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隔幾年, 楊導還在做一個有良心的綜藝人,很堅定地做自己想要做的綜藝。說娃綜就娃綜,敢借機談的都拉出去示眾!】
【示眾?示眾!示眾嘿嘿嘿, 在哪里呀,示眾都會做什麼?會接吻給我們看嗎?坐什麼車示眾?】
【?木以舟CP收一收你的口水, 滴到樓下來了。】
【哼哼, 俺們木以舟就是有把所有綜藝都變綜的能力!誰要專門看綜哦,那多無聊。人,就是要在花市找劇, 在晉江找嘿嘿。】
……
楊導看著實時的彈幕反饋, 沉思了幾秒,問一旁的副導演。
“現在的觀眾都是這麼叛逆的嗎?”
副導演:“……可能大家只是想看江老師和盛老師?至于他們究竟拍了什麼類型的綜藝,大家并不在意?”
“?”楊導點了點頭, “行, 那下次就找人戴著個江斂舟跟盛以的面來拍吧。”
副導演:“……”
您一好好的娛樂輕松向導演,能不能不要說出來這麼驚悚的話……
……
鄉下不比明泉市, 盡管現在時間還很早, 但各家各戶其實都已經很安靜了。
街上的人并不算多,這里的空氣很新鮮,主打旅游業更是分外注重環境保護,稍一抬頭甚至還能看到滿天星。
出了小別墅的門, 便看到別墅前的廣場上擺著兩張躺椅。
躺椅上的曹審和婁珊聽見靜, 轉頭看了過去。
婁珊便笑了聲:“晚上好啊, 斂舟、阿久, 你們這是打算去做什麼?”
“井井剛睡了, ”盛以答道, “我們兩個人出去走走。”
婁珊聞言便朝著盛以眨了眨眼:“趁著井井睡了, 過一過二人世界?”
盛以抿輕笑了下,旁邊的江大爺倒是毫不自在的覺都沒有。
甚至稍一點頭,語帶不滿的:“他可終于睡了。”
【靠哈哈哈,舟哥你是真的不會不好意思,我笑死了。】
【井井回頭從電視上看到這段,肯定得哭給你看。】
看著江斂舟和盛以遠去的背影,婁珊稍稍一抿。
上倒是打趣了幾句,但……
心底難免的會很羨慕。
其實婁珊從來不覺得自己過得有什麼問題。
跟曹審是家里介紹的,認識沒多久就結婚了,很多朋友都羨慕的。
畢竟曹家經濟條件確實好,曹審雖說話不算多,但脾氣倒是不錯,兩個人頗有些相敬如賓的味道。
糯糯更是玉雪可,無病無災。
婁珊甚至會覺得,所有的家庭大概都是這樣的。
又不是十六七歲的,誰還能到了這個年紀依然相信?
可是——
就是真的有人是和在一起的。
比如江斂舟和盛以,比如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的井井。
從年時代一直行至漫長的未來,實在是太難得了。
所以偶爾遇見一次,也只會祝福、再祝福,并默默許愿這個世界上還有無盡的、讓人期許的。
……
雖說街上人不算多,但路燈倒是明亮的。
盛以跟江斂舟并排走,后面則跟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盛以邊走邊看,他們這似乎是出了村子的方向。
江斂舟揚了揚眉,問:“怕嗎?”
“怕什麼?”盛以反問,“怕你把我賣了嗎?”
江斂舟便上下打量盛以幾眼:“太瘦了,上也沒幾兩,賣不了幾個錢。”
【那行,說吧,多錢我要了,我就喜歡這種的。】
【孤男寡,荒郊野外,賣聊錢……嘖嘖嘖,這是我能看的嗎?不好意思啊諸位,這就是我能看的,我看定了!】
【這條路好像跟早上舟哥帶井井散步的路有點像,所以舟哥是要帶阿久去哪里?】
盛以其實也想知道。
但向來相信江斂舟,何況就算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地,跟江斂舟一起在這樣的夜晚走一走,盛以也覺得很開心。
兩個人走得有些遠了。
盛以的跟拍攝影師有些猶豫,看了另外一位工作人員一眼。
第二位工作人員便咬了咬牙,這才走上前:“江老師,盛老師,再往前走就出了村子了,那里路燈與路燈之間隔得有些遠,會有點昏暗。要不我們往回走?”
江斂舟雖說脾氣并不算好,但他從來不會因為自己在圈子里的地位高、就為難這樣的工作人員。
如果放在平時,他大概便會考慮幾秒,同意下來。
但今天,他只是輕笑了一聲:“昏暗才好。”
【?這話是可以說的嗎jlz?】
【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我想歪了還是jlz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是歪的!】
再走了一段距離,江斂舟這才停下來了腳步。
他回眸,看向盛以:“閉上眼睛。”
盛以:“怎麼神神的?”
上抱怨著,還是依言閉上了眼。
而后,有溫熱的手覆在了的眼睛上,另外一只手拉著的手腕,再往前走了幾步。
有約約的細碎聲響傳了出來。
一個輕盈的吻落在的額頭上,再伴著他溫和的嗓音:“睜開眼吧,寶寶。”
盛以依言睜開了眼。
方才還因為節目組的燈而明亮的四周,此時一片黑暗。
大概是江斂舟讓節目組的人把燈關掉了。
不比明泉市,哪怕沒有燈也有不的,這里夜卻是真正的漆黑。
盛以有些茫然。
直到江斂舟拉著的手,轉了個方向。
盛以一陣怔楞。
——不比后的漆黑夜,面前的蘆葦上全都是細碎的、跳著的點。
不是的錯覺,而是那些碎真的在閃。
盛以眨了眨眼,再細細看了過去,才訝然發現——
“螢火蟲?!”
罕見的,盛以的語氣里都帶了些驚訝的味道。
江斂舟“嗯”了一聲,語氣里還帶著未盡的笑意。
也不怪盛以會驚訝。
從小長在明泉市,哪怕在景城也住在城區,螢火蟲這樣只活在故事里的小生哪能是見過的?
剛才甚至以為自己想多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里有螢火蟲的?”面前的點閃爍,在黑暗中得像是置于電影場景之中。
沒有孩子會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江斂舟一副平淡的模樣,仿佛他所做的都是0隨隨便便的事一般,甚至用不著什麼夸獎和贊揚。
“早上帶井井路過的時候發現的。”江斂舟頓了頓,又道,“也算是還了一部分欠的債。”
“欠的債?”盛以有點不解。
江斂舟懶洋洋一點頭,偏頭看。
有清風徐來,他的發梢便沿著風的方向飛起。
明明已然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可他依舊俊朗不減當年。
像是比那時候的江斂舟,只多了幾分斂似的。可斂的都是外表,他在盛以面前時,依然是一個飛揚的、驕傲的人。
真喜歡他。
江斂舟便又笑了聲。
晚風送來些香味,靜謐的空氣里只有江斂舟很輕很輕的呼吸聲。
他說。
“高中時有一次你看著照片畫畫,畫的螢火蟲,畫完你跟我說,你也想看一看螢火蟲。”
盛以愣了愣。
“只是可惜,景城實在是沒有,這些年來我去過很多地方,也鮮見到這樣的大片螢火蟲了。”江斂舟垂眸看,“所以,竟然一拖便是這麼多年。盛以,我債還得有點晚,希你不要太過介意。”
盛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甚至已經記不得江斂舟說的這件事。
過去的人生里紛紛雜雜,發生過太多太多事,方才江斂舟所講的也不過是萬萬千千個人生片刻里的其中之一。
時代所說的話有那麼多,想做的事有那麼多,人生又哪能樁樁如愿?
可有江斂舟在。
他就是會把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知道要什麼,尋尋覓覓這麼多年,只是為了滿足一個十幾歲孩子隨口說的“我想”。
盛以便有些說不清楚的慨了起來。
有一只螢火蟲飛了過來,圍著打了個轉,落在的頭頂上。
盛以便張了張,最后也只笑了聲:“你還欠過什麼債?”
“還多。”江大爺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你想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有一些又有點困難。”
“比如呢?”
江斂舟慢悠悠的:“有次你跟我說,想去外太空走一走。”
盛以:“?”
這“有點困難”?
有些好笑,又問:“我還說過什麼話嗎?”
“你說想有一件很漂亮的婚紗,有很多很多人喜歡你畫的畫,有一個做大明星的好朋友,還有……”江斂舟便裝模作樣地思索了兩秒,答道,“想吻江斂舟一下。”
盛以便“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
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手牽著手站在黑夜中,看著眼前閃爍著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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