,朝著車窗旁靠近了幾分,也將窗簾拉開了一下,更多的便照進來了,使得還算是寬敞的車廂里一下明亮了許多。
將頭湊了過去,幾縷山風吹拂過面龐,人也越發清醒了不,只見前面那盤山蜿蜒的道上,有幾輛馬車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而這車隊前面騎在馬背上的年輕人,除了其中一個,其余的都十分陌生。
這只怕都是謝東臨辛苦收攏召集而來的寒甲軍后裔吧,倒是自己白撿了這個便宜。只是沈羨之也有些擔心,這些人標準的軍姿,便是騎在那馬上也能讓明眼人一目了然。未免太過于引人注目,扭頭朝公孫無音看過去,“快到梧州的時候,讓他們都化整為零。”這樣太過于扎眼了。
公孫無音自然是應了,一面朝問道:“風閣的人,可都要召回?”
謝東臨在的時候,將這些人都分為了幾個部分,分別是風雨雷電,而這風閣的人,便是負責在外探查消息,當初暗地里跟在沈羨之后的人,便有風閣的人。
至于雨應該類似于后勤部門,至于那雷電兩個部門,則是執行組。通俗一點,就是說他們負責人殺人。
“不用,讓雷電兩組的人都到潯州城來見我。”謝東臨死,這個被謝東臨挑選出來的沈曜后人,順理章也就接管了這一切。
至于風閣的人,繼續留在四打探消息吧,每次都從夏侯瑾那里等消息,也很被,更何況做的有些事,其實夏侯瑾也不一定需要知道,若都經展元的手,他如何忙得過來?
兩人說話間,卻遲遲不見之前看到對面盤山路上的馬車過來,沈羨之這心里不免是有些奇怪?便朝公孫無音說起此事。
那公孫無音朝外嘆了一眼,“下面一山坳,道兩旁正是涼之地,沒準在那里休息。”更何況,他記得旁邊不遠,那山澗里還有一極甘甜的泉眼呢。
所以才認為,那一行人在下面的路邊休息。
沈羨之聽他這樣一說,倒也說得過去,心中又想自己這是怎麼了?怎變得如此?正想著,然而才不過幾息,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與馬車前后整齊有序的馬蹄聲不一樣,這馬蹄聲正好是朝著馬車奔來。
下一刻,便聽得有人在外面稟道,“不好了,山下路上有流民出沒。”
到底是軍中出生,即便是無正經斥候,但也改不了提前讓人在前面探路的習慣。
所以剛才去前面探路這人,便看到了沿著這道往下的山坳里,一群流民突然沖出來,將那幾輛馬車給攔了,不但如此,也出了人命。
于是急忙回來稟報。
沈羨之和公孫無音一聽,相視一眼,都極為詫異,畢竟此離江南到底是有些距離,就算是十天前就有江南的流民順著這個方向而來,但也不至于到這搶殺路人的地步吧?
“可是看清了,不是山里的匪徒冒充流民?”沈羨之問道。
只聽下面的人回稟道:“屬下行走江湖多年,山匪和流民還是能辨別出來的。”縱然那些所謂的流民還沒瘦弱到枯瘦如柴的地步,但不管行為舉止還是口音,都是江南那邊來的。
沈羨之聽了,卻只覺得這些人是江南流民比是土匪還要讓人覺得恐怖,一時憂心忡忡道:“若真如此,只怕江南那邊的真實狀況,比咱們所得到的消息要嚴峻多了。”
好在鹿修瀾武功不低,只是沈羨之有些擔心莫家商號的人,不過如今遠水救不了近火,蕭姑姑跟在母親邊多年,這樣的突發狀況應該是能應對的,如今只期盼著鹿修瀾早些到,興許能幫扶一二。又朝著前面往下山坳里看去,“此并無小道岔口,咱們只能繼續往前走。”
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想要去攔下這幫流民,也想試圖救那被流民們打劫的車隊。
其實就算是不往前走,如今調頭也來不及了,他們這里有斥候,前方的流民也有人在道路兩旁的山林里盯著這沿途的馬車。
瞧著那能劫下的,方出手。
他們的人看起來是訓練有素,只是數量上卻不占任何優勢,而這些流民本就以人口眾多而居上,怎麼可能就此放過這一隊人?
所以不等他們隊伍下坡到山坳里,便見著前面那路上有幾老木橫擋在樹上,這是山上攔路匪們一貫用的招數,就等著被攔住的人下馬查看時,趁機將人圍住。
即便知道可能是陷阱,可是老木橫擋在路上,也不得不下馬。
公孫無音下了馬車,示意隨行人馬將老木移開,然才開始作,那兩旁早就躁不安的林子里,便竄出來許多人影。
本來以為沈羨之他們這一行人會跟山坳里那一隊人馬一樣,輕易就攔下來的,哪里曾想這些看起來毫無半點防備狀態的人,卻在第一時間出腰間的刀劍。
其實方才那一個隊伍里,也是有護衛有刀劍的,但有什麼用呢?還不是照樣被他們拿下了?也正是這樣,所以當看到沈羨之這隊伍里的人也佩戴了刀劍,仍舊沒有放在眼里。
誰料想此刻,他們拔出的刀劍,如今卻準確無比地懸在他們這些流民的領頭上。
那些領頭才過了兩天好日子,怎麼可能舍得?往日里他們都是卑微到塵埃的普通老百姓,還是借著這旱災蝗蟲之事,才做上了這小頭目,雖然都是逃難,倒是手底下有幾十號甚至上百號人聽自己的,那覺怎麼也比安居種地的時候要好。
所以他們也就越是貪生了。
如今刀就在脖子邊上,嚇得立即就朝下面的人大聲喊,“別,大家都別,別來。”就怕下面的人再繼續手,這脖子上的刀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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