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看得頗為新鮮。
算起來,兩世還沒去過一次花燈節,倒不是自己嫌無趣,隻是父親母親都是怕吵的人,最不喜應付這種肩接踵的場麵,花燈節這天索就待在府裏不出去,看幾眼簷角掛著的燈籠就算過了節。
而學堂中的其他同齡人,個個以為顧寧瞧不上這種節日,跟約好了一樣全不去招惹,每年都迫不得已留在府中,長平侯問起,哪怕心裏得如螞蟻爬一般,麵上還裝作若無其事一樣。
還不如不過這個節。
更可恨的是,上輩子年紀還小的時候,有一回實在沒忍住跑出去玩,自以為打扮得嚴實,也不知沈沉淵是長了什麽眼睛,那麽多人裏麵一眼就認出了,結果是拉著在茶樓聽了一個時辰的評書。
從茶樓出來的時候,花燈都撤得七七八八了。
沈沉淵還在一旁說風涼話,“都這會工夫了,和你同遊的人該等不及,已經走了吧。”
顧寧氣得直發抖,也沒管沈沉淵說的“我府中肯定還有未撤的花燈”是在炫耀什麽,憋著一肚子火回去了。
長平侯府也是一副忙碌的景象,顧寧繞過忙活著的仆役,去堂屋裏找母親給布匹,一進門還沒見到母親,倒是先轉過來一張姣好的鵝蛋臉。
是的表妹,陳嫣。
顧寧眉頭皺了一下,下意識往四下裏看了一圈。
姨母沒在。
陳嫣怯生生地了聲:“表姐。”
顧寧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吩咐人把布匹放到一旁。
陳嫣本來坐在木椅上飲茶,這會見到顧寧,一下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揪著手裏的帕子,顧寧走到哪的目就跟到哪,卻不敢真的抬眼看。
顧寧本就不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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