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扎布蹙眉,“公主是嫌棄奴才手腳,不能伺候好公主麼?”
烏希哈著急了,“你別自己‘奴才’,也別我公主,我吃就是了。”
說完,乖乖張。
袞扎布滿意了,他是君子,不是傻子,不會浪費這種機會,“慢點,小心燙。”
他喂得很慢,一碗粥,烏希哈吃了一炷香時間。
明明咸口的粥,是品出三分甜來。
再三確認烏希哈吃飽后,袞扎布放下碗,將食盒拿到邊上,重新回到烏希哈床邊,板板正正地坐著。
邊上沒人盯梢,兩人卻沒任何逾越的作,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它們該放的地方,各自著被子和角。
眼神也不敢太過放肆。
瞟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立刻避開。
然后又忍不住轉回來,這回對視的時間稍稍長了一息,仍是難耐,再度轉開視線。
這麼來來回回,進退纏繞,直到消去分離多年的陌生,讓記憶中的人影在想象中長大,了眼前人的模樣。
他們都變了好多。
卻又都沒變。
許是有太多話想說,反倒不知從哪里說起才好。
相顧無言許久,烏希哈小聲道:“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合規矩啊?”
名聲不能拿來束縛自己,也不能完全不在乎,雖說和袞扎布眼下已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可這樣“孤男寡”“宮中私會”好像太囂張了點。
烏希哈擔心,向來重視規矩統的四爺和烏拉那拉氏會不快。
袞扎布道:“規矩算什麼,你開心最重要。”
烏希哈立刻忍不住抿笑了。
這是什麼霸總式發言啊!
有點尬,又有點甜。
然后聽袞扎布繼續說:“這話不是我說的,是皇上說的。皇后娘娘的景仁宮,太子也領我去拜見過了。”
“皇阿瑪說的?”烏希哈不敢置信。
袞扎布點頭,“皇上明說了,接下來我最重要的差事,就是哄公主高興。”
烏希哈“哦”了一聲。
不涉及到某些事的時候,四爺對是真的很縱容。
袞扎布知道,他們父剛起過爭執,還被好幾個人都叮囑過,讓他勸勸烏希哈,不要太執拗鉆了牛角尖,摻和進前朝之事,為外人損傷父分,這也是為了烏希哈好。
但這些,袞扎布此時一句也沒提。
“我今天能進咸福宮,是皇上和皇后特批的,往后只能到南三所等你,當然你若想出宮,我都會陪著你。”
烏希哈連連點頭答應,“過幾天我們就一起去看大白吧,你不在,它越來越懶了。”
“好,等你休養好了就去。”
袞扎布手,將額角落下的一縷發別到耳后,輕聲道:“烏希哈,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我讓你等了我這麼久,讓你擔心牽掛,我還沒有當面問過你的意思,就向皇上求旨賜婚。”
烏希哈很不矜持地捧住他的手,拿臉蹭了一下,“沒什麼,我在京城過得很好,你能建功立業,我可驕傲了!而且你也一樣在等我啊。”
按照當下的標準,袞扎布現在已經是大齡剩男了。
若不是他們當時兩相悅,袞扎布說不定在出征前就會被賜婚其他適齡的宗室格格。
“現在皇阿瑪已經下了旨,我們都不用再等了。”
烏希哈之前一直擔心,長輩們會給袞扎布設置個九九八十一難做考驗,沒想到四爺會這麼干脆,宋氏也沒有異議。
現在好了,想了那麼多勸說的話,都用不上了。
袞扎布沒說宋氏主讓他求旨的事,那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注視著烏希哈的雙眼,認真道:“烏希哈,你如果喜歡呆在宮里,暫時不想出嫁,我再等你五年也都沒關系。”
“可你如果不喜歡皇宮,不喜歡京城,我就帶你出去,回草原,或者去你想去的地方。”
烏希哈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后,了一把潤的眼角,揚著笑臉,用力點頭。